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米軍登陸。
‘普通人’計算一番後,決定不進行打擊。
果然,米軍登陸後極有‘分寸’,‘不佔領不冒進’,沿海附近簡單設立指揮中心,就駐紮了下來。
一切就緒,只待火拼。
但……
所有的事情都出乎了王昃的預料。
半個月,米軍很謹慎,把基地建設的風火不透,成天提心吊膽的巡邏,就準備大幹一場,瞅誰都像‘反叛軍’。
另一方面,‘帥哥’和‘普通人’把防線設定在首都附近,那可離這個基地還有百十來里路。
就這樣,雙方進入了一個真空狀態。
又過了半個月,事情變得有趣了。
米軍彷彿度假,沒有了成天到晚的訓練,沒有各種危險的巡邏,最多就是真槍實彈的在鬧市區走一走,買點水果。
遇到假期了,還可以開着軍車去‘泡吧’,越國女人雖然有些黑,但貴在身材苗條,皮膚特有彈性。
而且這裡的毒品質量也是極好,純,純的讓這幫米國兵迷醉。
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基地附近已經出現了商販,販賣着世界各地的物件,還有越國的特產。
黑水營意外的發現,這裡居然有天朝人!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不怕死的‘潮河人’和‘溫河人’。
米軍平時在軍營中也是打打球打打牌,氣候雖然差點,還沒有空調,但貴在空氣好。
最誇張的還是要數‘帥哥’,這貨前幾天才弄沉一艘航空母艦,幾天後竟然大搖大擺的跑到人軍營的前面,跟幾個美國兵換來幾包正忠的米國煙。
他不由得感慨道:“天朝終於有一項是超過了米國了,就看着做香菸的造詣,他們是拍馬不及了。”
‘水果味’‘巧克力味’?
靠,天朝假煙才用這種不靠譜的手段。
不過手拿一包米貨萬寶路,‘帥哥’在黑水營衆將士中的人氣暴漲。
就這樣,極爲平靜的又過去了一個月。
王昃感到很無聊。
這兩個月中,最大的一次衝突是米國士兵在酒館跟人家打架。
其實這裡面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即便是越國人自己,都不太瞭解自己國家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反叛軍’。
但就在這一天,當王昃百無聊賴的打開電視機的時候,他被一則新聞弄驚呆了。
米國發言人稱,越國阮書記曾經做過三次反人類的罪行。
第一次,秘密進行核彈實驗,因失誤造成超過萬人的傷亡,有照片有證人有回憶。
但王昃清楚的知道,就是沒有這件事。
第二次,對自由黨的瘋狂屠殺,造成數萬人被秘密暗殺和處決,也是有照片有證人……
但王昃同樣從老婆婆那得到確切的消息,根本沒這回事。
第三次,阮書記以個人名義發佈了一個‘屠村’的命令,全村四百多口被埋在一片地裡,那裡莊家長得特別好。
證據全面,但真的沒有這回事。
王昃呆呆的眨了眨眼睛,他喃喃自語道:“這……這是鬧得哪出?”
明顯的矛頭轉移。
同時驚呆的還有阮書記,他就像是一個搖旗吶喊的‘旗鼓手’,突然發現身後的部隊都將矛頭指向自己,那種尷尬和氣憤還有費解……並非尋常人可以瞭解。
三天後,當阮書記準備真刀真槍的跟米國打一場的時候,卻發現,整個越國他可以調配的軍隊,竟然只剩下不足萬人。
七天後,一場並沒有引起多少硝煙的戰爭結束了,阮書記被押送到國際法庭,迎接他的是‘終身監禁’的審判。
再過一天,艾倫老頭站在田園號正下方的土地上,拿着一個巨大的擴音器喇叭,大聲的呼叫王昃。
王昃苦笑一聲,降下田園號,隻身走到他的身邊,笑道:“我很奇怪,你是怎麼通過我黑水營的守護圈的?”
老頭呵呵一笑,說道:“我展現出自己絲毫沒有威脅。”
王昃點了點頭,問道:“說吧,這次找我有什麼事?”
老頭道:“呵呵,怎麼?你感覺自己被耍了,所以鬧情緒?”
王昃道:“不應該嗎?”
老頭笑了笑,繼續道:“事情現在的發展,並沒有離開我們最開商議的條件吶,不是嗎?”
王昃一下子愣住了。
他皺起眉頭仔細想了那天自己在被炸之前,跟這個老頭達成的協議。
現在想來,對方確實沒有做過違反協議的事,甚至……對方是超額完成了。
王昃疑惑道:“爲什麼這麼做?你們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老頭道:“我們?我們想到得到的你知道,而且‘我們’已經得到了,至於我們多做出來的事情,只是‘我’想得到一些東西,而且只有你能給而已,這在天朝語中,應該叫做‘拍馬屁’吧。”
王昃明白對方口中的‘我們’和‘我’,指的可並非是一件事物。
他聳了聳肩笑道:“那說說吧。”
老頭望了望四周,才說道:“人活這一輩子,所求其實很多,但最迫切想要得到的,無外乎是那幾種,而其中的大部分,我們的理智又告訴我們,是不可能得到的,所以人們纔會主動的不去考慮那些,我也是一樣,把精力都放在更容易得到的事物上,直到有一天……我從一位老朋友手裡,得到關於某個人的大量信息,對,不用懷疑,這個人正是王昃你。而這些信息的其中一條很讓我激動,就是……經由醫生診斷,天朝的某些大佬,他們的身體機能竟然‘年輕’了,而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被你送過禮物,或者吃了你的一些藥……”
王昃皺眉道:“說重點!”
老頭眯着眼睛說道:“長生不老沒人指望,但……多活幾年確實是每個人最迫切想得到的東西,甚至可以使用自己所有的東西去換,包括忠誠、財產、權勢……甚至國家。”
王昃馬上就明白了,笑道:“這個倒是實情,不過……順水人情恐怕並不足以交換長壽哦。”
老頭笑道:“這個請王昃先生放心,你一定會發現,我活着肯定比死了對你要有益處。”
聰明人本就不需要把話說的太透。
王昃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伸手入懷,拿出一顆上次批量生產的丹藥,直接扔到老頭的懷裡。
他笑道:“就是這個了,五年還是十年,我並不清楚,它也並非是上帝賜予你的機遇,而是……類似跟魔鬼做交易,你明白嗎?”
老頭接過丹藥,想也不想,直接扔到自己口中,很滿足的吞嚥下去後,眼神一陣陰狠道:“即便終究會落入地獄,只要能在這美好的人間多待一段時間,我不會去奢望那飄渺的天堂。”
一個交易,再次達成。
王昃給老頭延續生命,老頭爲王昃提供各種‘服務’,不管是明的暗的好的壞的。
兩個人沒再多說什麼,而是相對哈哈大笑,笑了很久都不停歇。
笑過後,老頭再次伸出自己的手掌,笑道:“你知道我是個只管經濟的人,有些事情其實還沒有辦法做成,或者需要很麻煩,很浪費時間才行。所以……我希望你能給我‘多一分籌碼’。”
王昃理解的一笑,直接又扔出了一顆丹藥,那動作就像這丹藥僅僅是一顆糖豆,毫不值錢。
他甚至還問了一句:“夠嗎?”
老頭難得尷尬的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只是在他剛纔還站立的地方,卻留下了一個小小的金屬事物。
等所有人離開後,王昃走過去將那東西撿起,看了兩眼,不由得啞然失笑道:“這買賣划算,掏了錢人家馬上就有回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