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轉回頭，往前走了兩步。
“孩子真是小寒的?”
“是我的。”白莫寒坦誠以對，每個回答都很認真，“我們從來都只有彼此，媽你不用懷疑這一點。”
“你們一直瞞着我和你爸……在一起?”王慧又問。
“我並不想一直瞞着。”白莫寒道，“我知道若現在說出來，媽和爸都不會同意，會覺得我年紀小，很多事情並不定性，我本來想等大學畢業後再對你們坦白，但沒想到我姐會突然……”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是認真的，不是因爲衝動，也不是青春期的好奇，我喜歡我姐，想和她在一起一輩子的喜歡，以後也不會因爲任何事分開。”
“所以……?”王慧拉長聲音問。
“我不想打掉孩子……”塗輕語接話道。
白莫寒說的如此鄭重，她也不再打馬虎眼。
擡起頭，迎着王慧的目光，她前所未有的鄭重認真，“媽，我想把孩子生下來。”
“我會撫養孩子長大。”白莫寒也道，“然後等年紀到了，再結婚。”
“你也知道你年紀還沒到?”王慧深吸口氣平復心情，再說話聲音擡高不少，“把孩子生下來，你們說的倒是容易！生下來之後你們能養嗎?孩子的戶口怎麼落?你們要退學在家扶養孩子嗎?兩個孩子在學年紀不上學，在家養孩子?！你們聽說過這種事嗎?”
“我休學。”塗輕語道，“媽，大學可以休學，我們學校也有過學姐懷孕暫時休學的事，我休學在家，我會照顧好我自己……和孩子。”
無論如何，她都不想打掉這個孩子。
雖然這個孩子來的確實不是時候，也造成了很多意外，但捨不得就這麼打掉。
很捨不得。
“好，就算你休學在家，那孩子的戶口呢?怎麼落?”王慧問。
“戶口可以……落在爸媽你們的名下。”白莫寒道，因爲知道王慧聽了會生氣，因此遲疑了一下。
“算我和你爸老來得子?”王慧怒極反笑，“你們倒真是會想辦法，是不是早就有這個打算了?”
“沒有。”白莫寒道，“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考慮不周，但我姐既然已經懷孕，打胎是很傷身體的事，媽你難道想看我姐去醫院嗎?讓我姐把孩子生下來，我答應你們一定會把孩子養好，絕不給家裡造成麻煩。”
“你們現在就已經造成很大的麻煩了。”一直沉默的塗地終於開口，聲音不高，卻充滿威嚴。
“你們知道我和你媽在醫院知道你姐懷孕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嗎?聽你說孩子是你的時候又是什麼心情嗎?”
“你說你們是兩情相悅，那爲什麼不能告訴我和你媽?你們名義上是姐弟，但實上並沒有血緣關係，如果你們真的感情好，我和你媽也不會堅持拆散你們。”
“但是在一起可以，有些事，要等你們真的長大，能對自己的行爲負責時，纔可以做。”
塗地往前走了兩步，停在白莫寒面前，目光嚴肅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