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司的系統很複雜,有進無出可不是隻是說着玩兒的,如果沒有人帶着前進的話,很難走到酆都城去。
常領派的是左司殿以及一箇中心位置的城隍與我前行。
左卑右尊。常領是右司殿,這左司殿在奉川陰司地位只在常領之下。他名字叫做常威,是常領的弟弟,陰司的裙帶關係一樣很嚴重,不然看常威這呆傻模樣,是很難進入司殿的。
至於那個城隍,是奉川主城的城隍,名字叫做盧克成,在奉川所有城隍之中。地位也是比較高的。
按照常理,我應該走在他們的前面,但是因爲我對陰司太不熟悉了,就讓他們在前面走着,我這個行爲馬上博得他們好感,說:“陳大人跟其他的大人一點都不一樣。”
“哦?哪兒不一樣?”我抿着笑問道。
常威回答說:“以前就算是判官府來的大人。都十分的心高氣傲,大人您來自閻王殿,竟然這般和氣,少見。”
庸人自擾。我只是單純的不知道路而已,走在前面鐵定穿幫。到他們眼裡理解成了和氣,就順着他們的意思說:“我此次微服出訪,不要驚動他們,到時候在路上遇到人了,你們出面就好,不要驚動了其他人。”
他們兩人連聲點頭。
之後的時間一直在趕路,期間我問了一些簡單的問題,不敢他們說太多,禍從口出,言多必失。
因爲路途極遠,行走了將近六個時辰後,常威和盧克成看了看天,說:“不能走了,得找附近的城隍廟或者司殿住下。”
陰司是沒有白天黑夜之分的,現在天色又沒有變,怎麼不能行走?心繫陳文,着急趕路,就說:“爲什麼不能走了?”
常威詫異看着我,我心知我又說錯話了。
不過好在他沒有多懷疑,說:“現在是陽間的午時三刻,午時三刻陽氣重陰魂無處可躲,能力的大的陰魂都會來到陰司躲避,現在這個點兒孤魂野鬼諸多,要是走到的深山野林中,可能遇到他們。”
原來是這個理由,呵呵一笑:“無妨,一般鬼魂也不是我們對手。”
常威馬上說:“大人,這是閻王殿親自下的命令,午時行路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都會被陰司的陰差圍攻的。”
陰司的發令還真是挺奇怪的,堂堂陰司,竟然怕了陽間來的一些孤魂野鬼。
不過再繼續堅持下去的話,他們可能會發現端倪,就點頭,跟隨他們一同去附近的城隍廟歇息,等待午時過去。
到了城隍廟,常威他們上前去跟城隍爺說道明白了,城隍爺馬上改變態度,看着我都快要流哈喇子了,沒等他上前,我就說:“來時看這裡治理很好,不錯不錯,九頭鄉城隍是吧?我記住你了。”
聽我這麼說,他喜笑顏開,馬上給我們安排了房間讓我們住下歇息。
陰魂也知道累,我已經好幾日沒有歇息了,進入屋子後躺下歇息,沒敢睡死,一來是等午時過去馬上趕路,二來,畢竟做賊心虛。
只眯了十幾分鍾,就聽見城隍廟堂上傳來了聲音:“我要見陳大人,我要見陳大人。”
我睜開眼,這個陳大人,難道是說?不可能吧,我纔剛來這裡來,除了常威和盧克成,沒人知道我的名字。
我在屋子了聽了會兒,緊接着傳來了的是陰差和城隍的聲音,城隍怒道:“給我帶下去,不要驚擾了大人休息。”
基本確定是來找我的,出門去,看見一個一身民國服裝的女子正被幾個陰差押下去,面露不甘。
我到城隍廟堂上,問城隍:“怎麼了?”
城隍馬上笑呵呵說:“驚擾到了大人,這女子硬闖城隍廟,正要帶下去受刑呢。”
那女子看見了我,喊道:“陳大人,救我,救我!”
看來真的是來找我的,我讓旁邊兩個陰差鬆開了她,並讓她過來,她到了我面前之後,我才問:“你怎麼知道我姓陳的?”
這女子撩撥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夾在耳後,才說:“小女子是桑植之人,因蒙受冤屈,常年奔走在陰司各處,想要洗脫冤屈,前幾日得知大人到達奉川,我趕去後,一直跟着大人過來的。”
難怪知道我姓什麼,原來是從奉川就跟過來的。
雖然是個冒牌的大人,不過能幫人,我還是願意的,就問:“你有什麼冤屈?”
她見我願意管,面露喜色,說:“小女子叫…;…;”
“直接用‘你’代替小女子。”我聽着十分別扭。
她有些詫異,不過馬上點頭:“我叫韓溪,已經變爲陰魂將近百年,我弟弟以及我父親都是晉綏軍的軍官,一生保家衛國,後死於戰亂,到了陰司審判時,他們卻說我父親和弟弟殺人如麻十惡不赦,將他們投入了地獄關押,至今還沒出來。”
我邁步走到了城隍爺的桌案後面,坐下問:“你是桑植縣的人?”
我到桑植縣去時,在落花洞女那洞中看見了不少土匪和晉綏軍的屍體,她的弟弟和父親不會就是那裡面之一吧?
韓溪連連點頭:“是的。”
一個城隍只能管一個鄉的事情,就算是審判,也是桑植縣的陰司審判的,這邊查看不了記錄,我想管也管不着,想了會兒,見旁邊常威他們來了,就問:“我們此行是否會經過桑植縣?”
常威點點頭:“好像會。”
“恩。”我轉而看向韓溪,“這樣,這邊查看不了你父親和你弟弟的相關記錄,你隨我一同去桑植縣,我幫你看看。”
“謝謝。”她面露笑容對我說,然後又皺起了眉毛,“可是,我弟弟他們好像是閻王殿審判的。”
“什麼?閻王殿?!”我嚇得站了起來,他們錯愕看着我,我馬上恢復正常,“如果你弟弟和你父親只是當兵的,怎麼會輪到閻王殿審判?你可知道他們倆還有其他的身份嗎?”
韓溪搖搖頭,以爲我不敢管閻王殿的事情了,馬上跪了下來,不斷給我磕起了頭:“我已經遊走了將近百年了,其他大人都不敢管,大人滿臉英氣,一看便知是正義之士,還求大人爲我做主。”
我拍了拍額頭,就算你誇我滿臉正氣,我也不敢幫忙啊,說:“我只是閻王殿的使者而已,在閻王殿的話語權,並不是很大,抱歉,這件事情幫不了你。”
韓溪馬上面如死灰,看起來可憐至極,我本就心軟,看不得這場面,見現在午時已經過了,對常威他們說道:“我們走。”
他們即便沒有休息好,也得按照我的意願行事,一同離開城隍廟。
那女鬼韓溪也跟了出來,走了一截兒,我們停住,我回頭看着她:“你跟着我們做什麼?”
韓溪說:“大人要是不答應,我就一直跟着大人。”
“那你就跟着吧。”我說。
她還真的就一直跟着我,我們走,她也走,我們停,她也聽。
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怎麼這麼倔犟,我嘆了口氣,讓常威他們在前面等着,我回身過去到她面前,說:“你父親他們身份肯定不簡單,可能他們是真的做了傷天害理之事,只是你不知曉而已,別再犟了,安心投胎纔是正途。”
韓溪馬上皺着眉頭盯着我:“大人,我父親他們肯定不會做壞事的。”
“你怎麼知道?”我反問,“你又沒有跟他們一起上陣殺敵。”
韓溪果斷回答:“反正他們不會做壞事。”
我無語了,說:“你父親的事兒,別說是我,就算是這真的驚動了閻王爺,也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走吧,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我繼續向前,沒想到她又跟了上來,常威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我殺了你!”
我一把拉住了常威,對韓溪說道:“馬上離開。”
“大人不答應,我就不離開。”她說,“就算大人殺了我,我也不答應。”
我已經敗了:“好吧,你繼續跟着,別怪我沒提醒你,過了三途河後,有人要抓你的話,我可不會幫你。”
我們走我們,不管跟着的韓溪了。
走出了蜀地,要往酆都中央位置趕去,需要跨過三途河,我曾經在三途河邊走了一次,水流會根據人的罪孽而改變速度。
一般人不能跨過三途河,我們跟陰差表明之後,他們放我們上了橋。
“總算甩脫了。”我鬆了口氣。
不過才走到一半,聽見後面傳來她的聲音:“陳大人!”
我回頭一看,韓溪正滿臉笑意對我招手呢,那幾個陰差見她似乎跟我們很熟悉,也沒阻攔她,放她過來了。
“別管她,我們走。”我說。
過了三途河往東,越往東邊走,越能感受到這裡的神聖和威嚴,常威等人話語也開始漸漸變少。
這邊路上行走有不少的陰魂,這些陰魂都是將要交由閻王殿審判的人,並沒有人看管,因爲到了這裡,他們是跑不了的。盡場每才。
不過能讓閻王殿親自審判,身份肯定不簡單。閻王殿只有十個,十個之中只有九個在發揮作用,審判這麼多的陰魂肯定忙不過來,所以,陰魂常年累月堆積,現在的酆都,已經人滿爲患了。
酆都與邊緣地帶不同,這裡城池不知多大,隨處可見各種房屋宮殿,這些房屋皆是紙製成的,只有少數是正常房屋。
如果我是閻王殿的使者的話,這裡應該是熟地方了,不敢多問。
這些紙屋子,是陽間的人燒給陰間的人的,那些正常搭建的,是陰司的重要人物的居所。
到了這裡,彷如回到了宋時,街上行人來往,熱鬧非凡,不禁呵了聲:“果然不愧是酆都。”
從這裡看過去,在最中央能看見一衝入雲霄的高塔,碩大無比,那就是十殿閻羅所居住的酆都殿!
終於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