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食物心無旁騖，沐璃卻有一肚子的問題，忍不住問道，“你和洛凡在一起多久了？”
“我們……”塗曉楓翻着眼睛想了想，道，“我們認識可長時間了，在一起是最近一年的事，不過以前我就喜歡洛凡哥。”
反正姦情被戳破，也沒必要在沐璃面前遮遮掩掩了，他自從和洛凡在一起後一直過着“地下偷情”的生活，難得在除了白莫寒以外的人面前光明正大起來，感覺還不錯。
“你確定你是喜歡他嗎？不是友情和兄弟情？”沐璃又問，覺得有必要幫塗曉楓把把關，主要是他覺得塗曉楓平時萌呆呆的，不像很懂感情的樣子。
兩個男人在一起這種事她聽過，但放到塗曉楓身上，他覺得友情和愛情就不太好分辯，真的很容易混淆。
“當然確定啊！不確定我怎麼會和他在一起呢！被我姐發現揍死我的節奏，我這冒了多大風險！”塗曉楓激動的喊道，“你都不知道我姐兇起來多兇，然後我姥爺比她更兇，我全家就我二哥一個人支持我給我力量！”
“白先生知道這件事？”沐璃下巴都要驚掉，扶了下牀沿才穩住沒讓自己跌倒，定了定神道，“他……支持你？”
“當然！”塗曉楓特別自豪的挺了挺胸，“我二哥從小就特別寵我疼我！”
沐璃無語，有點想像不出來白莫寒寵愛塗曉楓的模樣……
“可是你這樣……輕語姐知道的話……會不高興的吧？”她在牀邊坐下，決定和塗曉楓好好聊聊這件事，“輕語姐平時不太注意這方面的事，才一直沒發現，但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你想過她知道後會是什麼反應嗎？”
“那也沒辦法啊，雖然我不想看我姐因爲我生氣，但我不會和洛凡哥分手的。”塗曉楓語氣不重，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我就喜歡他，我要一輩子都和他在一起。”
“你是……天生就不喜歡女生嗎？”沐璃問，她聽過有這種的，就是天生對女人沒感覺。
“不是啊，我小時候挺喜歡女生的，還天天追我們的班花……”塗曉楓慢悠悠的削着蘋果，手指卻不怎麼伶俐。
沐璃看他笨手笨腳的樣子，怕腿傷還沒好，先把手指傷了，忙接過來，“我來吧。”
“謝謝哈！”塗曉楓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平時都我姐幫我弄的，不然就洛凡哥，我總是削不好，用削皮刀的話我會，可惜這裡沒有……”
塗輕語一直很照顧弟弟，沐璃知道，但洛凡給塗曉楓削蘋果的事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想到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細膩的照顧着塗曉楓生活起居的模樣，不知怎麼心裡都有些發燙，突然不是很想繼續追問塗曉楓友情與愛情在他心裡的區別了。
“那你後來是怎麼從班花喜歡上洛凡的？”她好笑的問。
“我追班花的時候還小呢，也不算喜歡，就是看別人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班裡的男生多數都喜歡，我也就跟着喜歡去了。”塗曉楓嘿嘿一笑，“但是洛凡哥，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喜歡他，我也喜歡。”
看他一點都不害羞，特別自豪的模樣，沐璃之前那點顧忌都被打消了。
兩個男生在一起，想也知道會承受很多壓力，社會上的壓力塗曉楓可以不在乎，但家人的壓力卻不能。
她主要是怕塗曉楓把感情弄錯，把友情當愛情，當全家都知道的那天，他又開始搖擺不定。
那樣無論是對他自己還是對洛凡，又或是塗輕語，都是傷害。
而和塗曉楓聊過之後，她覺得兩人感情是很深刻的，便也不在有這種顧慮。
“我以後多帶輕語姐看看耽美漫畫什麼的，讓她先習慣習慣，再旁敲側擊幫你問問她的看法，等你們出櫃時讓她好接受一些。”沐璃削好了一個蘋果，遞給塗曉楓。
塗曉楓接過來啃了一口，甜得眯起眼睛，“你給她普及普及知識，其實這也沒什麼，就像我二哥喜歡她，那我姥爺當初還說是亂一倫呢，後來不也接受了！”
“亂一倫？輕語姐和白先生不是沒有血緣關係嗎？”
“可我二哥是我姐養大的啊，你不知道，我姥爺那個人可保守了，光是女的比男的大幾歲這種他就接受不了，更別替我二哥小豆包似的時候就跟着我姐屁股後面跑了。”
“小豆包……哈哈……”沐璃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這一家還真是有意思，感情也很讓人羨慕。
都是長情又專情的人。
“回去我先弄套漫畫送輕語姐，讓她先看着。”沐璃起身走到窗邊，把果皮扔進垃圾筒。
“你找點苦情的，讓我姐一看就潸然淚下的那種，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特別特別不容易，多心疼我點！”塗曉楓嘎嘣嘎嘣的咬着蘋果。
兩人都不知道，塗輕語前世就是幹這行的，知識什麼的不用普及，可以說是比塗曉楓還懂行。
但是懂是一回事，接受與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對了，你這些日子一直和我展示男友力，就是因爲洛凡？”沐璃突然想到這件事，轉頭問道。
“恩……”塗曉楓悶悶的應了一聲，皺了皺鼻子道，“我得有攻的氣質。”
“……”沐璃無語。
她本來以爲塗曉楓是交了個女漢子女朋友，才那麼想要男友力的……在洛凡面前展示男友力？那要如何才能展示的出來？
洛凡給她的感覺是很有男人味、又帶點點痞氣的男人……
塗曉楓陽光帥氣可愛……
這兩人在一起，怎麼看塗曉楓都該是個受……
這些只是想想，沐璃哪好意思說出來，只能給塗曉楓打氣道，“我覺得你挺有的，攻的氣質。”
對不起媽媽，我說的是善意的謊言！
“你真有眼光！”塗曉楓激動的咬了一大口蘋果，“你放心，我是攻這件事沒毛病！”
……
塗輕語開車回去的途中，路過一家酒店門前時，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其中一個矮胖，真是化成灰她都認得。
塗輕語立馬將車在路邊停下了，也顧不上違章罰款，跳下車偷偷跟了那二人進入酒店。
進去後那二人直奔前臺，塗輕語怕被發現，便轉身走到休息去裝做接電話，直到那二人開完房拿着房卡進電梯，才追了上去。
她跑過去看樓層，然後進了旁邊的，按下相同的。
塗輕語一直尾隨二人上樓，身子掩在拐角，只露出一顆頭來。
看着兩個背影停在一間房門前，側身，劃卡……
雙雙露出側臉，塗輕語終於看清，其中一個是南正宇無疑，但另一個竟然是林悅?
她驚訝不已的同時，那二人已經進門將門關上。
塗輕語納納的走過去，站在門前發了會兒呆，突然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塗輕語一驚，回頭卻見到林婉白站在自己身後。
“婉白?”她瞪大眼睛，今天吃驚的事還真是不少。
林婉白表情也有些驚訝，“我看背影就像你，沒想到真的是，你怎麼在這裡?”
“我看到南正宇了，跟蹤他上來的。”塗輕語道，後又問，“你呢?”
“我也是跟蹤他們過來的。”林婉白笑了笑，伸手把塗輕語往右側拉了拉，怕二人距離房間太近，說話的聲音會傳進去，被裡面那兩個人聽到。
兩人在走廊中隔段距離就會擺着的大花瓶後面站定，塗輕語靠着牆，把在酒吧遇到南正宇的事和林婉白說了。
“曉楓的腿怎麼樣了?”林婉白聽到塗曉楓受傷，很是擔心。
“沒問題了，醫生說不會留後遺症，好好休養就沒問題。”塗輕語道。
“那就好。”林婉白微微沉吟，眸光利了幾分，“南正宇那個人，一直是那樣的，因爲他父親是南程厚，才一直沒有敢惹他，早在之前，我就聽過很多他強姦或者逼迫別人發生關係的事，都被他父親壓下來了。”
“這次的事也無所謂會不會被他壓住了，寒寒說陸展風已經在準備逮捕南程厚協助調查了，南家若是倒了，南正宇也逍遙不了。”塗輕語皺眉，想到那個草包那慫樣兒，就知道一定成不了什麼大器。
“政界上的事很複雜，真正光彩的政客沒有幾個，南程厚被檢舉不是因爲他行爲不端，而是因爲他站錯了隊伍，他倒下後，還有不少盤根錯結的人會一起倒下。”林婉白道。
“那你跟蹤他們兩個是想做什麼?收集證劇?”塗輕語有些疑惑。
“我有些事想問南正宇……”林婉白看了眼888的房門，道，“他幾乎沒有一個人的時候，平時身邊都有朋友司機和保鏢，只有帶女人的時候，纔會落單，我已經找人幫忙複製了這裡的房卡，一會兒林悅出來的時候，如果南正宇沒一起出來，我就進去。”
“算我一個！”塗輕語忙道。
她之所跟蹤南正宇，也是因爲有自己的小私心，每個家人都是她的心肝寶，南正宇的行爲已經深深觸怒了她。
如果那天他傷的是她，她估計都不會這麼激動，但因爲傷到了塗曉楓，直接就讓他被抓進去，太便宜那個人渣了。
塗輕語本來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教訓那個草包一頓的。
她估計林婉白肯定也沒打算給那混蛋好果子吃，所以正好湊一起。
“你也進去的話……莫寒知道會怪我把你扯進來吧?”林婉白顧忌白莫寒沒有馬上同意這個提議。
“你不來的話，我本來也想找機會收拾那混蛋的，還好曉楓只傷了腿，要真出什麼事我肯定讓他一樣的來十次！”塗輕語氣呼呼道，活動了一下手指，“所以這和你沒關係，也不是你把我扯進來。”
“那好，等會兒林悅出來，如果南正宇沒跟她一起走我們就進去，如果他們一起我們就繼續跟着。”林婉白囑咐。
塗輕語打了個OK的手勢。
爲了不被懷疑，二人在走廊一會兒，下樓一會兒，基本都是在必經之路徘徊。
等了快兩個小時，才見林悅從房間中出來，穿的還是來時那件衣服，髮型卻變了，顯然是洗完澡後只吹了吹乾。
塗輕語猜也猜到她和南正宇在裡面做了什麼。
等林悅下樓後，又等了一會兒，確定她沒落東西不會回來取，林婉白拿出複製卡在門上滑了一下，和塗輕語進去。
南正宇銷魂之後正趴在牀上呼呼大睡，一副大爺相。
塗輕語看着就生氣，和林婉白對視一眼後，跳上牀一腳把人踢醒。
南正宇正在做春夢，被嚇了一跳，醒來後猛得坐起身體。
塗輕語和林婉白趁着男人不夠清醒，人手一隻在情趣用品店買的手銬，將男人手腳都銬了起來。
南正宇被折騰一番後擡頭，終於看清面前二人是誰。
昨夜他將塗輕語騙到包廂時已經醉的不清，不太記得塗輕語的相貌了，只覺得眼熟。
但林婉白他卻一眼就認出來。
“林婉白?你怎麼會在這裡！”
“來找你報仇啊！”塗輕語一腳踹在南正宇心口，因爲男人背對牀邊坐着，直接被踢下了牀，
地上全鋪的地毯，倒不是特別硬，但因爲手腳都被反銬着，掉下牀的同時南正宇就扭了腳，然後是胳膊。
他在地上滾了兩滾，費了好大勁才撐着坐起來，身上像被拳打腳踢了一頓似的。
“賤人！”他瞪着塗輕語往地上呸了一口。
林婉白狠狠甩了一把掌在他臉上，冷豔的勾脣，“再罵一句試試看?”
“跳樓都沒摔死你這個萬人騎的騷貨！”南正宇氣呼呼的瞪着眼睛。
今天沒喝酒，他沒昨天那麼慫，即便心裡一直在害怕，但還猶自逞強着。
別的男人拿出骨氣來，或許會讓人覺得頭疼，南正宇則完全不會，塗輕語和林婉白都不需要什麼見血的，只分別站在右側和左側，男人稍有一點不老實就狠狠甩一耳光……
五分鐘後，南正宇服軟了。
塗輕語和林婉白往牀上坐下的動作，都能驚得他偏頭躲，怕捱揍似的。
“關於南程方的死，你知道多少?”林婉白伸出腿，帶着尖頭的高跟鞋挑起南正宇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發問。
那張漂亮臉蛋看在南正宇眼中，讓南正宇有些情不自禁，但先前的毒打已經給了他足夠的下馬威，明白這兩個女人是來真的。
南正宇嚥了咽口水，“林悅讓我幫她僞造證劇，改掉當年警局備份的筆錄，把你的口供改成曾經說過林揚指使你在南程方的茶裡投了毒，後來被林揚將事情壓下去了。”
塗輕語之前聽林婉白說過一些關於她父親的事，如今聽南正宇這樣說，便在腦中組織出一個事情的大概來。
南程方是南昊的父親，當年是因爲中毒而死，死後警方在他茶杯中檢測出化學毒物。
當時在別墅中的除了傭人和管家，就是三個孩子。
當時林婉白十三歲，林悅十四歲，南昊十五歲。
都是未成年人。
警察審訊過傭人管家之後，分別尋問了三人，當時也是錄了口供的。
後來得出南程方是自殺，財產一半由南昊繼承，一半由南程厚繼承。
這件事光是聽就很蹊蹺，可惜當時林婉白還小，南昊年紀也不大，財產分配之後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塗輕語估計南昊心中一直是對此有疑問，但因爲年績小，找不到什麼證劇。
可能在林家那麼多年，他都很警惕。
所以在林揚死後，林悅翻出過往，他才那樣深信不疑。
一是他喜歡林悅，愛一個人本身會有盲目，還有就是南正宇利用父親職權把警方的證劇都改了，鐵證如山下，他就信了。
而這時候林揚已經死了，他的仇人就只剩林婉白一個。
但林婉白是不會做這種事的，如果換成塗輕語，她一定不會信。
林婉白之後又問了南正宇幾個問題，南正宇都不甚清楚，他與林悅的交易就是他幫忙改口供和證劇，林悅則在事成後把林婉白送上他的牀。
對於南程方中毒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這個花花少年半點都不清楚。
林婉白見再問不出什麼，便拿出手機讓他再詳細說一遍改口供的事，錄了下來。
錄到一半的時候，林婉白的手機響了，打斷了錄音。
她接起。
“婉白，南正宇還在你身邊嗎？”是白莫寒低沉的聲音。
“在。”林婉白說話的同時心虛的瞟了眼身邊的塗輕語，生怕男人是發現了什麼來查崗的。
“把他的手機丟掉，帶他到車上往城郊城中村開，我和嚴森會在中途接應。”白莫寒一句都沒多問，緊迫道。
“怎麼回事？”
“南程厚跑了。”白莫寒說完便掛斷電話。
林婉白滿臉愕然，不用問已經明白。
本來白莫寒透露過今天陸展風會抓人，她纔敢大張旗鼓的教訓南正宇。
至於眼下這情況……肯定是陸展風手下走露了風聲。
南程厚一跑，南正宇做爲他唯一的兒子，他一定捨不得，想方設法帶他到國外。
剛想到此，南正宇放在牀上的手機便響了，林婉白看都不看，直接抓起手機開窗往遠遠一丟，然後轉身對塗輕語道，“先把他帶下去，找嚴森會和再說。”
“好。”塗輕語剛纔在電話中聽了個斷斷續續，但不防礙她明白事態緊急，合力將南正宇弄下樓，帶到車上。
她在前面開車，林婉白在後面用刀架着南正宇，看着他防止不老實。
車開出S市內，便有一輛黑車突然從路邊衝出橫在前路上，塗輕語將車停下，下車的同時看到對面車上陸續下來兩個男人，從副駕駛上下來的是嚴森，從後座下來的則是白莫寒。
她腳步一頓，瞬間躊躇，直想悶頭鑽回車裡，可惜已經被白莫寒看到了，那樣也無濟於事。
“姐，你怎麼在這裡？”白莫寒朝她走來，擰眉問道。
“我……”塗輕語心想完了，本來想揹着白莫寒教訓南正宇一頓，結果卻遇到林婉白又變成這樣，一定全露餡了。
這種城郊公路上不是追問的地方，況且南程厚現在肯定也在滿城搜索南正宇下落，白莫寒心知耽擱不得，對嚴森道，“找個地方把人安頓了，別被發現。”
“是。”嚴森應聲，過去林婉白車裡帶南正宇。
嚴森將南正宇壓上車後，打了一針致昏迷的藥在他手臂上，不到一分鐘，先前掙扎的人就安靜的癱軟下去。
目送嚴森開車離去，白莫寒拉着塗輕語的手上了林婉白的車，坐在後座。
林婉白只好也跟着上車。
她從接到電話後一直心急，知道南程厚在位那麼多年，也不是好惹的，慌慌張張下倒忘了阻止塗輕語跟過來，如今被白莫寒逮個正着，也是夠倒黴的。
回去的路上，車內十分安靜。
塗輕語心虛的盯着窗外，白莫寒一臉嚴肅的盯着她……
至於林婉白，則盯着路，從沒開的這麼專注過。
她纔不會主動和白莫寒搭話，認識這麼多年，那人生氣什麼樣子她還能看出來的，纔不上去自討沒趣。
可惜她不開口，白莫寒率先開口了。
“南昊似乎有意賣掉手上的股份，看樣子他沒有在董事這個位子上一爭長短的意思，想轉手現金自立門戶……”
白莫寒嘲弄的勾了勾脣角，“不得不說這也是個安逸的好辦法，對於廢物來說。”
林婉白神色一凜，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婉揚是她父親的心血，南昊竟然說賣掉就要賣掉……
難怪那個男人都沒表現出想要反擊的樣子，原來是在打這個主意。
白莫寒的嘲弄她完全懂，眼看着翻盤不容易，就直接放棄了，這的確是懦夫行爲，連當對手都不配。
想到當初南昊還和她說什麼婉揚是屬於南家的，那麼他就任由南家的股份都落入別人手中？
那個男人……
“陸展風這次肯幫忙在新品審覈上動手腳，是剛好遇到南程厚這件事，以後他不會再幫忙，南昊如果自立門戶，我也不能在S市一手遮天，你打算怎麼做？”想到林婉白可能將往事都和塗輕語說過，白莫寒也無所謂要避着塗輕語談這些事。
塗輕語聞言後，望向林婉白，也想知道她怎麼打算的。
林婉白微沉吟。
南昊手上的股份，市價不菲，完全足夠他自立門戶，開一間公司。
但失去董事權之後的他勢力大不如前，林悅又沒有了南正宇的幫助，自己就算一個人，也沒什麼對付不了。
“他不想爭，我也不能逼他去爭，暫時先這樣吧，我先解決林悅那邊的事。”
白莫寒沒再說什麼，目光又落回塗輕語身上。
“……”塗輕語。
我這麼不會觀察人表情的人都看出來我家寒寒目光很不善。
……
兩人在小區門口下車，一路沉默着上樓，開門，進門……
門一關上，趁白莫寒還在玄關換鞋的時候，塗輕語蹬了兩隻鞋赤着腳飛快的跑進房間，拉開抽屜一陣翻找，找到了上次和沐璃出去逛街時，買的兔耳髮卡。
當時是因爲店家開業活動買一送一，沐璃覺得可愛，買了一個，就把送的那個給了塗輕語。
塗輕語從來不戴這些，就順手放進抽屜裡，如今終於派上用場。
塗輕語吞了口口水，硬着頭皮打開封皮，將毛茸茸的兔耳朵髮卡戴在了頭上。
然後，把外面的大衣一脫，跑了出去。
白莫寒這會兒已經掛好了外套，正在往臥室走，二人在客廳快到臥室門口的地方遇到。
白莫寒本來以爲塗輕語是逃了，跑回臥室鎖門把自己關在裡面，因此見她跑出來頗有幾分意外，由其目光向上看到她頭上戴着的兔子耳朵時。
毛絨絨的兔耳朵軟趴趴地耷拉下來，白皙的耳廓泛着可愛的粉紅，眼睛也水汪汪紅潤潤的，看起來可愛得要命。
真是刺激人。
但更刺激人的還在後面……
“你要先吃飯，還是先洗澡……還是先吃我？”塗輕語不自在的伸手撥了撥可愛的兔耳朵，強忍羞澀的問道。
見她幾次試圖把頭埋進衣領裡又被迫直起來的的樣子，白莫寒怔了怔，圍繞一路在身上的陰沉，如冰塊一樣緩緩融化。
不知怎麼，突然就有些生不起氣來，一路上那些趨於暴力又陰沉的想法，也隨之揮發乾淨。
還沒來得及去想更多，塗輕語已經摟着他的脖子吻了上來，踮起腳尖主動送上脣。
兩人微涼的脣瓣貼在一起，接着便感覺有暖暖熱熱的舌尖伸過來，在他脣間輕輕舔了兩下，羽毛一般癢癢的感覺惹人難耐。
白莫寒一手摟住塗輕語的腰，將對方牢牢抱住，熱情地迴應起來。
對方的嘴脣溫熱而且帶着清甜的味道，他怎麼親都覺得不夠。
一吻終了，二人都有些喘息，塗輕語雙手抱着白莫寒的腰，直接把臉埋進他懷裡，不去看他的表情。
先前自己的表現，太像個智障了！什麼先吃我還是先吃飯的！她只是想到先前在電視上看到的電影，換臺時剛好是女主角問男主角這個問題的時候……不同的是人家女主穿的是情一趣一內一衣。
剛纔靈機一動就想到用這個方法主動一些，因爲感覺到白莫寒一路的怒氣，回來後他肯定又要被質問自己，自己的脾氣……其實也不是白莫寒想像中那樣好。
如果他態度很差，她也會被氣到，二人一言不合就會吵起來的節奏。
但其實她並不想總和白莫寒吵架，由其在經歷這麼多事後。
她看着沐璃和沈明涵分分合合，知道了林婉白的過去……
白莫寒並不花心也不會聽信別人的話來傷害自己，唯一的缺點就是控制慾太強，那就多包容一點吧。
他沒安全感，自己就試着多主動一些給他安全感，讓他覺得塌實。
雖然已經在一起那麼久，但感情還需要慢慢磨合，這種事急不來，對白莫寒這種性格的人來說就更急不來。
塗輕語纔想到此，對面白莫寒突然拉起她的手，把兩根手指含在嘴裡，用溼軟的舌頭裹住輕輕舔着。
又癢又麻的感覺讓塗輕語渾身一震，差點沒叫出來。
她強撐着纔沒讓自己慫到低頭，白莫寒那雙好看的鳳眼裡熾熱的溫度簡直都可以把一個人點燃了：“先吃你?嗯?”
那聲音跟海妖似的，低沉而磁性，帶着讓人臉紅心跳的魅力。
一雙烏黑的眼睛沉靜如水，漂亮得令人心動
塗輕語終於還是忍不住低頭，呼吸困難地吐出一句：“……嗯。”
這句話話音還沒落呢，白莫寒就靠了過來，一邊吻着，一邊伸手脫她的衣服。
當塗輕語被壓在牀上的時候，已經被摸得渾一身一燥一熱了。
而白莫寒還在她身上點火，一雙鳳眼微眯着，一根根長長的睫毛簡直都數出來，豔色的薄脣微張着露出一點皓白的牙齒……塗輕語嚥了口口水，我家寒寒確實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