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夠可以的。”洛凡扯了扯脣角,“要是出來的不是我和曉楓,是叔叔和阿姨,你們打算怎麼辦?”
“公開。”白莫寒冷冷道,被打斷了很不滿,剛纔……塗輕語真是熱情。
“你倆幹什麼出來了?!”塗輕語不好意思抹了抹脣,轉移話題道。
她覺得再和白莫寒親熱,真的要注意些了,今天撞見的若是爸媽,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曉楓要吃六個圈,家裡沒有了,我和他出去買。”洛凡掃了塗輕語一眼,“你要麼?”
塗輕語和塗曉楓一樣也很喜歡吃六個圈,常在一起大家都知道。
“我要兩個。”塗輕語趕緊道。
“太涼了,只能吃一個。”白莫寒非常絕情的否決了她,“媽說過冬天不能吃太多涼的,你要兩個,不怕她念你?”
“……”塗輕語。
“那就一個吧。”洛凡拉着塗曉楓走了。
“我怎麼感覺自從我讀警校,洛凡來家裡變得更勤了?”塗輕語望着二人背影,和白莫寒說,“你瞧她剛纔那句‘家裡沒有了’,說的多順嘴啊。”
“爸說你不在家冷清了不少,媽也讓洛凡常來,家裡還像是三個孩子一樣。”白莫寒打開門。
“我原來這麼容易被替代麼?”塗輕語走進去,深深覺得自己可能是充話費送的。
進入家門,老爸老媽都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每晚七點半肥皂劇開始,是他們最大的鐘愛。
因爲看得太投入,塗輕語和白莫寒走到樓梯處,二人才發現。
“怎麼突然回來了?”塗地和王慧見到本應該在學校的塗輕語這會兒出現在家裡,都有些驚訝,
“學校提前放假。”塗輕語在原地站定回答。
“腳怎麼了?”王慧目掃移到她扶着白莫寒的手上。
“崴腳了……”塗輕語沒說學校起火的事,怕二人擔心。
“塗小狗你可真是越來越笨了啊,走路都能崴腳。”王慧忍不住笑了笑,然後專注的看起電視。
塗地端着茶杯喝了口茶,重新醉於劇情。
“……”塗輕語。
我可能真是充話費送的。
……
因爲寢室起火事件,塗輕語提前開始了寒假。
平時上學抽不出時間,好不容易到週末又要多陪白莫寒,塗輕語一直沒能和樓心若她們好好聚聚,這一放假,總算有了時間。
她先是去寄宿學校看了樓心若,隔天又約林婉白出來吃飯。
塗輕語選了家川菜館,將洛凡塗曉楓都帶去了,大家暑假時打遊戲相處的都非常好,人多才熱鬧。
到了約定的時間,林婉白很準時的推門而入,塗輕語起身相迎,卻見她身後跟着一個不速之客。
——林悅。
塗輕語先是一怔,納悶這兩個人怎麼會一起,隨即明白過來——這時候林婉白和林悅還沒反目。
“不是說好我們幾個聚嗎?怎麼還帶個陌生人過來?”林婉白一到跟前,塗輕語便問,說話是少見的不留情面。
除了白莫寒之外,衆人都有些驚訝。
衆所周知塗輕語是最和諧的人,很少見她說過討厭誰,照理說不該因爲多了個陌生的女生,就說這種話纔對。
洛凡因此多關注了兩眼林悅——看起來有些羞怯的女生,倒也沒什麼特別。
“小悅說她今天沒事,跟我來逛逛。”林婉白朝塗輕語笑笑,“怎麼,怕多一個人吃垮你?”
“別說,還真就挺怕。”塗輕語皮笑肉不笑道。
見到林悅,就會讓她想起這個女人做過的那些事,還有那副令人厭惡的僞善笑臉。
若非如此,她怎麼能騙得過林婉白那麼多年?
“那就只能我替小悅出飯錢了。”林婉白打趣道,雖然心裡對塗輕語這沒來由的脾氣覺得莫明,但有林悅在面前,也不好攤開了去說。
“姐姐說要出來見朋友,我在家裡無聊,就跟着湊湊熱鬧,不好意思,沒事先和你商量一下,輕語姐。”林悅帶點害羞的看向塗輕語,表示友好的微笑,“悅兒會自己付飯錢的。”
“……”塗輕語。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討厭所以先入爲主,她聽林悅說話就覺得反感,自稱悅兒什麼的還真是……
“小語子就是開玩笑的,不用介意。”洛凡出來打了句圓場,指了指座位道,“都坐下說吧。”
“恩。”塗輕語悶悶應了聲,被白莫寒拉到身邊坐下了。
林悅這時才注意到坐在角落一直沒起身過的白莫寒,看過去的瞬間,有種驚爲天人的感覺。
在衆人面前她不好意思表現的太明顯,便朝白莫寒笑笑。
白莫寒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再沒看她。
這餐飯因爲有林悅在,氣氛有些沉悶,衆在平時在一起幾乎是無話不談,突然多了個陌生人,都會放不開。
塗輕語討厭林悅,白莫寒也不甚喜歡,二人都不會主動和林悅說話。
林悅倒是挺喜歡白莫寒,席間幾次主動和白莫寒說話,都被他敷衍一聲恩應了過去。
林悅見他冷漠,也不好再自討沒趣。
這頓飯吃的實在太冷清,林悅自覺沒趣,在尾聲時接了個電話,藉故離開。
她一走,林婉白便放下筷子,朝塗輕語看過去,“輕語,你討厭小悅?”
“是啊。”塗輕語毫不避諱道,“我討厭她,你也別和她走的太近,她不是什麼好人。”
“這……”林婉白有些莫明,不太理解怎麼才見一面,話沒說上幾句,林悅就給塗輕語留下這麼差的印象。
“我看着挺乖個小姑娘啊,怎麼不是好人了?小語子你之前認識她?”洛凡同樣好奇。
“她是個心機很深的人。”白莫寒淡淡插言道。
他並沒有說的太深,畢竟很多事情還沒發生,硬說出來讓林婉白相信也沒那個必要。
“你們倆絕對有事瞞着我們!”洛凡一拍桌子道,隨即看向塗輕語,一副驚訝神情,“不會是……她勾引過你家寒寒?”
林婉白在旁邊笑了出來,別說,這解釋還真就最合理。
“亂說什麼呢!”塗輕語瞪了洛凡一眼,後對林婉白道,“總之你別和她走的太近就行,別相信她,她就算對你再好都是假像,你要知道這世上有些人很善於僞裝和演戲。”
殷殷叮囑之情溢於言表。
洛凡一聽就笑了,“這話要是莫寒說,倒還合適,聽你說怎麼就這麼彆扭啊,你是我們裡面最容易被騙的吧?”
“最容易被騙的是曉楓吧?”林婉白也跟着笑。
“我就知道最難騙的是莫寒。”洛凡哈哈大笑。
“你們能不能正經點兒!我說的是認真的啊!”塗輕語拍了拍桌子,等林婉白看過來,嚴肅道,“記住我說的話,別不當回事!”
“好,我會注意的。”林婉白也認真起來。
她和林悅,算不上特別姐妹情深,但關係不錯,畢竟從小一起長大。
今天帶林悅來,完全是因爲林悅主動要求,見她出門便說無聊,也要跟着一起。
姐妹一場,她當然不會說不行。
塗輕語不是無中生有的人,她既然說的這樣鄭重,定是有些原因的。
林婉白決定以後多留意一下林悅。
……
寒假在和白莫寒膩膩歪歪中,很快過去。
再次開學,塗輕語她們換了寢室樓。
張洋因爲縱火事件被退學,塗輕語新的室友還是原來的那些,寢室也還是八人寢,少了一個人的位置,學校因爲暫時沒有新生進入,也沒有再添人進來。
沒有張洋在其中攪局,剩下七人相處非常友好融洽,妙妙也終於不用總是張羅着換寢了。
校園生活一下子變得非常快樂,塗輕語白天和班上同學一起訓練,午飯時和涼心吃吃聊聊不亦樂乎。
晚上,偶爾熬不住想念時,塗輕語偶爾會爬門出去和白莫寒見個面,膩歪一會再偷偷回來。
涼心則經常會偷跑出去買吃的,什麼冷飲冰棒冰淇淋,幾人甚至還在寢室中偷煮過方便麪。
校園生活就是這樣才美好——衆人一起偷偷摸摸的樂趣,普通的方便麪,大家一起搶着吃,也變成了美味佳餚。
很快又到了暑假,可以坐在沙發上吃冰西瓜吹着空調的愜意生活,原本該是美好到不可思議,塗輕語卻發現白莫寒有點不對。
一是每天早晨起來的時候,白莫寒都是背對着她,有時候已經不在牀上。
要知道以前他都是摟着她的,有時把她吻醒,有時候在那裡卷她的頭髮撥弄,等她醒了再來個晨吻……
背對着,或者不在牀上什麼的,是從暑假纔開始。
還有一個反常,就是白莫寒的情緒——似乎不太高興?倒也不是非常明顯,只是偶爾塗輕語會看到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苦惱的思索着什麼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
如此觀察了近半個月,白莫寒都沒有好轉的跡象,塗輕語忍不住把事情和洛凡說了。
洛凡聽後,點頭表示贊同,“我也發現他最近怪怪的,他那麼善於隱藏情緒的人,能暴露的這麼明顯,可見這件事真的給他帶來很多困擾!我本來以爲是你要和他分手什麼的!”
“去你的!”塗輕語推了他一下,“你能不能盼我們點好了?你和曉楓才分手呢!”
這話一出,二人同時怔了怔。
洛凡一臉複雜的看着塗輕語,有驚訝也有驚嚇,被拆穿的心虛也有。
塗輕語則有點後悔自己竟然說出來了。
既然說了,她索性一說到底,“用那種眼神看我幹嘛?你真當我一直不知道你和曉楓的事?”
洛凡掃了眼樓梯,確實四周無人,往塗輕語跟前湊了湊,“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猜?”塗輕語終於也能得意洋洋一次,往沙發上一靠,二郎腿翹起來。
“小語子,你這樣真夠欠揍的!”洛凡咬牙切齒道。
“還叫小語子呢?”塗輕語揚了揚眉,“你要是真和我弟弟在一起,按曉楓的輩,你該叫我姐!”
“去你的姐!”
“你再說一句,我就把這件事告訴爸媽。”塗輕語挑釁的揚了揚眉。
洛凡只能認輸,口不應心道,“算我服了你,我錯了行麼,姐姐大人?”
“這還差不多,我跟你說……”塗輕語手點在洛凡胸口上,指了兩下,沒想起說什麼,“我要說什麼來着?”
她確定之前是有話想說的,但是忘了……
“我說你不會是懷了吧?還是老了?”洛凡無語。
“你才懷了!”塗輕語氣得戳了他一下,終於想起來了,一臉嚴肅道,“你倆在一起可以,但不準欺負我弟弟,曉楓還小呢,有些事還不懂呢,不許帶壞他!”
洛凡沒想到塗輕語會這麼同意,也可以說是支持?又一想到白莫寒第一次去找他時說的話,有些瞭然。
“我喜歡他。”洛凡微微正色,“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對他做任何過份的事,如果以後他後悔,我隨時給他退出的權力,無論他是喜歡李靈靈,還是誰。”
“……”塗輕語。
她順嘴一說,沒想到洛凡這麼正經。
塗曉楓那小慫樣,長大也不會移情別戀好麼,她們塗家人基因遺傳就是專一,也可以說是笨,總之若喜歡上誰,是不會變心的。
第一個喜歡的人,也會是一輩子喜歡的人。
就像她和白莫寒。
當然,也會因爲情商低走彎路,比如曾經和葉斯辰,還沒明白什麼是喜歡的時候。
塗曉楓和那個李靈靈,也差不多是這樣。
塗輕語本來想和洛凡解釋下,但看洛凡一副認真的樣子,突然覺得好像也不用解釋那麼多。
讓洛凡多寶貝寶貝她那個二貨弟弟也好。
“我剛纔說的寒寒的事,你知道因爲什麼嗎?”塗輕語把話題拉回去。
洛凡聞言一怔,“不是你們吵架了?”
塗輕語:“我們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吵架?”
洛凡:“你沒新認識什麼帥哥?”
塗輕語:“我每天都和寒寒在一起,哪裡認識帥哥去?”
“那還真是怪了……”洛凡喃喃,“他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我要知道還能來問你?”塗輕語憂愁的嘆了口氣,“寒寒以前很少這樣的,不,該說他從來不會這樣失魂落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