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永看到楊晨這光華閃現不禁臉上輕蔑一笑。
“升龍擊麼?也罷,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升龍擊的真正威力。別害怕,對你,我還用不着千軍辟易。”
楊晨對這些諷刺之語充耳不聞,只是專心的凝結手上的靈力作潛龍之勢。
“看來他以爲我還不會這千軍辟易,就利用他這輕敵的思想給他致命一擊。”
楊晨沒有用到凝氣之法,但是他對升龍擊的領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只在瞬息之間就有龍身隱隱翻飛。
任永虎嘯一聲,虛靈境第九重的靈力全部爆發,整個人如一道銳箭,一條騰飛的巨龍朝着楊晨呼嘯而來,與空氣摩擦發出陣陣刺耳的爆裂聲。
楊晨手中升龍擊也已經完成,氣勢甚至更勝前者,但是唯一不足的是,他雖然已經到了虛靈境第八重的後期,但畢竟還有整整一重的差距,靈力強度方面比任永差了數倍。
”要比較升龍擊的話,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楊晨大吼一聲,面對着對面洶涌而來的強大氣勢,他冷笑起來,雙腿強力地蹬向擂臺,然後猶如出膛炮彈一般向着前方撞了過去,一道巨響之後,兩道升龍擊轟擊在了一起。
“好小子,竟然已經將升龍擊練到了如此地步,甚至與我也相差不遠了。”任天遠眼神凝起,不禁心中暗暗讚賞。
任族中所有見過升龍擊的人都不禁大爲驚歎,就連衆位長老和任天絕心中都是一凜:“果然是絕世天才,不僅修爲提升的如此之快,還將升龍擊練到了這個境地,看來以前我們都是小看他了。”
而場中的任永見到對方的凌厲攻勢也是暗暗一驚,隨即加緊催動着丹田中的靈力遊走於全身。
“哼,戰技領悟高又能如何?我靈力強度是你的數倍,看你如何與我抗衡。”
而正身處其中的楊晨也是不好受,他數月來戰鬥無往而不利,也是生出了些輕敵之心,再真正承受了高手的一擊之後方纔醒悟。
他一瞬間氣血都被強大的外力給激得上下翻涌,半天才壓下去。
楊晨調整好氣息,冷笑一聲:“戰技領悟不算什麼麼?那看看我這招如何?”
他暴呵一聲,丹田中的靈力如決堤江河一般洶涌奔騰,呼嘯着遊走於全身的經脈之中。
既然一道升龍擊對他造不成影響,那就來兩道如何?
兩道升龍破空之擊沖天而起,夾雜着震天怒吼朝着前方衝過去。
任永此時終於面色轉爲凝重,楊晨的這一手已經徹底讓他不敢再掉以輕心,每一次施展戰技都需要消耗大量的靈力,而且對於靈力在經脈中的運行需要把握到非常精準的地步。
之前任飛也是雙手使出過升龍擊,但是他的雙龍不過是升龍騰雲之擊,威力遠遠不如楊晨的這一招。
任永神情一變,迅速地催動着靈力,楊晨可以感應到他體內的靈力正以一種妙到顛毫的路徑隨着經脈遊走,一瞬間就將潛龍之勢完成。
他估計是感到楊晨的雙龍之勢非比尋常,竟然一口氣凝結出了三條龍影,瘋狂咆哮着,像是要吞滅天地一般。
又是一聲巨響!
擂臺之上煙塵四起,遮天蔽日,兩股恐怖的氣息撞擊在一起,一時間地動山搖,衆人連忙穩住身姿,一些修爲弱小的族人扶着旁邊的人才不至於摔倒在地。
此時坐在看臺上的任靈兒緊張的心直提到了嗓子眼上,她焦急地感應着場中的形勢。
而任天遠內心也是頗爲驚訝,他原本只是希望楊晨盡力而爲,此時看其絲毫不落下風,而且施展攻擊戰技如行雲流水,說不定真的有取勝的希望。
楊晨強壓住喉頭腥甜的氣息,朝着對方冷笑道:“怎麼樣?這招升龍擊如何?”
任永此時一臉驚駭,對方明明沒有使用凝氣之法,卻能如此快速地凝結起靈力,而且還是雙手控制難度超高的升龍破空之擊,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天賦。
“這小子天資遠勝過我,假以時日,我必然不是他的對手。難道我和父親披星戴月,苦心經營的計劃就要被你攪亂麼?”
“不行,絕不允許,我要殺了他,殺了他!到時候我父親當上了族長,任族還要倚賴我去參加靈晶大會,誰還會在乎一個外來棄兒的生死?”
楊晨看到任永咬牙切齒,口中嘶啞叫聲難聽無比,同時他那一向沉靜的目光之中顯現出駭人的狠辣,知道他要孤注一擲了。
隨着一段複雜的凝氣手勢,任永渾身上下靈力涌動,雙手之間隱隱有羣龍在環繞飛行,每一次龍吟聲都帶着無比的威勢。
“升龍擊之羣龍亂舞!”
又是這一招。
衆人不禁發出一陣驚呼聲,任飛就是敗在這一招之下的,而且敗地非常徹底,毫無挽回的餘地。
任靈兒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堅硬的文鐵木都在強大的力道之下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任天遠也是心中忐忑:“晨兒,只看這一次了,如果你能接下的話那任永必然會情急之下露出馬腳,那時候就輪到爲師出手了。”
可是所有人都不看好楊晨,這可是連任族年輕一代第一強者任飛都難以接下的強大戰技,他可以麼?
楊晨看着呼嘯而來的飛龍,沉吸一口氣,他知道真正的考驗現在纔開始。
他屏氣凝息,回想着昨晚任天遠告訴他的千軍辟易的修煉法訣,在晶玉的幫助之下,瞬息之間他已經在識海之中演練了無數遍。
擡手,感應丹田,催動靈力。
眨眼之間楊晨就已經將這一過程完成,在識海之中的修習已經幫助他將千軍辟易掌握到了熟練的程度,甚至比任永也毫不相讓。
“你以爲就你會麼?”
“升龍擊之羣龍亂舞!”
楊晨同樣的也是在瞬間凝結起六條飛龍,與任永的六條纏繞在一起,龍吟震天地,呼嘯響山林,這震撼巨大的場面簡直如上古時期的巨龍大戰一般。
任靈兒此時再也按捺不住,面無人色,口中尖叫着衝下臺去,連身邊的任天遠都沒來得及攔住她。
楊晨第一次使出這千軍辟易,硬生生地接下了對方強大的攻擊,胸口中涌動的氣血再也控制不住,一口噴出來,將這已經被數人的鮮血浸染過的擂臺又染上了新的一層。
半晌過後,場中的爆炸聲方纔停息下來。
衆人定睛望去,竟然看到那堅硬無比的擂臺竟然這撞擊之下中間出現了一條裂縫,都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任永此時也不好過,他狂怒之下使出羣龍亂舞,沒想到對方也能使出來,而且氣勢絲毫不弱。
“父親不是說小長老早就已經發過誓不會使出這千軍辟易麼?看來還是教給他了。”
任永看到楊晨還穩穩地站在原處,只是嘴角出現點點猩紅。
”怎麼可能?難道我數年的苦練要功虧一簣麼?“
他一時間心頭思緒飛旋,一想到本來唾手可得的勝利此時竟然要落於他人之手,任永就肝膽欲裂。
”我不甘心,不甘心。”
任永用衣袖抹掉口中的鮮血,冷冷望着楊晨,那眼神就如地獄中走出來的修羅,所看之處都變成了荒蕪。
楊晨內心暗暗心悸,他看到任永口吐數口鮮血之後就穩住了身形,全身上下瀰漫着濃重的陰沉和決絕,知道其已經被逼入了絕境。
場中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冷意,炎炎烈日之下也驅趕不了這種傳達至心底的感覺。
此時任天遠已經衝下臺來拉住了任靈兒,她如果到場中只會受到波及,這時候所有人都阻止不了這兩人之間的決鬥,局勢已經超過了所有的控制,演變成了不死不休之局。
任天龍忍不住站起身來,喃喃自語:“永兒,你可別衝動啊!”
任永大叫一聲,舉起雙手,高高舉起,剎那間衆人只感到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衆位長老紛紛驚呼:“秦族的六式貪天掌!”
大長老任文運和二長老任文武冷冷地看了任天龍一眼,隨即揮手高呼:“快阻止他,阻止任永!”
他們都是已經意識到了!
此時離擂臺最近的就是任天遠,而且他本來就準備在緊要關頭出手擋下任永,而且他也絕對有這個實力。
不過奇怪的是,不管任靈兒怎麼哀求,任天遠都無動於衷,靜靜地站在臺下分毫不動。
兩位長老紛紛站起來穩住場中形勢。
楊晨感受到那熟悉的天塌地陷般的壓迫感,一股無邊豪氣從心底油然而生。
“這貪天掌我已經領教過好幾次了,再來一次又有何妨?”
楊晨將全身的靈力凝結於身體表面,同時將識海中晶玉的靈力也是催動起來,渾身出現了一層銀光閃閃的戰甲,看起來猶如天神下凡。
天地間的所有威勢都集結到了任永的手掌之上,閃耀出無邊的光華,在這一刻連天空中的太陽都有些失色,彷彿全世界的光芒都被匯聚在了一起。
“六式貪天掌第一式——垂天幕雲!”
“青天瀉!”
“黃天盡!”
“玄天立!”
“蒼天負!”
“無天無極!”
楊晨眯起雙眼,看着不斷逼近的光芒,心中驚訝:“這任永對於貪天掌的領悟竟然與那秦無明不相伯仲!”
天地之威都以光速朝着楊晨壓迫過來,他龍神體戰甲快速流轉有如實質,同時雙手之中龍吟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