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輕語有點心疼。
她在樓心若對面坐下，欲言又止道，“警方還沒來確認，說不定……”
還有一線生機?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明白，這線生機的可能性太小了。
樓心若同樣明白，朝塗輕語笑了笑，“輕語姐，別安慰我了。”
塗輕語瞬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時樓心若撲進她懷裡，額頭抵着她肩膀蹭了蹭。
“輕語姐，我心裡好難受。”
“恩，我知道。”塗輕語手放在她腦後，安慰的撫摸。
她能感覺到肩膀上的衣服布料被一點點浸溼。
“姐姐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樓心若吸了吸鼻子，抽咽着說，“爸爸媽媽死的時候欠了很多債，姐姐想留着這個房子，努力賺錢還債……”
“她不是自願做這行的，她出去找工作時被騙了，被抓進一個夜總會裡，後來逃出來的時候，已經……”
“她想着反正都這樣了，才做了這行，我知道他心裡難過。”
“我什麼忙都幫不上……”
樓心若一邊說一邊哭，哭累了就趴在塗輕語肩膀上喘幾口氣，繼續說往事。
那些她從來沒對別人說過的，一直壓在心底的秘密，那些讓她整夜痛苦，卻無力從中掙扎出來，只能看着姐姐強顏歡笑，陪着姐姐裝作瞞不在乎。
她一直以爲債還清了就是盡頭，卻到如今，連姐姐都不在了。
前路迷茫，人生艱難，她甚至有種走不下去的感覺。
孤單一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好想姐姐……”最後終於哭着說出心底的話，樓心若緊緊抱着塗輕語，軟軟的靠在她身上。
塗曉楓雖然聽不太懂那些話的前因後果，但是被樓心若可憐的樣子感染，也跟着流下淚來。
洛凡彎腰幫他擦眼淚，而後將人攬進懷裡緊緊擁住，心疼的罵一聲，“你個小哭包。”
……
樓心若好一會兒才恢復情緒，扯了毛巾擦乾哭到紅腫的眼睛，坐回牀上繼續整理衣物。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塗輕語看着她就很擔心。
“房子確實是他們的，我收拾好就會搬出去。”樓心若道。
塗輕語有些明白樓心若爲什麼會被葉斯辰利用。
即沒錢，也沒地方住，所以纔會不知如何輾轉到騙人團伙那種地方，剛好被看中。
如果放任不管，她以後的生活仍會步上舊軌。
但老爸老媽再如何善良，也不可能再收養個孩子，更何況樓心若年紀實在也不小了。
離開樓家，塗輕語還在捉磨這件事。
“你想幫樓心若?”在一起這麼久，白莫寒猜她心思從來都猜的很準。
“恩。”塗輕語點點頭，“甜甜很可能已經不在了，心若才十四歲，搬出房子後連住處都沒有，我很擔心她。”
“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讓她換一所寄宿學校，適合她這種情況。”白莫寒提議道。
“好是好，但是錢從哪出呢?那種學校學費可都不便宜啊……”塗輕語一臉憂鬱的嘆了口氣，停下來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子。
白莫寒剛打算說錢的事他可以解決，就被洛凡搶先一步，“暑假有一場排位賽，鑽石獎獎金有三萬塊，怎麼樣?要不要組隊試試?”
塗輕語一聽獎金那麼多，眼晴瞬間亮了，擡頭看着洛凡問，“怎麼打?跆拳道還是散打?有沒有年齡限制?”
“什麼跆拳道……”洛凡哭笑不得的搖搖頭，“我說的是遊戲，真懷疑你腦子裡是不是隻有打架，暴力的小語子。”
塗輕語有點訕訕，“怪你不說明白，我還以爲是打拳什麼呢，遊戲獎金竟然有這麼高?”
“還有獎金比這還高的呢，我去年就得過一個單打銀獎，一萬五，用來換了臺電腦。”洛凡得意洋洋道。
塗曉楓在旁一臉崇拜的看着他，“洛凡哥你真厲害。”
“那當然。”洛凡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蛋，“等你再大點，帶你一起組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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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塗曉楓狠狠點了兩下頭，撲過去摟着洛凡，“我一定好好練習。”
塗輕語看不過去的翻了個白眼，“你們兩個白癡沒救了。”
“幾個人組隊?”白莫寒問了句。
“四個人。”洛凡摟着塗曉楓衝他道，“找小語子只是晃子，我其實對她不報什麼希望，主要是想把你拉着。”
“……”塗輕語。
洛凡你當着我的面這麼說我真的好嗎?
“這遊戲我玩了很久了，團隊第一一直沒拿過，你那手速和智商都非常適合玩這個遊戲，有你贏面比較大……”洛凡說着看向塗輕語，“至於小語子……雖然手殘了點，但是努力練練至少能及上胖子的水平。”
“洛凡你想絕交直說，真的不用這麼拐彎抹角。”塗輕語狠狠瞪了他一眼道。
洛凡瞞不在乎的笑了笑，“我說的是事實啊，你不能不讓人說實話不是?”
塗輕語說不過他，氣得把塗曉楓拉到身後，故意分開二人。
“咱們組隊，要是贏了得了獎金，都給你們用。”見白莫寒遲遲沒有答應，洛凡再次拋出誘惑。
塗輕語知道洛凡從來都不缺錢，這個遊戲他玩了很久，想爭回第一，這是面子問題，也是興趣愛好。
而現在她和白莫寒，經濟情況倒不能說緊張，只是白莫寒才十四歲的身體，她自己也不大，每天在老爸老媽眼皮子底下，稍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被發現，然後就是受罰，根本沒機會出去賺錢。
當然她是相信白莫寒有辦法弄到錢的，他或許有很多方法，但都沒有把錢光明正大贏回來，來得更舒心。
塗輕語有些心動，叫了白莫寒一聲，“寒寒?”
白莫寒朝她笑了笑，對洛凡道，“四個人的話，還缺一個人吧?有人選麼?”
“只能加胖子了。”洛凡無奈道，顯然對胖子的技術不太認可。
“給你介紹一個，手速夠快，反應也夠快的。”白莫寒神秘的笑了笑，拉起塗輕語往前走。
洛凡在後面看着二人十指交握的雙手，也伸手拉住塗曉楓的，慢悠悠走在二人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