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個時候,岑雅又忽然提議道,“啓勳,,你哥哥與彭家千金結婚的事你聽說了吧,還有幾天就是婚期了,媽有個不情之請,既然你能答應幫你哥哥代管公司,那你能不能也代替你哥哥把新娘娶回來啊……”
“媽?!”
“媽?!”
岑雅這話題一開,兩兄弟皆異口同聲地驚愕道!
岑雅面露難色的嘆起氣來,停頓了一會,接着說道,“我的意思,是想讓你哥儘快去美國治病,他已經拖了很久了,現在時間就是生命啊,再挨幾天,他還的挨幾天痛,你剛剛也看到了,他一痛起來那樣子……媽都寧願幫他承受了……所以,最理想的辦法就是,你代替你哥哥與彭羽倩結婚,畢竟你和你哥哥是雙胞胎,長相酷似,她分辨不出來的……”她還沒說完,付銘軒就打斷了岑雅的話。
“不行……絕對不行……媽媽,我可以答應接管鼎豐,但要與我從沒見過面的富家千金結婚,恕我難以辦到。”付銘軒激動的直襬手,反對的意思那麼明顯。
臣城也覺得這種提議怪讓人難受的,也附和道,“是啊媽,我還能撐幾天的,沒關係……”
“媽,哥,不瞞你們說,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她是我的大學同學,這種事還是不要做的好,萬一給她知道了,她一定傷心死的!”付銘軒覺得,要是他真的與彭家千金結了婚,那對何柔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你不說她怎麼會知道,而且那個人是你哥,又不是你!”岑雅現在是愛子心切,也無法去說她現在自私的說法究竟是對是錯。
但付銘軒還是堅決地反對。
“媽媽,算了吧,讓啓勳娶自己嫂子,那種感覺到底是不好的,我能撐幾天的,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聽見兩個兒子都反對自己的建議,岑雅一下子來了脾氣,冷聲罵道,“那你們倆兄弟就是覺得我這個做媽不懂事?我還不知道中國人傳統觀念嗎?我不懂這樣會讓啓勳爲難嗎?可現在不是要面子的時候,我真的要被你們倆給氣死!”
說罷,她生氣地轉身離開了臣城的房間。
“媽……”
“啓勳,沒事的,媽有點情緒病,不過一會就會好的,好了,這件事就到這吧,就當媽跟我們開了一個小玩笑,你別往心裡去!”
聽着臣城的安撫,付銘軒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對了啓勳,忘了恭喜你了,找到一個漂亮的女朋友,什麼時候把她帶到家裡來給媽看看啊?”臣城半開着玩笑道。
付銘軒此刻可沒他那麼好心情,苦笑道,“現在怎麼帶來啊?我都不知道回去之後怎麼跟她說這件事……”
“哦,還沒有說嗎?”
“昨晚她上夜班沒來得及說,看看今晚吧!”
臣城點了點頭,最後因爲體力和身體的不適休息了半天才去公司,而付銘軒就陪着母親到平日裡自己下班的時間回了出租屋。
晚上吃過飯,何柔把家務事做完,倆人相擁在沙發裡看電視,付銘軒懷着莫大的心事顯得心不在焉的,何柔感覺到不對勁,循循善誘下,他纔剛開口要說這兩天發生的事,一通電話打到了家裡。
是臣家的人,說臣城突然重病住了醫院,要他馬上過來。
他趕忙出門,何柔問他上哪,他說公司有事要加班就匆匆走了,並沒有留意到何柔眼底的懷疑。
也這天夜晚,臣城的病情加重了,連醫生都說要儘快送到國外去治病,岑雅立刻安排了私人飛機把臣城送往大洋彼岸。
“啓勳,鼎豐和媽我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代我……咳咳咳……好好地照顧他們……”臨上飛機前,臣城是那麼不捨地緊握兄弟的手,眼中盡是哀傷和懇求。
付銘軒眼神亦是一片深沉和堅定,“放心吧哥,你好好在那邊治病,我會幫你看着鼎豐和照顧媽,你一定可以康復回國的……”
臣城很是寬慰地笑了笑,“記住我說的話,真相別讓媽知道,我不希望母親爲我難過,我走以後,你就不能叫付銘軒了,你就是我你叫臣城,記住……”
付銘軒沉重地點了點頭。
“以後出入小心一點,你成了臣城,就會成爲閃光燈和狗仔隊追逐的對象,見你女朋友也要當心……”
臣城儘量把自己能交代地說上一遍,希望能夠對付銘軒有所幫助,一直到他登上飛機的那一刻。
從踏上飛機的那一刻,臣城也不知道,他將再也無法迴歸故里……
那一刻,付銘軒還能看到哥哥眼神中太多太多沉重的情緒,太多太多還來不及說完的話,付銘軒內心深深震顫着,就這樣與哥哥分開了。
望着天際那漸行漸遠的亮點,他只能期盼老天爺能留下哥哥一條命,能病癒回國……
留下來的爛攤子幾乎來不及收拾,付銘軒就要提前背起對哥哥的承諾,以臣城的身份進入鼎豐,更得迫於無奈答應了充當婚禮那主角的事!
那幾天,何柔當初覺得付銘軒總是神神秘秘,行蹤不定,也是因爲他進了鼎豐之後忙得暈頭轉向,又要裝得像哥哥,又要兼顧婚禮籌備的事,他哪裡還有時間去跟何柔談心,更別提自己的一舉一動在何柔眼中變得蹊蹺可疑的事!
何柔飽嘗思念和懷疑的痛苦,與付銘軒幾次試圖談一談無果之後,她也沉默了下去。
幾天後,在臣城與彭羽倩的婚禮上,出現了何柔怒闖婚禮現場,被頂替臣城的付銘軒大聲怒喝的那一幕……
說完了當年所發生的一切,臣城不禁低下了頭,滿臉愧疚地說道,“柔柔,對不起,我當年還是太年輕了,太多想不到的事情沒有考慮周全,是我欠你的,在婚禮那天你衝進來,看到你落淚,聽到你的質問,我的心也如刀絞一般痛,可是當時,我不能跟你走,一旦離開了,鼎豐和哥哥的信譽會遭到質疑,我想過事後跟你解釋,可你當天就離開我了,這些年來,我從來沒有停止尋找你,因爲我始終相信,上蒼會給我一個向你解釋,向你補償的機會……”
何柔眼中,早已經被淚水覆蓋,她雖然看不到臣城此刻的神情,卻能聽到他發自內心慚愧的聲音。
原來當年發生了那麼多離奇古怪的事,她也有不對的地方,如果她能給予他多一點的信任,不那麼衝動,或許他們也不會放開這麼久!
付銘軒沒有背叛她,他是爲了自己的家族,頂替自己的哥哥成爲新郎的,知道真相後的她百感交集,這些年來對他刻骨的恨,在這一刻似乎都煙消雲散了,那坎坷的,望不到邊的“噩夢”也終於到頭了。
她抱住他,眼淚在放縱,情感在宣泄,似乎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個夢。
“老天爺真的是太殘忍,太愛跟人們開玩笑了,其實,我們都有錯,怪就怪,我們當時太年輕,血氣方剛,年輕氣盛,總以自己的脾氣喜好來選擇要走的路,那一定是條不歸路,好在,老天爺又是知道憐憫的,我自殺未遂,雖然傷到了臉,卻等來了你,這五年,我相信你一定在找我,因爲,你欠我一個解釋!”
臣城緊緊抱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聽着她略帶感慨的話,如釋重負。
眼中含着濃濃化不開的柔情看着她,輕啓薄脣道,“是的,我欠你一個解釋,我也欠你一輩子的幸福,柔,我之前說的鼎豐有難並不是騙你的,知道我現在是什麼身份,我要跟你說另外一件事!”
何柔搖了搖頭,卻笑着道,“不,我現在不想聽,我現在只想抱着你,好好消化,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如果還來得及,我想今晚就這樣抱着你,什麼事,明天再說!”
她隱藏在話語背後的關心讓臣城心都軟成了一團糊糊,曾經那個愛他如命的小女人似乎回來了,她說的沒錯,今晚就讓他們緊緊擁抱,在這個難得的擁抱中檢討,承諾,找到未來的出路……
“柔,你愛我嗎?”
何柔輕輕地嗯了一聲。
“可是如果我將來沒有辦法擺脫‘臣城’這三個字,我們在一起,你將永遠被冠上第三者上位的標籤,你在意嗎?”
何柔眨了眨眼,沒有回答。
他說的沒錯,如今真正的臣城回不來了,外界把付銘軒當成臣城的事已成事實不能被推翻,哪怕他能和彭羽倩離婚,和她結婚,她也會受到一些匪議,雖然她也覺得委屈,但比起付銘軒一輩子不能恢復自己叫臣啓勳的本名,一輩子要做臣城的影子,與這種心酸比起來,算得了什麼呢?
她愛的是他這個人,而不是他叫什麼!
她脣角微微上揚,故作在意道,“那我當然不願意了,我嫁誰都不用受這種罪不是嗎?第三者,你以爲這個稱號好聽啊?”
聞言,臣城倒是急了,急忙解釋道,“那我們以後就移民到國外,我會盡最大努力保護你的……你可千萬別想着嫁給別人啊。”
話音未落,就聽到何柔噗哧一聲笑了,他愣了一下,才明白自己被某某人給捉弄了。
“好你個柔柔,居然耍我……看我怎麼還回去!”
說罷,他的大手已經邪惡地朝着她的腰身摸去,何柔最怕癢了,當下就在大牀上翻滾起來,咯咯的笑聲感染到臣城,他鬱悶了一夜,心情是真真愉悅了。
翌日清早,臣城戀戀不捨地離開溫柔鄉,回了一趟臣家大宅。
此時母親岑雅正在餐廳用餐。
“少爺,你回來了!”管家迎了上來。
臣城輕應了一聲,隨手把公文包給了管家,朝着母親走去。
“媽,今天氣色看來不錯……”
“勳兒,你回來了,快快快,媽還正愁着這麼豐富的早餐一個人吃不完呢,你回來正好,陪媽一起吃!”
岑雅高興地朝小兒子揮手,而臣城一聽她叫着自己的名字也是喜出望外,本想着今天回來試試運氣,看看媽能不能想起關於杜家的事來,現在好了,媽的神智清楚,想必能幫他一個大忙了。
“果然很豐富,媽的胃口好了我就放心了!”臣城坐到岑雅身邊的位置,還特意給她夾了幾片肉條放到碗裡。
“我胃口好有什麼用啊,吃了也是浪費,不過你該好好補補身體了,外面的東西味精多,吃多了對身體沒好處,你什麼時候能搬回來跟媽一塊住啊?那媽的胃口才是真的好了!”岑雅看着小兒子意氣風發的臉,知道他心情不錯,她也就放心了。
“我知道媽是最疼我的!”臣城輕撫母親年邁的手,感恩一笑。
“那是當然了,你也是我十月懷胎的骨肉,我不疼你還能疼誰啊?”岑雅笑着拍了拍臣城的手。
母子倆這樣邊吃邊聊着,各自都把肚子撐的飽飽的才擱下碗筷,臣城隨後去了二樓,他在陳列櫃前瞅見了那隻和杜建鵬家裡一模一樣的菸斗,取出來仔細看了看底部,沒錯,同樣的‘祥悅德明’四個字,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底。
還真的有一樣的篆刻,看來杜建鵬的話並不是空穴來風,那份協議呢?是不是母親收了起來?
他思忖了片刻,便決定去向母親問個明白。
找到岑雅時,她坐在二樓的偏廳,就是那個陽光明媚的空中花園,戴着一副老花鏡看着書。
“媽,我有時間想問問你!”
聽到聲音,岑雅取下眼鏡,笑看着他。
“什麼事這麼嚴肅啊?”
臣城走到她身邊,蹲在她面前,像小時候有不明白的事情詢問父母一樣,眼底滿是求知慾*望。
“媽,你還記得當年放棄自己產業合股經營鼎豐的利特集團嗎?”
“利特?”岑雅怔了怔,眉心深蹙着,陷入到一陣沉思中。
“我想想啊……利特,利特……哦,我記得,是有一家叫利特,好像老闆姓杜吧,跟你父親拜過把子,怎麼了?”
聽到母親這樣說,臣城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媽,你再想想,當年父親有沒有和杜家簽訂過什麼協議嗎?”
“協議?”岑雅眉頭蹙了起來,起身在陽臺上踱步,絞盡腦汁地想着已經快要被遺忘了陳年舊事。
“我倒是沒見過什麼協議,工作上的事你爸爸不可能讓我知道的,不過我聽你爸說起過,他們合資的時候除了正式控股的合同,還有一份是屬於他們兄弟間的協議,但具體內容是什麼我不清楚,那份協議你父親當時是拿有一份的,一直放在原來家中書桌裡,多少年了,我都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你去找找看!”
臣城在母親的指點下,打開了一旁父親生前用過的書桌的抽屜,翻找着那份協議。
可是,他翻遍了整個書桌,也沒能找到在杜建鵬家所看到的那份協議,是不是母親忘了放哪了?還是根本就遺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