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滿頭是汗,這地方明顯就是‘紅塵俗世’,話說和尚跑這裡來幹什麼?
點化紅塵女子嗎?!
仔細看了看,這四個和尚不正是方纔在酒樓裡遇到的嗎?
他們剛剛山珍海味完,還要近點女色?
話說佛門四戒都被他們給犯了!還是一個晚上的功夫。
王昃由於好奇,但其中難免摻雜些其他想法,竟然堂而皇之的在四個和尚進入後走了進去。
還走的紅地毯,受到一羣美女的注視。
他感覺很幸福。
女神大人死命揪着他的耳朵,就是不讓他往裡走。
王昃的理由很簡單,‘和尚都能進的地方,自然是清淨之所,憑什麼我不能進?!’
所以女神大人間接的恨死了那四個和尚。
讓王昃進了,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也挺好奇的,所謂現在的**,到底是個什麼摸樣。
至於王昃能不能偷腥成功,這不明擺着嗎?
昏暗而又炫目的燈光,很矛盾,又是事實。
剛進大廳還不算什麼,交了錢往裡走,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黑暗的環境,紅藍兩種光線是主色調。
一個拱門,左右站着彪形大漢,正有一隊年輕人緩慢的向內移動,之所以緩慢,是因爲那大漢再給每一個人的手背上印上一個印章。
王昃也被印了一個。
燈光下看不清手,卻能看到那印章煥發出一種幽藍的圖案。
這場地裡顯然有一種熒光,照在特殊的白色上會反射蒼白的炫光,看起來很漂亮,王昃的上衣口袋處就是這樣一種情況。
他不由得暗暗自喜,看來自己也是‘潮’人。
穿過一條很長很寬的甬道,嗵嗵的低音炮就越來越重,越來越明顯,好似連心臟都能被震動。
猛然間豁然開朗,密密麻麻都是人,好似蠕蟲一樣在舞池中不停的扭動着,隨着一閃一閃的燈光,那些舞姿好似都變成了幻燈片,一個個都成了舞神,看起來格外賞心悅目。
當然這個無比巨大的大廳不光有舞池,或者說那僅僅是很小的一塊地方。
其他就是桌子,或大或小,或隱秘或隨意,或居中而立,高高的凳子,緊密的人羣,還有就是……無數的酒瓶。
男人們忘記了自己的工作和家庭,拉起衣袖炫耀着自己的名牌手錶,拉低衣領展示自己的黃金白金鍊條,有些更是不停的把車鑰匙放在手指上轉圈。
王昃猛然醒悟,原來人類跟動物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也是像孔雀一樣不停的炫耀自己的‘美貌’,從而吸引異性。
要說區別,那僅僅是‘時間’而已,孔雀在春天發情,男人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裡發情。
女人則忘記了現在是冬天,緊身連衣裙從上到下量起來不到一米,柔美的肩膀,火爆的事業線,修長滑嫩的大腿,展現無疑。
還有那十公分的高跟鞋,襯托着修長的小腿。
王昃再次醒悟,其實人類跟動物區別還是不大。
‘雌性動物’會在‘雄性動物’發情時,展露自己‘可以生孕’的能力。
比如散發迷死雄性的味道,比如展露自己可以哺乳的工具。
區別就是,男人要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發情,女人也只好一天二十四小時保持‘哺乳’狀態。
所以,人類是自然界中唯一的,女性永遠保持具有胸部的種族,即便她不具備哺乳能力。
如此情形,男人展露自己最大的‘美麗’,女人展露自己最好的‘身體’,不管這環境映襯的再過美麗,其實不過就是一個‘發情場’而已。
王昃索然無味的撇了撇嘴,找了一個帶有酒保,可以調配雞尾酒的吧檯坐了下來。
面前的長條桌是大理石的,厚重且精美。
屁股下的座椅是純鋼配‘人造水晶’的,奢侈而華貴。
這樣奢華的場所,入場費其實僅僅是象徵性的三十元,之所以能讓人享受到,全因爲此時酒保遞過來的酒水單。
王昃找了半天,才找到了其中最便宜的東西,小瓶啤酒,五十元。
他可不管是不是喜力或者百威,只知道這***也有點‘太暴力’了。
有掃了幾眼,發現一些‘套餐’還算‘划算’,十二年芝華士加上看不懂名字的進口飲料,再配上幾種幹過和小盤牛肉,只要九九八。
真的只要九九八!
王昃狠狠心,直接點了這份套餐。
因爲他內心中清楚的知道,只要九九八,就有‘一親芳澤’的……機會!
不用兩分鐘,一大堆的東西就堆到王昃的面前。
他給自己倒了小半杯,又混上寫飲料,賊呼呼的視線就開始左右亂瞄,期待那些‘懂得欣賞’的女性們發現他這個‘憂鬱、瀟灑、明顯有故事’的男人。
可惜,喝了三杯酒,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卻只等來一個男人。
一身緊身西裝,看起來乾淨,一個沒有鏡片的眼睛,讓他眼睛顯得挺大,腦袋上一個‘朝天踢’的髮型,讓人……佩服現代髮膠的功效。
總體來說,是個夜場中看似普通的男人,起碼不像同性戀。
那男人靠近王昃坐下,很親切的問道:“先生是第一次來嗎?”
這一句話就讓王昃的心放了下來,並且有些蠢蠢欲動。
他雖然沒吃過豬肉,但絕對見過豬跑。
他知道在夜場裡,尤其在‘封建思想嚴重’的天朝夜場裡,總會被安排一些‘經理’,他們的工作分很多種,但最主要的,就是‘教會’新手如何玩樂,還有如何花錢。
王昃故作憨厚的一笑,說道:“你怎麼看出來的?我家裡管得嚴,好不容易纔……呵呵。”
那男子目不斜視的微笑着,實則早在剛纔還沒過來時,就把王昃的‘穿着’看了個十成,初略估算出‘五萬’這個數字。
這就足夠了,足夠他把一晚上的精力都放在這個‘肥羊’上。
男子說道:“那兄弟來這裡算是來對了,我不敢說全天朝,但起碼在四九城裡,這裡也算是最好玩的地方之一了。”
他坐近了一點,說道:“兄弟是一個人來的吧?”
王昃靦腆的點頭。
男子‘緊張’道:“那怎麼行?這大好的夜晚,你就獨自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多沒意思,可別浪費了良辰美景纔好……哎呀,我來了這麼半天,你都不請我喝一杯?”
王昃趕忙遞了一個酒杯過去,還親自給他倒上了酒。
他們說話並不怕旁人聽到,因爲……真的聽不到。
這種喧鬧的場合裡,即便自己想要聽到自己的聲音,都要花費很大的氣力,那些酒一部分是爲了煥發人類激情,一部分的功用卻是‘潤喉’。
男子哈哈笑道:“你看,你也很會嗎,場子裡這麼多漂亮女孩,你請一個喝杯酒,不就聊上了?聊上了不就……嘿嘿,好玩了嗎?”
王昃依舊是一臉的靦腆。
男子眼睛一轉,說道:“哎呀,你看我這也忙,不能總陪你,要不這樣吧,我叫個人來陪你好不好?”
王昃哪裡還聽不明白?使勁的點着頭。
男子嘿嘿一笑,轉身走開了,但不過一會,他又回來了,不過他身後卻拉來一個女孩子。
女孩子看起來年齡不大,也戴着一個沒有鏡片的眼鏡,不過她眼睛本來就很大。
長長的睫毛白皙的皮膚,一頭柔順的波浪發,再配合這幽暗的燈光,看起來就賞心悅目。
尤其她身高不高,體形也是瘦小,有種‘盈盈一握’的感覺,讓人心生憐愛。
男子對女孩打了個眼色,就識趣的消失了。
女孩坐到王昃身邊,寬鬆的連衣裙垂了下來,卻不能很好的起到遮擋的功能,兩條瘦弱而雪白的大腿就這樣露了出來,看得王昃恨不得上去咬兩口。
女孩先是看了王昃一眼,說了一句你好,就開始拿出她的蘋果最新的手機,把玩起來。
她指甲很長,上面鑲着水鑽的花朵,看起來很漂亮。
王昃也說了句你好,然後……就慫了。
跟一個女孩一起喝酒,這樣的經歷他可沒有過,尤其是如此美麗的女孩。
一片喧鬧中,這裡卻很沉悶。
王昃精心調配了一杯酒水,遞到女孩面前說道:“請你。”
女孩笑了笑,伸手接過,說了句:“謝謝。”
再次沉悶。
王昃心中大罵,‘馬勒戈壁的,教人也不教全套,不說請喝杯酒就完了嗎?!’
他大怒,一眼看向帥氣逼人,讓他想踹兩腳的酒保。
喝道:“給我上你們這裡最好的酒!”
他豁出去了。
而且,也忘記了來這裡的最初目的。
甚至忘了自己剛纔的鄙視,成功轉型爲被自己鄙視的人。
這裡不賒帳,現金交易,提供刷卡,但很少有人刷。
因爲刷卡後,銀行會毫不人性化的把賬單郵寄到你的家中,上面顯示着你在哪裡哪裡,何時,消費了多少錢。
酒保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過忘,只是他懂規矩,在自己的小清單裡,把剛纔那個‘經理’的編號寫了上去。
一個如此高級的夜場,所具有的最高級的酒,是十分驚人的。
數字很吉利,五個九。
標籤上用類似基督教經卷的字體寫着‘Dom. Roman Cont’,並且下面還有一排小數字,‘1997’。
就是這瓶酒,要十萬塊。
王昃直接有些要‘抽’的感覺,他本以爲這裡最貴也就幾千塊了不得了,畢竟這裡是夜場,並非葡萄酒莊園。
他有些憤恨的望了酒保一眼,不知道他是故意作弄自己,還是真的打算把這瓶酒賣給自己。
但所謂‘自己挖坑自己埋’,剛纔很大氣的喊‘最貴’,現在又‘嫌貴’,這樣就有些掉價了。
很不符合他‘小先生’之名。
咬了咬牙,直接將銀行卡扔了過去。
這是王父特意交給他的,說是自己開店需要花銷的地方就多,不留點錢是不行的。
所謂兜中有糧心中不慌嘛。
酒保提議把酒馬上打開,當然是防止王昃臨時反悔,也有那麼點‘榮幸’的感覺。
王昃搖了搖頭,要來了開瓶器,準備自己打開。
他無恥的想到,十萬塊都快能買個媳婦了,‘開苞’當然自己來!
很笨拙很費力的將酒瓶打開,一股濃郁的梅果香就散發出來。
他暗暗點了點頭,倒是好酒。
小心的在一個新杯子裡倒出一點,酒色厚重,絲滑留痕。
再看那女孩,早就收起了手機,滿眼都是小星星,簡直就是‘愛上王昃’的表情。
王昃又是暗暗點頭,心道‘金錢果然能擦亮女人的眼睛!’
他自己這麼優秀的男子,還是讓人看出來了吧?哈哈哈,真是的,想低調點就不行……
獨自害羞了一陣,隨後驚醒道:“請你喝一杯?”
女孩靦腆的接過酒杯,先是衝着杯口聞了一聞,笑着點了點頭,輕輕抿了一口,一臉的幸福。
隨後果然健談。
女孩的嘴脣在王昃耳朵上時不時接觸一下,大聲的說着各種趣聞和笑話。
兩人之間的氣氛根本不用王昃費事。
他又是恍然,原來這種東西……只要錢包厚就行。
錢是臭的,聞就知道,錢又是香的,花了後就知道。
正當王昃準備再次拉近兩人距離,右手也‘迷迷糊糊’‘非主觀意願’的往人家姑娘大腿上伸。
也正當女神大人毫不留情的舉起小拳頭,準備家法斥候的時候。
突然一個振聾發聵的聲音傳到王昃的耳朵裡。
“就是你小子搶走了我們的姑娘?!”
‘振聾發聵’這個詞並非誇大,因爲那聲音不光是大,而且彷彿擁有一種奇怪的能量,竟把王昃的身體往後推了小半米!
聲音也能達到這樣?!
王昃皺起眉頭,看向迎面走來的人物。
他心中無奈的想到,夜店爭‘寵’這種戲碼,還是讓他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