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揭掉隧道盡頭的“鎮鬼符”,押着東洋鬼子及其心腹跟班,帶着紅兒、劉豪富走進入覃家駒地宮。剛一進去,田邊一郎大聲哀嚎:大王救我啊,大王救我啊。
我四處查看,地宮內空無一人,鬼毛也沒有一根,懷疑田邊一郎神經錯亂了,點着鬼王的鼻尖,說:再吼一聲,小心割了你的舌頭。
田邊一郎知道“捆鬼繩”的厲害,立即止住了哀嚎。
我來到進入一級墓室的樓梯下,準備尋找機關打開一級墓室的地板。正在考慮機關如何佈局時,地宮裡傳來了“咔嚓咔嚓”的齒輪轉動聲,我屏住呼吸仔細聆聽,齒輪轉動聲更加明顯了。
我急忙從梯子下跑出來,查看齒輪轉動聲是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汗毛頓時豎了起來,背心、額頭冷汗直流,只見地宮臺階上的石板慢慢向四周伸開,兩具高大的、烏黑髮亮的金絲楠木棺材從臺階下慢慢升起來。棺材底部與臺階平齊後,左邊棺材的蓋子沒有任何支撐、提攜,自動向上飄起一米多高,慢慢地、平平穩穩地落在臺階上。
緊接着,一雙白骨森森的手直挺挺地伸出棺材。緊接着,一個穿着大清四品蟒袍官服、戴着頂戴花翎、眼裡放出綠光、嘴角長着兩顆獠牙的男人從棺材中直挺挺地站起來。緊接着,這人直挺挺地跳出棺材,像一截石柱一樣“轟”地落到臺階上,震得地宮微微發抖。我仔細一看,這人有一米九左右高,身軀有一扇門板那麼寬,腿像兩根柱子。
它一聲嚎叫,從喉嚨裡發出低沉的聲音:擅闖地宮者,死!
區區六個字,震得地宮嗡嗡作響,再吼兩聲,我耳膜就要破裂。
覃家駒屍變了!
田邊一郎一見覃家駒,再次哀嚎起來,並且嚎得得更兇猛了:報告大王,剛纔這端公組織大軍攻打你的龍潭,我雖帶兵拼死抵抗,無奈勢單力薄,大王麾下的十二個臣民、三條蛟龍猛將全被他誅殺,蝦兵蟹將死傷無數,劉豪富一行叛國投敵,龍潭宮殿只剩殘垣斷壁。你威震四方的龍潭被打得只剩一池臭水,你龍潭的臣民就剩我們兩個了,都被這端公打得要死不活。現在,這端公和劉豪富又逼我帶路來毀你寶邸。大王,你要爲陣亡臣民報仇啊。
看來,田邊一郎真是新任潭主。我長這麼大,這一次真正見識了什麼叫惡人先告狀。
我急忙向覃家駒行了端公大禮,說:稟報覃老大人,我確是端門弟子,也是荒溪偵緝所的警官。這次打擾大人,一是你的現任龍潭大王坐鎮以後,帶領那些水鬼濫殺無辜數十人,有十餘人還是覃老大人的後代,它還指使你的蛟龍猛將製造滑坡、地震、洪水等災害,這等惡鬼理應法辦。二是前日有蟊賊打開你官邸,盜走大人的兵器、玉腰帶、夜明珠等物,我正在偵辦該案,發現該案是你的後代覃小滿等人勾結你任命的龍潭潭主所爲,我們已經抓獲覃小滿,另外兩人在追捕中,破案後立即將大人被盜財產物歸原主。
覃家駒冷笑幾聲,說:偵緝所是什麼東西?我的臣民犯我的法,理應由我處置,與你何干?我的財物被盜,理應由我的捕快追查,與你何干?你殺我臣民、誅我猛將、闖我地宮、盜我財物,件件都是死罪,還不快快跪下受降?
田邊一郎又哀嚎起來:大人千萬不要聽他胡言亂語,是他們盜走了大王寶物,前日他們準備第二次盜竊時,被我發現,我進來阻止時,他們還將我打傷,並用端公大符將我堵在大王地宮之外,使我不能進來稟報,還在大王寢宮上胡亂貼符作法,妄圖置大王於萬劫不復之地。要不是大王法力深厚,及時衝破這小子的魔法,他們肯定又要揭開大王棺材,將上次沒有盜走的寶物全部搬走。
劉豪富急忙帶着三個水鬼跪在地上,連叩三個響頭,齊聲說:小人蔘見大王,大王萬壽無疆。請大王明察,剛纔耕端公所言句句屬實!
覃家駒說:吃裡扒外的東西,本王一直待你不薄,爲何帶人闖我地宮,找死?
劉豪富急忙說:請大王明察,它主政以後,四處吃拿卡要、橫徵暴斂,逼着我們濫殺無辜,打着你的旗號製造洪水、地震等災害,這幾年大王的轄區早就不是以前的風調雨順之地,治所人鬼神共憤。我一直對大王忠心耿耿,龍潭土地公公及時爲我指明瞭方向,棄暗投明絕對不是反大王,只是反它。
田邊一郎又開始哀嚎:大王,劉豪富被你罷免以後,一直心存不滿,方纔我令它們攻打這端公,它們竟臨陣倒戈,不但不攻打端公,反而誅殺了大王四員猛將,又助紂爲虐,幫着狗頭端公攻破龍潭,殺入地宮。要不是它們叛變,大王的三大蛟龍猛將絕不會被誅殺、宮殿絕對不會被攻破。
地宮剎那間變成了公堂,由控辯雙方對簿。
看來,覃家駒在心底裡接受了田邊一郎,排斥我。我突然想起偵緝所、偵緝隊員是解放以後的事情,覃家駒根本沒有聽說過偵緝所、偵緝局、偵緝隊員,他肯定認爲我睜起眼睛說瞎話騙他。
紅兒見覃家駒羞辱我,準備衝上去打殺,我知道它三、兩招就可能被覃家駒擊斃,急忙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紅兒的舉動被覃家駒看得一清二楚,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找死!
劉豪富說:大王,耕端公說的句句屬實,請大王明察。
覃家駒打斷劉豪富的話,說:放肆,難道本王老眼昏花,看不清你說的胡言亂象?你臨陣投敵,罪該萬死,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