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被她一把抓住手腕,整個人幾乎飄在空中就這麼被一直拽出商場。
他怎麼掙扎都掙脫不了,最終只能無奈道:“好好好……姐姐,我跟你走,但……起碼你要告訴我理由啊?再說我也得跟家人打聲招呼啊!”
白衣女子一把甩開王昃,怒道:“人類就是麻煩!”
王昃乾笑兩聲,拿出手機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要說他的這部手機,還是‘來歷不凡’的,是上官無極特意‘郵’給他的。
想都不用想,這裡面有健全且精確的定位系統,沒準現在上面還有一顆衛星死死盯着他吶。
不爲其他,關鍵是‘王昃元素’和‘墮落天使號’的進展實在是太驚人了。
天朝好似一個被磚頭卡住的機器,這兩件事物就好似把磚頭一腳踢開,整個機器開始瘋狂運轉。
連姬老人家都沒有想到,王昃所帶來的東西,竟然會引發如此大的連鎖反應。
他此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簡單的用激動兩個字形容了。
但唯一不足的是,就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見不得光的,即便能見光,也是僅僅屬於王昃個人的。
你不能想象,當他聽說王昃躺在牀上不會動了之後,是何等的興奮!
同樣的,當他知道王昃又沒事人一樣好了,是何等的悲慼。
動……是不能動的,所以只好加大監控力度。
這裡面不得不提到的,就是國際上的搞笑氛圍。
有些事情明明很嚴肅的做了,但效果確實讓人捧腹。
比如關於王昃的通緝。
王昃實在是太普通了,還‘死’過,所以毛國很搞笑的把他的照片給‘P’了。
所以國際上所有的組織,拿到的照片都是一個十分英俊又眼帶凶狠的大帥哥,就算王昃本人去看,都認不出來那是誰。
王昃一通電話草草結束了,王父對他這種‘不負責任的亂跑,不講孝道的胡鬧,一點不懂事且不照顧他人感受’的行爲,表示了諒解。
王昃滿頭是汗,覺得自己的老爹是越來越‘頑皮’了。
他一屁股坐在商場前阻擋車輛的‘石墩’上,抱着膀子說道:“說吧,不說出原因,我死活不走。”
白衣女子沒說,王昃沒死,但他們還是走了。
“姐姐,拜託!~我現在就是一個平凡小老百姓,你這種絕世大能有什麼是需要我幫忙的?女俠!~您放過我好不好?”
坐在飛機上的王昃,正在做着最後的抗爭。
白衣女子狠狠挖了他一眼,嬌喝道:“再敢墨跡,我就直接把你扔下去!”
王昃趕忙閉上了嘴巴,他也翻了翻白眼,目標是正在竊笑的女神大人。
顯然,這一陣在家裡待得女神大人很無聊。
他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此地到河南僅僅幾百公里的距離,卻要坐飛機,原來……是怕他逃跑。
王昃突然有一種要被賣了的感覺。
下了飛機,白衣女子領着王昃徑直走向停車場,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鑰匙,‘嗶嗶’按了一下,馬上就有一輛車‘嗶嗶’的迴應。
王昃愣了愣,指着那輛華美的車子問道:“你的?”
白衣女子又是一瞪,喝道:“難道還是你的?”
王昃一陣無語,不說這白衣女子爲什麼突然間性情大變,不但不溫柔了,也不來吃他的肉了。
光說這一輛豪華跑車,就讓王昃有些錯愕,話說……她不是一輩子住在森林裡嗎?
王昃想了一會,發現自己對於這個白衣女子的瞭解,還真是很少很少的。
白衣女子開車很嫺熟,也很瘋狂。
一百四十公里的速度在高速上疾馳而過,怕是不小心壓到一個磚頭都會來個一千幾百度的旋轉。
提心吊膽的王昃根本來不及關心周圍的景色,直到車子停下,他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村莊。
緊張的時候時間果然過的飛快,其實車子都已經開了三個多小時。
白衣女子只告訴他這是洛陽附近的一個村莊。
王昃一愣,馬上回想起半個多月前看到的那則新聞。
好奇的問道:“你……認識那條白蛇?”
白衣女子點了點頭。
王昃又道:“怪不得人說蛇啊狐狸啊都是美女,果然是這樣啊。”
白衣女子眼神突然凌厲了起來,兇狠的望了王昃一眼。
後者馬上知道自己這馬屁拍錯了地方,乾笑了兩聲再不敢多言。
這村莊看來也寧靜,路邊僅有一個小超市。
水泥鋪成的路已經磨得不成樣子,一言概之——暴土揚長。
一陣風吹過,王昃連忙吐了好幾口沙子。
幾乎每個家裡都停着摩托車,也算是一道風景線了。
兩人不在這村落停留,繼續走向後山。
山不高,海拔二三百米的樣子,卻很廣,一片樹林覆蓋在上面,卻總少了點森林的氣息,讓人感覺到除了乾燥就是乾燥。
雖然這被稱作原始林子,但怎麼看怎麼像是人工栽植的,樹與樹之間太鬆散了一些。
也許是歷史上都城建的太多了,嚴重影響了此地的風水,可謂是‘馬瘦毛長’。
被白衣女子拖着走了很長時間,突然前面就出現一片空地。
這裡顯得有些突兀,四周雜亂無章的林子中間一片光禿禿的黃土地,給人一種‘落寞’的感覺。
黃土地的居中,是一個十多米寬幾米深的大坑。
王昃想起這裡是被雷劈過的地方,但卻在大坑中找不到一絲焦黑,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從裡面往外炸開的一樣,泥土沒有絲毫沒壓迫的痕跡。
唯一的異常,就算是地面上留着一道幾米寬的痕跡,顯然那裡曾經躺着一條白蛇。
王昃問道:“都到了地頭了,現在可以說我們要幹什麼了吧?”
白衣女子眼神一陣痛苦,走到大坑的中間,蹲下來不停撫摸着黃土。
她說道:“其實我和白蛇也不算是什麼朋友,僅僅曾經見過一面,那時她還在不停的尋找幻化爲人類的辦法,我勸過她,可是她不聽,最終……還是走到了這條不歸路上……”
王昃疑惑道:“幻化成人類?”
白衣女子苦笑道:“沒錯,幻化成人類是所有精怪最終的理想和願望。”
“爲什麼?”
“呵呵,你真的想知道嗎?”
王昃無語道:“我都被你拉過來了!”
白衣女子低頭沉思了一陣,突然擡起頭來,走到土坑旁邊,也不在乎乾不乾淨,就坐在了地上,還示意王昃也坐過去。
她悠悠講道:“對於精怪而言,這世上最美妙最可口的東西,就是人類。”
王昃大驚,喝道:“什麼?!吃人?!”
白衣女子道:“那你以爲吶?精怪和人類並非一個物種,人類也不是食物鏈上真正的頂點,你們可以吃豬牛羊,爲什麼我們不能吃你們?”
王昃下意識屁股往後挪了挪,顫聲道:“你……你也吃過人?”
白衣女子點頭肯定道:“吃過,不過那是許久之前的事了,具體有多久……我甚至有點不記得了。”
王昃又問:“爲什麼要吃人?”
白衣女子道:“說不清,精怪需要吸收天地間的某種力量,人類卻是含這種力量最多的,除了精怪本身。所以精怪喜歡吃人,尤其喜歡心肝。”
“呃……”
“呵呵,心肝,就是人體中血氣最旺盛的地方,也是蘊含這種能量最多的地方,就像狼可以在幾公里外聞到血氣一樣,人類的血肉對於精怪來說就是毒品一樣的東西,是會上癮並且控制不住的。”
王昃有些奇怪了,問道:“那爲什麼白蛇想要變成人類?”
白衣女子笑道:“不是變,是幻化。還拿狼打比方,一隻狼最想要的,是不是可以披上羊皮,成天蹲在羊羣之中,一旦餓了就可以隨意吞食?精怪的想法其實也差不多。”
王昃又向後挪了挪。
他顫聲道:“那……那你把我帶來到底是幹什麼?徹底吃掉我?!”
白衣女子攤手道:“我又不傻,你可是我的長期糧票,我怎麼捨得去做那殺雞取卵的事吶。”
王昃臉皮一陣抽搐,合着他已經被當成會生蛋的家禽了。
對於自己曾經的心軟,他心中在那一剎那有了些疑慮。
這種吃人的精怪存在於世,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可轉瞬間他又釋然了,白衣女子也說很久之前吃過人,但現在肯定沒有再吃了。
如果她那麼做過,女神大人會第一時間告訴王昃的。
王昃呼出一口氣,沉聲問道:“那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白蛇已經死了,屍骸也肯定被政府拿走了,難道你就想告訴我這些事情嗎?”
白衣女子可愛的歪了歪腦袋,問道:“誰告訴白蛇死掉了?”
“呃……”王昃一愣,驚訝道:“啥?她還沒死?!”
白衣女子站起身來,伸手指了指這個大坑,問道:“那你認爲這是什麼造成的?”
王昃試探的問道:“雷劈的?”
白衣女子道:“也對,也不對。這是天道之雷,但凡精怪要幻化人形,必須經過天道之雷的洗禮,只有通過了這層考驗,纔可以突破六道輪迴的束縛,得到天道的肯定,幻化成人類的模樣,但如果失敗了……”
“失敗了會怎樣?”
“失敗後,精怪就必須捨棄自己的身體,恢復到得到靈識之前的模樣,而且修爲大退,別說是吃人,就連能不能活下去都兩說。”
王昃眨了眨眼睛,恍然道:“你是來救她的?”
白衣女子點了點頭道:“是的,畢竟有過一面之緣,我不希望一個苦心修煉的精怪就這樣消逝掉,畢竟現在的精怪越來越少了……”
王昃退後幾步,試探道:“你不會是想拿我喂她吧?”
白衣女子呵呵一笑道:“哪能吶,我可不捨得讓別人吃你,只是如果我不帶來一個特殊的人,她是不可能出來見我的,我說過,對於精怪來說,其實最美味最有裨益的還是精怪本身,虛弱的精怪最大的敵人也永遠是其他的精怪。”
她說的籠統,王昃感覺事情肯定不是這麼簡單,如果僅僅是一面之緣的話,她又怎麼可能一改常態,火急火燎的趕到這裡,並且還冒着欠自己一個人情的代價。
不過王昃卻聰明的選擇了不過問。
她說出來的,就是她能說,可以說的。
王昃摸了摸下巴,問道:“那既然我們都來半天了,那白蛇吶?還沒有出現?”
白衣女子衝着王昃一陣奸笑,突然說道:“哦?你沒看到她嗎?她可是一直在你身邊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