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郡七璋縣,七靈派宗門大殿,七靈真人高坐上首。
大殿之內除了跟隨自己離開宗門的聚罡境師弟,還有宗門兩位新晉真人境的真傳弟子。
七靈真人可謂意氣風發,另一邊一位約莫六旬左右的老者正在說着什麼,正是天狼門的掌門貪狼真人,同樣帶着宗門新晉真傳猾狼真人。
“貪狼道友過譽了,總算這不成器的弟子沒有辜負我的期望。
若是天狼道友跟狡狼道友還在,道友一宗五位真人境,怕是不弱於玉霄、玉劍、潭璽、鑌璽幾派。”
垂垂老矣的七靈真人謙虛道,可任誰也能聽出其中的得意。
這一下可是戳到貪狼真人的肺管子了,炎璋縣一戰天狼門兩位真人殞命,無論是宗門底蘊,還是弟子皆是損失慘重。
如今經過近五十年的修養生息,才勉強恢復了一點元氣。
可本來作爲璋郡第一大派的天狼門,差點連如今的七鸞門都不如了。
而剛剛立足璋郡的七靈門,在消化了七璋縣以及從原飄靈派帶出的資源底蘊,在近年來連出兩位真人境,隱隱成爲璋郡的第一大派。
貪狼真人差點就繃不住了,好在七靈真人也是明白過來,當即岔開話題道:
“道友說西山的雲鹿雙真不在西山,而是在涼州,可是當真。”
雖然楊懷仁夫婦在進階真人境之後,對外傳出了自己東公西母的名號。
可玉州諸位真人顯然還是習慣稱其雲鹿,只是把原來的英改爲了真。
不過對此也是無礙,東公西母的名號還是主要對內,只要楊氏族人認可即可。
“此事絕不會錯,想來前段時間涼玉山脈紅霧山之事前輩也有耳聞。
我這猾狼徒兒新晉突破,心高氣傲之下瞞着我等偷偷跑去了涼玉山脈。
幸虧其還有點自知之明,沒有捲入紅霧山之事。
但是在淨郡南望縣卻是發現了雲鹿雙真及其二子楊弘軒的蹤跡,並且還尾隨其還一路北上至凝郡。
隨後看其駐留,我這猾狼徒兒秘密返回,告知了我這個消息。
結合雲鹿雙真久不露面,先前我等還以爲其在西山閉關修煉,不意怕是早早就去了涼州遊歷。”
貪狼真人頗爲鄭重的娓娓道來。
這猾狼真人哪知,其前腳剛走,楊懷仁夫婦後腳就同樣秘密返回了西山,聰明反被聰明誤,說的就是這猾狼真人了。
七靈真人還待說些什麼,一道傳訊玉符已是飛了進來,七靈真人微微皺眉道:
“風鸞道友拒絕了。”
“哼,老虔婆,鼠目寸光,如今整個玉州也就七鸞、玄極、桃柳、紫.陽幾派沒有出新晉真人境了。
如此良機還不知珍惜,說不得就是下一個赤炎門。”
貪狼真人心頭惱怒。出聲也是毫不客氣。
七鸞、天狼兩家關係本就不睦,這是從天狼真人那代就結下的仇怨。
若不是七靈真人堅持要拉上七鸞門,貪狼真人才不會搭理七鸞門,如今其拒絕了卻是正好。
至於消息泄露,貪狼真人並不擔心,如今赤炎門的情況是個人都明白。
即使七鸞門傳訊,憑着七靈、天狼兩派聯合的實力,赤炎門也未必能渡過此劫,反而徹底得罪了兩派。
何況七鸞、赤炎兩派關係也是平平,如此七鸞門自然不願多生事端。
“如此也好,如今有云鹿雙真在,我等不好對炎璋縣動手,可熾焰真人如今卻是壽元無多,我們就送其一程,赤璋縣我們兩派平分如何?”
貪狼真人繼續出聲道。
形勢比人強,雖然西山楊氏與天狼門也是有舊怨,可如今西山楊家的實力可是不弱。
自家五十年前遭到重創,如今雖然恢復了一些,可還是謹慎一點好,如此還是先滅了赤炎門這心腹之患。
“嗯,如此也好。”
七靈真人思慮良久,終於緩緩點頭。
雖然七鸞門沒有參與進來,但是兩派聯手想來如今的赤炎門也無力抵擋。
本來叫上七鸞門也是爲了多上一層保險,以此展示整個璋郡的意志。
不過如此七鸞門也算表達了中立的立場,對於大局並無影響。
七靈派在七璋縣立派至今也有近甲子,如今已是站穩了腳跟。 隨着兩位親傳弟子成功突破到真人境,七靈真人也是起了開疆拓土的心思。
自己雖是比天狼真人年輕了不少,可如今也是壽元無多,作爲開宗之祖,自然要爲後輩子弟多做點什麼。
如今天狼門找上門來,兩派可以說是一拍即合,雲鹿雙真又外出涼州,可算是天賜良機。
至於潭璽派,嘿嘿,如今鑌璽、琦璽、鏞璽三派都對重新崛起的潭璽派虎視眈眈。
畢竟當初落井下石,三派可是都有份,如今三派還佔着原來潭璽派的地盤。
只要浩璽真人敢出手,想來三派也樂意聯手打壓如今勢頭正旺的潭璽派。
“未免夜長夢多,今晚三更時分,就破了他赤炎門!”
貪狼真人眼中厲色一閃,絲毫不拖泥帶水。
“善!”
七靈真人終於下定了決心。
月上中天,四道極爲隱蔽的遁光分別從七璋、符璋兩縣升起,匯合之後向着赤璋縣而去。
七靈、天狼兩派四位真人的遁光雖是隱蔽,卻是瞞不過被楊弘遠特意交代過的楊弘澤。
原先有楊弘荷長期駐守曲武山,一項任務就是負責監察天狼門的動靜。
如今其被安排在靈藥秘境中照料靈桃樹,楊弘澤就暫時承擔了這個任務。
這也是爲何從涼州返回後沒有讓其返回元成山,而是到了曲武山。
再有如今赤炎門的情況,天狼、七靈兩派都清楚,有着楊弘婷在,楊家對赤炎門的情況只會瞭解的更多,如此自然是要嚴密關注。
話說如今赤炎門的情況,整個玉州怕也是都是清楚,苟延殘喘罷了。
楊家既然有心盤算,自然要看好璋郡的天狼門。
若是一不留神被人先下手爲強可是不妙,雖然楊家並不懼怕,平白麻煩不是。
楊弘澤在發現之後,一道傳訊玉符已是發出向着西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