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處長立即將將我和李梅、列車長、乘警長、駕駛長、安檢員等召集在列車長辦公室,公佈了案情,沒有聽到過炸彈警情的駕駛長、安檢員當即如熱鍋上的螞蟻;列車長、乘警長剛纔雖然兩次上報炸彈警情,有一定心理準備,但看江處長將這麼多人召集在一起,知道事態更加嚴重了,特別是不知道能否找到炸彈、能否排除炸彈,也焦慮不安、一籌莫展,滿臉苦瓜相。
江處長說:同志們,剛纔蜀州鐵路偵緝處潘光輝處長與我通電話,蜀州鐵路偵緝處已經成立了K0044爆炸案專案組,由蜀州鐵路偵緝處處長任總指揮、蜀州鐵路調度局局長任副總指揮,下設列車專案組、明昆火車站重點人員排查組、外圍調查組、線路調度組、通信偵查組、支援組等十多個戰鬥小組。省委、省政府主要領導正趕往蜀州鐵路局總調度室指揮,案情正上報國家偵緝部和國家鐵路總局,稍後將有新的指示到來,我將第一時間傳達給大家。蜀州鐵路偵緝處決定,列車專案組的工作暫時由我負責,列車長、乘警長任列車專案組副組長。下面,我宣佈分工決定:
第一組,列車駕駛組。由列車長長負責,四名駕駛員協助,在排除炸彈以前,千萬不要觸動制動杆,也不要斷電,絕對不能讓列車停下來,更不能因駕駛不慎讓列車發生意外。同時,如果乘客發生騷動,還要負責安撫。你們的工作與破案同等重要,甚至比破案重要。
第二組,炸彈排查組。由列車安檢員負責,帶領相關乘務員,啓用所有的安檢設備,輔之以人工搜索,排查每一節車廂,特別是機車、駕駛室、廚房等重要部位。每一位乘客的行李都要排查,不能漏過任何一個包裹和一個人。排查過程中,不能驚動乘客,以免引起恐慌。你們必須在列車停靠渝州站之前找到並排除全部炸彈。同時,你們要從專業角度,根據列車結構,分析犯罪嫌疑人可能在什麼安放炸彈。
第三組,嫌疑對象排查組。由李梅負責,努力在列車上的乘客中尋找嫌疑人員,勘察相關現場、檢驗相關痕跡物證。
第四組,仇萬仞看守組,由耕二娃負責。
第五組,也由耕二娃負責,具體工作內容會後我單獨佈置。
同志們,此案繫到一千八百多名司乘人員的生命健康安全,時間非常緊迫,任務非常繁重,同時也非常光榮。我們並不是孤軍作戰,蜀州鐵路偵緝處正在調集排爆專家和頂尖乘警,很快會飛扒列車支援我們。各組迅速開展工作,有情況及時報告,散會。
其他人都走後,江處長讓我留下,說:二娃,因爲爆炸案可能涉及到鬼魂,你的工作不便當着不知道你身份的駕駛長、安檢員佈置。但是,你的工作很多,也很重要。首先,你要看守好仇萬仞,絕對不能讓它逃脫、死亡或者傷殘;其次,列車長聽到的勒索語音由鬼怪傳達,收到的勒索信也可能由鬼怪傳送,這支鬼怪或者這兩支鬼怪極有可能還在火車上,你要利用端公所長,和手下的鬼精靈一道,在列車上排查這支鬼,一定要把它找出來,看是否還有其他鬼怪,儘快打開突破口。同時,列車從明昆站出來兩個小時、在第一個站點以前就收到勒索信,說明這是一起有計劃、有預謀的爆炸勒索案。犯罪嫌疑人一定在火車出發之前就將炸彈安放好了,安放地點一定在明昆火車站,蜀州鐵路偵緝處也在明昆火車站排查,你馬上派兩個鬼精靈和兩個無頭鬼衝刺回到明昆火車站,以你和魯瑤瑤的名義,請己母帶領全部手下到明昆火車站協助。
我立即向江處長敬禮,進行政治性表態,說:報告處長,保證完成任務。
我敬禮的手剛剛放下來,李梅拿着便箋紙,急匆匆地來到列車長辦公室,說:報告江處長,我仔細檢驗了,便箋紙上發現了八枚沒有“橋”這一特徵的指紋,分別是左、右手除了小指以外的手指留下的,這就拿過來讓你們確認。
我接過便箋紙,用隨身放大鏡仔細查看,八枚指紋都沒有“橋”這一特徵,確認李梅的檢驗是正確的。
兩支手除了小指的八枚指紋同時出現在便箋紙上,說明嫌疑人極有可能雙手拿過便箋紙,極有可能在寫好內容以後,雙手拿着便箋紙仔細端詳過。
兩支手的八枚指紋都沒有出現“橋”這一特徵,這一定是鬼留下的,說明有鬼參與了這次爆炸案,至少有這支鬼幫忙送信。
我立即將這一推斷告訴江處長,江處長讓我立即召集列車長和乘警長過來,通報這一案情。
江處長說:列車長、乘警長,經過檢驗,我們在便箋紙上提取了八枚鬼指紋,說明寫這封勒索信的人或者送這封勒索信的人是鬼,這起爆炸勒索案一定有鬼魂參與。同時,鬼魂不會製造、安放炸彈,肯定是人安放的。所以,這起爆炸勒索案一定是人鬼合作的案子。現在,我們必須將傳統的端公手段和現代的偵緝手段有機結合,破案、抓人、找炸彈。
列車長聽了通報後,額頭立即冒出了冷汗,說:怪不得剛纔那個人在我耳邊說了四聲,我反覆查看,沒有看到身邊和辦公室外面有人出現。
江處長說:二娃,趕快去開展你的工作,務必細之又細。
我返回軟臥間,立即讓轟天雲帶着一個手下和兩個無頭鬼,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趕回明昆火車站,並派無頭鬼到臘耳山恭請己母;讓魯王府鬼事偵緝處兩個鬼差帶領七個無頭鬼,看守好仇萬仞,絕對不能逃脫、死傷;讓耕紅帶着皮皮從我們所在的軟臥間朝後查,魯瑤瑤帶着呦呦從我們所在的軟臥間朝前查,包括車外都要仔細搜索,看能否發現嫌疑鬼怪。我則化妝成普通乘客,接到排查線索後,立即進行第二次甄別。
陰界的鬼怪雖然可以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但要耗費大量體力、功力,故很多鬼怪往來距離較遠的地方,也想法蹭陽界的交通工具。從我們所在的軟臥間朝前走只有八節車廂,朝後走有十節車廂。朝前走的八節車廂,不論硬座、硬臥還是軟臥,都有百多支和普通人一樣,帶着大包小包行李坐車的鬼,坐在牀邊、椅子邊,或者站在過道里,坐在自己的行李上。但是,魯瑤瑤和呦呦感覺它們都是普通的民工兄弟一樣的旅客,看不出半點嫌疑。
不久,耕紅和皮皮也回到我們軟臥間外面的過道,它們雖然在車廂中看到兩百多支、帶着大包小包行李的、像普通民工兄弟一樣的旅客,依然看不出任何破綻。
找到傳送口信和信件的鬼魂,是快速鎖定嫌疑人、打開爆炸勒索案突破口的捷徑。但是,魯瑤瑤、耕紅、皮皮、呦呦反覆看了兩趟,都沒有發現或多或少有點嫌疑的鬼魂。我想,傳送口信和信件的鬼魂一定在這些鬼魂旅客之中,不可能將信件送到後就下車逃跑了,只是我們的能力不夠,或者方式不對,沒有把它們找出來,我決定親自跑一趟。
列車長辦公室位於七、八號車廂的連接處,對面是雜物間,過道既沒有人,也沒有鬼,除了過往乘客以外,很少有人到這裡逗留。我讓乘務員暫時關閉七、八號車廂靠列車長辦公室的門,拉好門上的簾子,自己仔細勘察嫌疑鬼傳送語音和信件的現場。但是,因爲沒有第一時間保護現場,過道和列車長辦公室的地板上重疊腳印、加層鞋印較多,沒有多大勘察價值。
在勘察列車長辦公室的房門時,我發現了門把手旁邊有一枚手掌印,掌紋和五個指印比較清晰,可以確定與便箋紙上的指紋同一,我立即提取下來。五個指紋雖然沒有“橋”這一特徵,但每兩條紋線之間,一座“橋”若隱若現,好像正在生長,稍不注意就看不出來。
爲什麼同一鬼魂的指紋在便箋紙上沒有“橋”這一特徵,而在鐵皮門上卻出現了?
我立即找到李梅和江處長,共同斟酌便箋紙上的指紋和列車長辦公室房門上提取的指紋,三人的一致意見都是兩處的指紋紙同一人留下的。
我將房門上的指紋若隱若現這一“橋”的特徵指認給江處長和李梅。他們詳細查看後,也認爲有“橋”這一的特徵,或者即將出現“橋”這一特徵,當即大驚失色。
江處長讓我立即檢驗便籤紙,經過大約半個小時的工作,我在便箋紙上的指紋中也看到了若隱若現或者即將出現的“橋”的特徵。
李梅和江處長異口同聲地說:人的指紋有“橋”的特徵,鬼的指紋沒有“橋”的特徵,這些指紋卻出現了若隱若現的“橋”,好像三、兩天就要長出來了,傳送信件的嫌疑人到底是人是鬼還是妖?
我說:這人一定介於人和鬼之間,說不定就是人鬼合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