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沛輕哼,“王府出了什麼事?”
“啊?”自稱淼淼的女子不明所以,“府中挺好的啊。”
楊鈺沛翻了下白眼,心想又是他的把戲不成?
“王妃可是聽了什麼話以爲王府出事了?”淼淼好奇。
“誰知道李重俊想幹嗎……”楊鈺沛嘀咕,爾後徑直離去。
身後的淼淼聞言臉色蹭的白了,原來是王爺叫她回來的。王爺不是不喜歡她麼?怎麼……
跟隨在楊鈺沛身邊的荊詞不停地東張西望,此處貴爲王府,但說實話,這裡不及楊府磅礴大氣。
“二姐,衛王有很多妾室?”明眼人都瞧得出,方纔的女子是衛王的妾。
“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何況他是皇子。”
“擁有了傾城之貌的王妃,還瞧得上別的女子?”她語氣正經,絲毫無恭維之意。
楊鈺沛噗嗤一笑,“那是自然,不過那些歪瓜裂棗都是衛王同我成親之前所收,本妃寬宏大量,不與她們計較。何況,論貌論才,她們配計較麼?”
荊詞失笑,楊府二孃竟狂妄得毫無底線。
不遠處一對男女正談笑風生,好不愜意,驀地,二人不約而同瞥見言笑晏晏的兩個女子朝他們走來,風度翩翩的衛王凝視着那抹嫣然之色,止住了聲,他身旁着裝富麗的女子則一臉冷色,不悅之情毫不保留地浮現在臉上。
荊詞與楊鈺沛不知不覺已走近,二人擡頭,即見一對男女佇立於四角亭內。
“王妃可逍遙夠了?”衛王語氣不冷不熱,盯着花容月貌、臉中笑意仍存的女子。
“在自己家中,哪逍遙得夠。”楊鈺沛以相同語氣回之。
衛王瞪着傲氣十足的楊鈺沛,竟無言以對,眸子一轉,看向她身旁的荊詞,“王妃還帶了朋友?”
“我叫王……”荊詞頓了頓,生澀地改口,“我叫楊荊詞,見過衛王。”
既是楊姓,衛王明瞭,目光重新放在楊玉沛身上,“小姨子的性子可比王妃收斂得多。”
楊鈺沛不理會他,則瞟向他身旁的女子,冷哼,“側妃臉色不好,本妃嚇着你了?”
“不敢……”那穿着鮮亮的女子趕忙行禮,“王、王妃萬福。”
“那你一副喪氣臉作甚?”
“王妃,何必咄咄逼人。”衛王出聲維護。
“抱歉,忘了王爺還在,只是你的寵妃這副模樣,總讓人莫名起氣。”
衛王未在意她的話,面不改色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過來一下。”
“動手動腳作甚……”楊鈺沛不喜被人桎梏,試圖掙扎。
衛王的手愈發緊,走時不忘回頭衝荊詞道:“小姨子隨意。”
“哎究竟何事啊……”楊鈺沛美豔的面容蹙起,一邊不住地奮力掙扎。
…………
被扯着走了好遠,進了迴廊,她終於甩開他的手,整理了幾下儀容儀表,沒好氣道:“這麼急着叫我回來,到底什麼事?”
英氣十足的李重俊凝視着她的舉止言談,若有所思地道:“最近滿朝文武都在提議立太子之事,其中多半官員都向陛下推舉了本王,貌似陛下亦有此意,估計近日陛下便要駕臨衛王府了。”
“那王爺可得當心了”楊鈺沛聞言點頭,語氣戲謔,“整天和側妃膩歪着,紅顏禍水,小心陛下一怒之下降罪於你等。”
李重俊無可奈何地嘖了一聲,認真打量眼前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爲何王妃總吃她的醋?王妃對自己就那麼沒信心嗎?”
楊鈺沛不屑地一笑,“王爺也太高估自己和側妃了,憑她也配?”
他聞言神色眉頭不禁蹙了蹙,語氣頓時嚴肅了起來,“如此甚好……側妃是本王的表妹,本王視她如親妹妹,請王妃以後注意着點兒自己的措辭。”
“親妹妹?側妃要是聽到王爺的這般‘措辭’,該傷心了。”她搖頭,一副替側妃不值的神情。
“接下來這段日子,你只要乖乖呆在王府便可,其餘的無需理會。”
…………
另一邊,荊詞和側妃面對面站着,側妃顯然心不在焉。
荊詞看着眼前外表溫和柔弱的女子,側妃給人的感覺和三姐頗像,這難道就是二姐不喜歡她的原因?又或者……是因着三姐和她頗像,導致二姐不喜歡三姐?幾日相處下來,她明白二姐雖狂妄,卻不是善妒之人,比較有可能是因着三姐,她纔不喜歡這個側妃。
哎呀!她何時變得這般喜愛揪人是非了?別人如何與她何關?
“側妃擔心衛王欺負二姐?”荊詞正視眼前人,輕輕笑着道。
側妃晃過神來,終於看到眼前還站着一個人,她開始打量這個和王妃有一二分相似的女子,“你……是王妃的親妹妹啊……”
“荊詞見過側妃。”荊詞行禮,既然是跟着二姐帶來的,可不能丟她的人,不能讓人議論王妃帶來的人不識禮數。
側妃福身還禮,“你同王妃的性子好似大相徑庭。”
“二姐性子不好,她是不是常欺負你?”荊詞依舊笑着直言。
側妃驀地一陣錯亂,未料到王妃的親妹子竟會這麼直接,“沒、沒有……一家主母本就該嚴苛,王妃平日裡偶爾教導府中衆人也是正常。”
荊詞嘖嘖搖頭,“你這逆來順受的性子,不被她欺負才怪。”
“難道王妃在楊府也是如此待諸姊妹們?”側妃看着荊詞,壓低聲音試探性發問。
荊詞愣了愣,淡笑道:“楊府諸人生來傲氣,誰也佔不了誰的便宜。”
側妃意識到自己失禮,趕忙轉移話題,“想不到王妃還將你帶來了王府,平日王妃可是多呆一刻都不願意。”
“二姐是故意整治我呢。”
“我衛王府有那麼差勁嗎?是牢獄不成?”男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身材矯健的衛王李重俊大步走了過來。
身後跟着面如凝脂、眸似明珠的楊鈺沛,聽到荊詞的話,目含笑意,看這小丫頭怎麼回答。
荊詞些微尷尬。
“這、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李重俊語氣悠哉,“你來說說你姐姐爲何不願呆在衛王府。”
“這……”荊詞本來頗爲猶疑,但見他神色隨和,膽子便大起來,“大約是王爺您待她不好。”
“胡說,你姐姐可是嫡妃,王府上下,哪個對王妃不是悉心侍奉,各房妾室,對王妃也是莫敢不從。”
“我說的可是王爺你,不是旁人。”
“本王給她的尊重已經夠多了。”
“尊重有何用,你給她男女之情、夫妻之愛了嗎?”荊詞脫口而出。
“你……”李重俊被她嗆得欲說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