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茶餐廳。
塗輕語一身淺藍色的毛暱大衣，帶着塗芷進門。
侍者迎上來，禮貌的問，“請問幾位?”
“我們找人。”塗輕語一邊回答，目光掃過一樓用餐區，在靠窗的位置找到葉斯辰的身影。
“哥哥在那……”塗芷也看到了，扯扯塗輕語的衣角提醒。
塗輕語朝侍者笑笑，拉着塗芷走過去。
葉斯辰是背對着大門方向坐着的，又和同桌的女人正在說話，因此沒有注意到二人接近。
塗輕語快走到跟前，正準備和他打聲招呼，塗芷卻先一步躥了出去。
“爸爸！”從背後撲上去摟住葉斯辰，塗芷聲情並茂道，“我和媽媽找你找了好久，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個阿姨是誰?”
說着，伸手一指對面的女人。
女人不過二十二歲，正當花季，被個小姑娘指着叫阿姨，心裡肯定不舒服，同時又因爲塗芷的稱呼感覺驚詫。
“你都有孩子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葉斯辰，主要是面前的男人幽默風趣俊美無雙，實在看不出具體年紀來，不像有這麼大孩子的人。
“我爸爸不光有了我，還有了媽媽肚子裡的小妹妹！”塗芷不等葉斯辰說話就搶先道，回手摸了摸塗輕語隆起的腹部，“媽媽，爸爸爲什麼會來這裡和這個阿姨吃飯，難道他不要妹妹了嗎?”
“……”塗輕語。
我說小芷，咱們來時說好不搗亂的啊！
對面的女人一見這情況，再看塗輕語臉上覆雜難明表情，頓時就火起，一拍桌子站起來，不再裝什麼淑女，指着葉斯辰怒道，“你都有兩個孩子了居然還來這裡相親，真是太過份了！”
說完，拿起座位上的包包，氣呼呼離去。
塗輕語看着坐在原位全程未發一言的葉斯辰一眼，有點過意不去，“抱歉，我好像不該帶小芷來。”
“沒關係。”葉斯辰大度的笑笑，絲毫沒將事情放在心上的樣子，“剛纔那個女人認錯人了，和我相親的人並不是她，我還沒來得及解釋，你們就來了。”
“……”塗輕語。
“……”塗芷。
完了，白把人氣走了。
恰在此時，茶餐廳的大門被推開，門上的迎客鈴叮叮響了兩下，塗輕語下意識回頭間，便見一個女人朝這邊走來。
一身鵝黃色的毛暱大衣，顯得膚色很好，五官也是精緻小巧，雖然不是絕對豔麗的漂亮，倒是有種小家碧玉的感覺。
塗芷看着女人朝這邊走過來，暗自祈禱千萬不要是她，然而天不遂人願，女人款款走來後，停在桌前。
而她身邊的葉斯辰，也笑着站起身，“是柯小姐嗎?”
“叫我柯夢就好。”柯夢笑了笑，直接在對面坐下，“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
“沒關係，我也纔到不久。”葉斯辰回了句，轉頭看塗輕語和塗芷，“還沒吃東西吧，坐下一起吃點吧。”
“這兩位是……”柯夢這才注意到塗輕語和塗芷，二人剛纔站在過道上，分不清到底是哪桌的客人。
“這是我妹妹，這是我朋友。”葉斯辰沒給塗芷搶話的機會，一句話斷了她想再演一場的念頭。
塗芷看着柯夢寵辱不驚的模樣，只覺得就算演戲人家也未必會信，便也懶得自找沒趣。
和哥哥的相親對象吃飯，就算餓死也不想的，她無精打采扯了扯塗輕語的衣服，小聲道，“輕語姐，我們回去吧。”
塗輕語本來還想幫葉斯辰參考一下什麼的，餘光見塗芷難看的臉色，便不做這個心思，點頭道，“好，正好我也累了。”
“坐坐再走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不如一起坐下聊聊?”柯夢看着二人要走，發出邀請。
塗芷沒那個心情，塗輕語也覺得有些尷尬，但搖搖頭，“不打擾你們了，改天有時間再約。”
話落，拉着塗芷一同離開。
葉斯辰沒有再挽留，只是若有所思看着塗芷搭聳着腦袋出了茶餐廳，心有所想的收回視線。
“想吃什麼就點，不必客氣。”他將菜單遞給柯夢。
……
塗芷在中途就下車了，拒絕塗輕語送她進小區關懷，“輕語姐我沒事，你回去吧，今天的事麻煩你了。”
“那你乖乖回家，不準亂跑。”塗輕語不放心的叮囑。
塗芷的性格，是有些子韌勁兒的，從小就有敢愛敢恨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頭，塗輕語怕她會鑽牛角尖。
塗芷看出她在擔心，一秒從失落轉換成自信勃勃，“哥哥早晚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恩，有信心就好。”塗輕語順着安慰了一句，目送塗芷進了小區，才叫出租車司機往家的方向開。
……
美美的睡了個午覺，下午醒來時，家裡仍沒有人，塗輕語閒的發慌，又想着兩個月沒見樓心若，便開車去了承接派出所。
從她休產假後，這還是第一次回來，一進門塗輕語就察覺出不對來。
每個同事都表情嚴肅，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
“這是怎麼了?”塗輕語走到樓心若辦公桌對面坐下，只以爲是又遇到了什麼奇葩的報案人，把她們給氣到了。
“你看看這個。”樓心若將一張舊報紙推到她面前。
塗輕語低頭拿起來，報紙應該是存了些年頭的，紙都泛黃了，但上面字跡清晰。
半張A四張那麼大塊的地方被剪裁下來，中間是一段長文，旁邊配了兩張照片。
文字與照片放在一起，人會下意識選擇先看照片，塗輕語也不例外。
第一張照片是一個女生的半身相，女生相貌清秀，穿着款式較老的校服，笑容有些靦腆。
覺得女孩兒看着有些眼熟，塗輕語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下面是兩個男生的照片，肩膀以上，看起來更像是證件照，相貌普通。
塗輕語目光移到文字上，一行行往下掃，越看越是心驚。
四個少年在酒吧帶走女服務生，監禁在一棟無人的公寓中，不分晝夜地施以虐待，長達一個月之久。
每當女生受不了凌虐昏倒時，少年們就會把她的頭浸到水桶裡，讓她清醒後再繼續凌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