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大聽了周姓男人的話,自知與孫水侯的正面衝突是不可避免的了。於是,就打手機給薛振華,請示投資雁鳴湖的事兒是否可以?正好薛振華晚上沒有應酬,就請他到家裡去談。
崔老大先說了與周姓男人會面的情況,接着又談了去雁鳴湖投資水產的打算。
“咱們搞的是機械產品,這水產行業……”薛振華是個謹慎的人,猛然聽到這個崔老大這個想法,一時有些猶豫,“呵呵,隔行如隔山哪!”
“我看行!”一看薛振華溫吞吞的,郭寧寧卻搶先表了態,“不管什麼產業,掙錢就行。企業企業,說到底就是資本運營,只要有利潤,哪裡還有什麼隔行的說法?崔老闆,我看你這個想法不錯。你就大膽去幹吧!”
一看到郭寧寧這麼發號施令,薛振華心裡明白了,郭寧寧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上看,這是同意水產投資,實際上,郭寧寧是在催促崔老大與孫水侯近距離開戰呢!
車子很快駛出了市區,拐一個彎兒,往前不到五分鐘的車程就上了高速公路,過了收費站,路上的車輛並不多,冬子是個急性子,喜歡開猛車,一路上只見隔離帶兩邊的樹木刷刷刷往後飄,偶爾看見前方一輛車,冬子就像剛溜過冰似的興奮,繼續提速,車子轟的一聲就超了過去,把前頭的車拋出老遠。有一個開了大奔600的小子看來也狂得可以,拼了命要跟冬子較個勁,死死咬住車尾,快速跟了上來,冬子就越加興奮,屁股上猶如生了痔瘡一樣來回蹭個不停,真是有痔(志)不在年高啊!虧了這是一輛剛過了磨合期的新車,加上本來這車性能就特好,冬子開得簡直飛了起來,後面跟着的車終於明白,再這樣追下來,不出交通事故,也會被攝像頭拍到超速駕駛,永遠吊銷了駕照很划不來,所以,也就漸漸放棄了追逐,不一會兒就從視線中消失了。
冬子開心的嗷嗷直叫,一個勁歡呼按喇叭,崔老大就說他:“你小子中午吃了水泥,現在來勁了是不?”
冬子咧着個大嘴嘿嘿乾笑了幾聲,坐正了身子,趕緊把車速恢復到正常。
建鋼見老闆說了冬子,覺得氣氛有點嚴肅了,就掏出煙轉身遞給老闆和祥哥,崔老大搖了搖頭,祥哥也擺手沒接,他自己拿出一支點着了,然後塞在冬子的嘴裡,冬子知道老闆和祥哥都不吸菸,就把窗子稍微打開了一點。
現在,崔老大率領幾個得力弟兄,正往鎖陽縣城方向趕去。
從薛振華那兒回家之後,他就召集弟兄們商量行動方案。原來,他是想按圖索驥,直接找到那個總會計師,讓他劃轉那七千萬。可是,弟兄們卻提出,再說,我們雖然與孫水侯有糾葛,與那個總會計師卻無冤無仇,你無緣無故找人家的麻煩幹什麼?這麼做,未免有些不厚道;師出無名,不好。商量來商量去,他們覺得應該在那個胖子身上做文章。那個胖子在娛樂城犯了事兒,寫了欠條;就直接向他討債去,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估計他也還不上,那就讓他帶領我們去找那個總會計師,*迫他從公司帳上劃撥;
聽說這胖子是管財務的副總經理,幹這種事不算難。最後,他們決定找那個胖子下手。
按照當初胖子留下的家庭電話,建鋼先聯繫了他。沒想到這胖子是狡兔三窟,鎖陽市區是他和“二奶”的新家;他真正的家在鎖陽縣城。於是,摸清了情況,幾個人午後就出發,直奔鎖陽縣城,志在必得,一次性將事情辦妥。爲此,崔老大就親自出馬了。
車上,除了建鋼、冬子是他的弟兄、部下,還有一位祥哥。那是東北公司保安隊的副隊長,平日裡擔任薛振華的私人安全,類似貼身保鏢。薛振華聽說他們要行動,怕這個崔老大胡來,就把他給派來了。聽說這人是武警部隊復員的特種兵武打高手,這一次,倒要見識見識他的厲害。
風伴隨着車輪摩擦路面的轟轟聲一起傳了進來,鼻子裡吸進一股腥溼的味道,彷彿是要下雨了一般。擡眼一看遠處的天,烏雲密麻麻的一片,剛纔還狂傲不行的太陽,此時早已嚇得不知躲到哪裡去了,烏雲愈加猖狂,不時揮舞起刺目的閃電,發出陣陣狂笑,它以爲這個天已經是屬於它的了,可以肆意妄爲。
鳥兒驚飛,不知哪裡纔是歸家的路?樹木展起優美的舞姿,極盡諂媚拼命揮舞,以此博得新主子的歡心。風,也不甘寂寞,情願做牛做馬般托起烏雲那龐大的軀體,快速朝着車子奔跑的方向壓過來。
烏雲翻着跟頭肆無忌憚地笑了,在轟隆隆狂笑聲中,雨水嘩啦啦流了下來。
冬子趕緊按了按鈕把窗戶關上。雨越來越大,拍打在窗外影響了前方的視線,冬子只好放緩了車速,無奈地說:“靠!這什麼天啊這?說翻臉就翻臉!”
崔老大一樂,接着說:“是啊,這天,就好比你那張驢臉,說翻就翻哈!”
“老闆,你饒了我吧!這鬼天氣那麼猛,我可不敢和它比,你還是讓我多活兩年,有機會給我弄一靚妞,給你生幾個小侄子玩。”
“你小子,說到哪裡都離不開女人,早晚你一身的橫肉會被女人給掏空了。”
冬子子一米八四的個頭,身上大塊的肌肉恨不得都要蹦出幾塊下來,一臉的土匪相讓人不敢接近。其實,人是挺好的,只要對上他的脾氣,你讓他整天扛着你走都成。可是,他要是不高興了,得罪他的人情願逃進老虎籠子,也不敢和他唧歪一聲。早年他在省體校打比賽,不知道是自己的悟性不行,還是沒有遇到好的教練,成績始終在省級徘徊,一直進不了更高層次,拼了幾年只好認栽,是朋友的引薦纔到了崔老大這裡。今年二十六歲,和建鋼一般大,兩人臭味相投,相處得比親兄弟還親。
剛來時這小子狂得不行,認爲自己打比賽不行,打人還是蠻有把握的,雖說腦袋瓜很靈活,但還是有點兒愣頭青,見誰都不服,建鋼費了老大的勁才把他治得服服貼貼,現在成了他的得力干將。
這次出擊,關鍵是討債,拿到錢纔是最終的目的。建鋼和冬子長得比較魁梧,屬於能產生視覺衝擊力的那種類型,如果對方從氣勢上服了輸,把錢乖乖地還了,那
纔是上上之策。能夠兵不血刃達到了目的,豈不是最好的結局?
崔老大和冬子聊得很開心,建鋼不時也幽默一把,就是祥哥始終一言不發,雙手抱懷,眼睛看着窗外的雨,不知腦子裡在想什麼?
祥哥不是自己的人,當然,崔老大就沒有那麼大的臉敢與他玩笑,只要他不拿捏着自己,那就算是不錯了。
祥哥是薛總裁的貼身護衛,薛總裁是個文化人,聽說有着兩個過硬的管理和工科碩士學位,但他不是道上的人,只是位了不起的企業家,個子不高,人挺精神,長得也很帥氣,在商界正是牛氣沖天的時候,爲人倒很低調,遇人三分笑,對下屬從來不發火,儘管一點霸氣沒有,保安隊的兄弟們還是非常尊敬他。他身邊有兩個非常厲害的護衛,一個是隊長沈力軍,另一個就是現在坐在車上的劉文祥,人們都尊稱他叫祥哥。祥哥整天悶着頭不說話,但這並不代表他爲人孤傲,不管是誰,只要有事找到他,他都會盡力相幫,也從不欺凌弱小,所以,他雖然不怎麼愛說話,大家還是挺喜歡他的。一有重要事情,薛總裁總是派他出來。
崔老大和冬子、建鋼說說笑笑,祥哥一直沒有插嘴。這趟出差,薛總裁跟他說過,祥哥過來主要是配合崔老大,說明對手一定很強大,不然,老闆不會輕易把自己身邊的人派出來。但是,祥哥心裡怎麼想的,崔老大心裡還不是太清楚。
約莫過了三個多小時,車才從雨霧中鑽出來。這一場大雨,可把幾個男人憋壞了,冬子把車緊貼着路邊停好,四個人就紛紛衝出車子,也不管來往車輛如何看待,掏出下面的傢伙一個勁突突,那個爽啊,比泡了個靚妞一夜纏綿還要舒坦。
管你是誰,有尿就得撒。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你坐你的車我尿我的尿,我不把你無端地從車裡給拽出來,你也休管我尿尿。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吧?反正沒有熟悉的美女看見,幾個人尿得非常放肆,又是那麼的愜意。
雖說幾個人此時天不怕地不怕,但真要過來的車裡坐着一位靚妞,他們還是有所顧忌的,還是會潛意識裡用雙手擋在水龍頭的四周,至多讓美女看見急速的水流,而看不見水龍頭。可是,祥哥就是祥哥,雙手卡腰,猶如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神色若定望着遠方,任由下面碩大的水龍頭向外自由噴射,絲毫不在意左右飛馳而過的車輛。
好傢伙,祥哥開閘放水也太猛了點,不單水龍頭碩大無比不說,水的流量也非常人所能比,足足突突了兩三分鐘,還不見其有減弱之勢。
崔老大仨人早已舒坦完了坐進車裡,只有祥哥一人還在那裡猛烈突突着。
冬子看得有意思了,說:“祥哥真是爺們兒,面不改色心不跳哈。”
建設鋼也很興奮,瞧見車後老遠開過來一輛玫瑰紅的馬自達,裡面隱約坐着幾個美女,就跟冬子說:“嗨,來了一窩妞。”
冬子也看見了,急忙斜過身子壓在建鋼的身上,頭伸向窗外對着前方的祥哥說:“祥哥,過來一窩妞,你還不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