老劉當初選擇江鈞辭去化寧河,一是因爲棺材門的身份,二是因爲破軍一脈祖師爺裡有一個“假貨劉”,一輩子專門造假。
江鈞辭出手造假,就算輪迴司全都趕到化寧河去,也看不出蹊蹺。
加上天機社和風門作證,輪迴司已經掉進坑裡了。
老劉面帶寒霜道:“鐵長老,你還有什麼話說?”
鐵元龍厲聲道:“趙慈是你們兩界堂的人,他的話,不會有錯。除非你們一開始就在做局陷害輪迴司。”
馬狂不等別人開口就沉聲道:“一個叛徒的話也能相信,你怕是沒走過江湖吧?況且,你說的那個趙慈在什麼地方?”
“這個……”鐵元龍微微一頓道:“趙慈在兩界堂,你應該問他們。”
老劉淡淡道:“趙慈叛門,已被執行了家法。”
馬狂冷笑一聲:“我看你們輪迴司也沒什麼證據吧?”
唐半瞎冷聲道:“我看,這場鬧劇也該有個結尾了。輪迴司是給王宗師一個交代,還是動用宗師令,你們自己選吧!”
唐半瞎的話看似強橫,實際上是給祝紫凝臺階。
祝紫凝向老劉和王屠夫深深一禮:“此事,是輪迴司有錯在先,我一定會盡量補償兩界堂。”
鐵元龍急聲道:“總監察,我們輪迴司也損失了將近一堂人馬和三位堂主啊!還要補償他們什麼?”
輪迴司先後派出了幾個堂主追殺我,但是他們並沒有帶出堂口全部人馬,這就是輪迴司謹慎的地方。哪怕有所損失,也不會讓人把堂口連根拔起,短時間內還是可以恢復元氣。
老劉冷笑道:“沒有你們輪迴司相逼,我家堂主會深入禁地,不幸身隕麼?”
“說句不客氣的話,你們的人死了,那是咎由自取。我家堂主死得冤枉,這個公道必須討回來。”
“對!”王屠夫也上前一步:“李魄、葉陽他們的血債,必須討還。”
輪迴司,兩界堂一時之間僵持在了靈堂裡,誰也不肯稍讓半步。
這時,唐半瞎開口說道:“諸位,你們的事情,我已經看了一會兒了,不知道能不能說句話?”
老劉,祝紫凝同時躬身:“宗師請講。”
唐半瞎緩緩道:“你們兩家的爭端,確實由輪迴司開始,但不是整個輪迴司的錯誤。想幹的人已經付出了代價。冤冤相報未必是什麼好事。”
老劉微微搖頭道:“能調動輪迴司三個堂主的人,纔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所謂的三個堂主就是個工具罷了。至少那個人得有所交代。”
唐半瞎沒做評判,反而繼續說道:“你還有什麼要求?”
老劉沉聲道:“輪迴司需要負責接回我家三位堂主的遺體,讓他們入土爲安。”
馬狂點頭道:“我覺得第二個要求不過分。至於第一個要求,輪迴司怎麼說?”
祝紫凝道:“我回去之後,必定嚴查輪迴司,一定給兩界堂一個交代。”
馬狂和唐半瞎同時點頭之後,唐半瞎看向了王屠夫:“王宗師,你怎麼說?”
馬狂也趁機勸解道:“王家妹子,老哥比你癡長几歲,今天就腆着臉皮說上幾句。”
“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啊!你們兩界堂死了三個人,輪迴司卻付出了幾十倍的代價。”
“說句不客氣的話,輪迴司的人未必是死在了禁地鬼神的手裡,其中死在兩界堂三位堂主手裡的人只怕是更多一些。”
“這麼算的話,兩界堂已經是佔了便宜。”
“況且,總監察也願意回去找出真兇給兩界堂一個交代,我看這段仇,大夥兒就都放下吧!”
“王家妹子,總監察,你們說呢?”
祝紫凝率先表態道:“我願意與兩界堂化解恩怨,向兩界堂鄭重道歉。”
王屠夫眼中含淚道:“我還能說什麼?李魄他們已經死了,你們殺多少人,他也不能活過來。你們走吧!”
馬狂笑道:“王家妹子還是深明大義啊!來來來……雙方說開了就喝杯酒化解了恩怨吧!”
馬狂摘下酒壺親自給王屠夫、老劉和祝紫凝倒上了酒,三人象徵性的碰了下杯,各自飲盡杯中酒,把酒杯扔在了地上。
“和頭酒”喝過,酒杯落地,就代表着前塵往事一筆購銷,過去的恩怨全都化作塵土,誰也不準再提,否則,就是壞了江湖規矩。
老劉頹然擺手道:“鎮魔碑,你們帶走吧!也算是兩界堂給術道出一份力。”
“你們什麼都不用多說,我們也不想聽什麼?我們只想等着三位堂主入土爲安,就解散兩界堂退出江湖。”
“我這就去給君統領寫信,你們帶過去,拿走鎮魔碑。我們就別再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