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就算不拿趙銘的錢,趙小鈺有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觀,馬上答應了他:“好,別傷害她。”
那人隨即掛掉電話,我先找到了張嫣,然後才風風火火趕往濱江公園。
這個時辰濱江公園還有不少人,料想就算是張家也不敢在這種地方殺人放火,膽子也就大了些,撥通對方電話,撥通電話卻聽見一陣悠揚鈴聲在我附近響起,循聲看去,見一男子拿着趙小鈺的手機對我晃了晃:“這裡,這裡。”
我一愣,這跟我想象中的綁架不太一樣呀。
揮舞手機的正是白天要賣我符的那‘農民工’,我走過去警惕問道:“趙小鈺呢?”
“我姑姑在那邊兒看江呢。”他指了一下江邊,果然見趙小鈺正扶着護欄看江景,江風吹動長髮飄舞,別有一番風味。
我腦中十萬個爲什麼飄過,趙小鈺什麼時候成了他姑姑了?
我頗爲不解問了句:“你是?”
之後他讓我坐在公園長椅上,跟我慢慢講起了其中因果。
講了約莫五分鐘,我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叫陳紅軍,巴蜀陳家的人。
他的姑姑就是趙小鈺刻在身上的那個陳荔枝,論他和我的關係嘛,他的爺爺跟我的爺爺是親兄弟,我與他應該算是堂兄弟。
今日在飯館,他注意到了趙小鈺手腕上的紋身,這纔等趙小鈺下班,將她帶到這裡來了。
又從趙小鈺的口中知道了我是陳懷英的孫子,纔想起打電話讓我出來聚一聚,剛纔想要賣符給我那會兒,他還不知道我的身份。
說實話,我對巴蜀陳家有很大的怨氣,得知他是巴蜀陳家的人之後,前面一剎那有些欣喜,不過隨即便是埋怨。
畢竟是因爲他們,我爺爺纔會隱姓埋名呆在小山村,直到死去。
陳紅軍看出我所想,就說:“我現在已經不是巴蜀陳家的人了,陳家現在烏煙瘴氣,我偷偷跑了出來,以賣符爲生,沒什麼不好的。”
“你跑奉川縣來做什麼?”我問了句。
陳紅軍沉思一會兒後說:“我姑姑死因不明,我是來調查我姑姑的死因的,絕對不能讓我姑姑這麼不明不白死去。”
趙小鈺看了一會兒江,見我們聊得差不多了纔過來說:“聊完了嗎?聊完了我們就走吧。”
趙小鈺面色有些不開心,多半是因爲陳紅軍叫她姑姑的原因吧。
陳紅軍並不打算與我們同行,他有自己的住所,將住所告訴給我之後讓我們離去,路上趙小鈺一直在抱怨今天被人喚作姑姑的事情。
“我還沒他大
呢,竟然叫我姑姑,太氣人了。”趙小鈺氣呼呼說道,“陳浩,你說是不是。”
我和張嫣微微一笑,忙點頭:“是是。”
返回趙家別墅時,進屋卻見了一個熟人。
一見到他,我和張嫣就會心一笑,覺得整個世界都安全了。
“哥。”我喚了聲。
來人正是陳文,他正在與趙銘交談,見我們進來,卻也沒有做久別重逢的欣喜表情,只是說:“你小子是不是又惹麻煩上身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點了點頭。
陳文捂了一下額頭,一臉惆悵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早知道就應該過兩天再過來。”
都說出這話了,自然是要幫我們的意思。
趙小鈺平時話比較多,見了陳文卻不敢多言半句,變得有些不像她了,一會兒後她在我耳邊輕聲說:“他是你哥嗎?感覺他好可怕。”
我看了一下,陳文長得溫文爾雅,給人的感覺只是和善,哪兒有半點可怕的跡象。
坐下之後,陳文問起了這幾天這裡發生的事情,我一一跟他說了一遍,沒落下半點細節。
陳文聽後沒有發表意見,只是說:“不用擔心,要是張家敢動你一根寒毛,我就讓張家從奉川縣消失。”
因爲事情諸多,趙銘和趙小鈺先行回屋睡覺。
我和陳文繼續講起關於張家和陳家的事情,還有這奉川縣現在的局勢,聊至深夜,門外傳來腳步聲,我心想是那長頸鬼來了。
就把我們給這長頸鬼準備的絕陰地的事情也跟陳文說了一遍,陳文聽後說:“不用那麼麻煩。”
之後起身出了屋子,正好看見一個身上陰氣十足的人在趙小鈺的窗戶下面徘徊,這次沒有上次那麼長的脖子。
陳文見後,將我和張嫣拉到了身後,然後衝着那在趙小鈺窗戶下面張望的人喊了句:“你過來。”
那人猶豫一會兒,還真的就走了過來。
過來後冷聲問:“做什麼?”
陳文一笑:“行了吧,不用裝了,你那點小九九我都知道,去把這附近的鬼怪都召集到這裡來,我有事情跟他們說。”
那人一聽,脖子迅速變長,陳文從容伸手過去按在他的頭上。
陳文就這麼按了一下,長頸鬼卻嚇得屁滾尿流,轉身就跑了。
我看得驚奇無比,沒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張嫣俯身到我耳邊輕聲說:“陳大哥的手經常繪製符文,加持法器,有懾鬼的能力。”
我看向陳文的手,見他手只不過有些粗糙,並沒什麼不同。
陳文聽見我和張嫣在說悄悄話,回身看着張嫣
:“過來擡起頭來讓我看看。”
張嫣猶豫了一下才走過去,她跟趙小鈺一樣,很怕陳文。
我有些不明白,爲什麼所有女人見了陳文,都會害怕,我卻感覺不出來他哪點兒可怕了。
張嫣過去,陳文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着說了句:“長高了。”
張嫣連忙後退了幾步,躲在我身後。
我算是明白了,張嫣怕他,是因爲他在張嫣面前老不正不經的,趙小鈺怕他,那是趙小鈺的天性。
在這兒等了會兒,見到十來個人走了過來,帶頭就是剛纔離開的那個長頸鬼,他們到後恭恭敬敬站在陳文面前,陳文看了會兒,嘴裡發出我聽不懂的聲音。
說完後那些人才離開。
我問張嫣:“他在說什麼?”
“他讓這些鬼怪今天晚上去張嘯天居所外去騷擾他們,還讓他們留下你的名字。”張嫣回答說。
我釋然點頭。
陳文回過頭來語重心長跟我說:“陳浩,做人最不能怕的就是麻煩,也千萬不能想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遇到這種對手,不應該想着怎麼應對他們,而是要想着怎麼打敗他們。”
我嗯嗯點頭,表示受教了。
張家今晚上必定是個不眠之夜,陳文因爲剛來此處,無處歇息,就暫時與我擠在一間屋子,張嫣守護在一旁。
陳文見後,似乎有些心疼張嫣,皺着眉頭問我:“平時晚上你也讓她站在這兒?”
張嫣怕我爲難,搶先解釋說:“不是,是我自己要站在這裡的,不關陳浩的事情。”
陳文說:“我和陳浩重新找地方,你在這裡。”
“可是我是鬼魅,不用經常睡覺的。”張嫣說。
陳文馬上止住了她:“不管你是鬼還是魅,也改變不了你是女孩子的事實,只要是女孩子,就應該被呵護。另外男女有別,我是出家道士,不能共處一室。”
其實我也有些心疼張嫣,不過很多話不好開口,就只能止在心裡。
出去後並沒有談論張嫣的事情,陳文向我囑咐了一件事情。
他讓我不要在張家面前透露出他的身份,但凡有人問起來,就只說他是我哥,另外,他做的事情,大部分也要算在我頭上。
就比如說今天召集鬼怪去騷擾張家,也是報的我的名字。
我問他爲什麼。
陳文搖頭不語,只是說他們不能隨便插手這些事情。
我卻不以爲然,張家不一樣也有正規道士嗎?
想起在農村他給那兩個陰差看的那張類似任令書的紙,似乎有些明白了,陳文的身份,不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