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彷彿真的可斬天裂地一般的浩大金玉色刀芒浮現,逸散的刀芒將密徑周邊的林木砍出道道刀痕。
轟!
一聲悶響從半空傳來,卻壓得人心頭髮悶。
“咔咔!嚓嚓!”
樹枝斷裂聲從半空之中傳來,通天巨樹法相一陣劇烈的搖晃,一條條垂下的真元光幕被震散。
錢玄道臉色一陣煞白,看着已是收手而立的銅須道人,心中震撼。
本以爲同爲散修出身,且自己出身桑州這等修煉界繁盛之地。
而銅須卻是在鑌州那等貧瘠之地,自己應是不弱於其纔是。
就因爲其在千湖海眼進階道境,甫一進階就有了偌大的名聲,如今兩人在這亙古密林相遇,卻是有了借其揚名的心思。
雖然明知金克木,可身處亙古密林之中,算是木行一脈的主場,如此錢玄道自然有信心底氣。
可現實卻是如此殘酷,好在銅須也沒有傷人結怨的心思,及時收手。
“多謝銅須道友手下留情,果真不愧是我輩第一位進階道境的修士,竟然練就了兩道本命道術,更有排行五十七位的裂天斬。
且修爲怕是距離瑞氣巔峰也是不遠了,看來鑌州修煉界要在道友手中大興了,如此道友先請。”
錢玄道能一路修到道境,自然不乏變通,面上已是重新恢復了和善。
若是其已得至寶回返也就罷了,此刻不過是一處密徑關卡罷了,自然不會死鬥。
“道友謬讚了,在下也只不過佔了先進道境的光罷了,此後時間還長,自有相交之日,如此就請道友稍待。”
銅須道人見此順水推舟,都是道境修士,沒有珍貴靈物或是仇怨還是少結因果。
而裘霖怡感觸更深,修煉界果真是靠實力說話,隨即排開心中的思緒,開始專心破除眼前的屏障。
“無相潛身訣!
嘿嘿,九駟,你這出身雷州的金行修士,本命神通竟然是這道偏風屬性的道術,真是奇哉怪哉!”
紫風派新晉道境修士十旦道人卻是一臉探究地對着一位身着白衫的中年修士開口。
不過這白袍修士處境卻是不妙,這處密徑之上四處都是其身影閃現,不過每處身影之後都有一道風捲緊隨其後。
“十旦,技不如人,任你先行就是,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九駟道人語氣之中卻滿是無奈,其九死一生闖入道境。
沒想到還未享受那種高高在上道境老祖的威嚴,初次對敵就被這十旦逼的惶惶如喪家之犬。
其在真人境就多受這些名門大派弟子的欺壓,沒想到進階道境還要受此屈辱。
“哈哈,九駟道友此言差矣,老夫好言相勸,是你執意與老夫相爭,此時落入下風又想全身而退,天下哪有如此道理。
不過麼你若是交出這無相潛身訣的傳承,不但可以得到我紫風派的豐厚報酬,就是這密徑也可任你先行,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你紫風派欺人太甚!”
“呵呵,九駟道友,今日老夫就教你個乖,哪怕進階道境,你等散修依舊不是我等大派子弟對手!”
卻是九駟聽聞十旦如此明目張膽的謀奪自家傳承,氣急攻心之下,卻是有了一瞬間的分神。
就是這一瞬間就被十旦這位陣法大師,紫風派嫡傳覷準了機會,本命道術嘶風裂空斬徑直斬出。
一道帶着呼嘯之聲的青色風刃徑直朝着一道身影斬去。
“啊!”
九駟一聲慘叫傳出,卻是已經被斬出了密徑,退出了此次亙古密林之行。
“哼,不自量力!”
十旦道人心裡卻是十分自得,畢竟初入道境就戰敗了一位同階修士。
“展域道友,樹大招風雖是不錯,可你這天風縱橫術可是還未煉到家啊!”
一處密徑之中,陽白道人面上悠然,冠蓋三千里這道神通由其施展開來,其威力可是比錢玄道大了許多。
四道巨大的風捲將其團團圍住,卻是無可奈何。
“道友攻了在下許久,來而不往非禮也,也接老夫一招!”只見陽白道人手中出現一根桑木杖,緊接着只是向着地下微微一杵,一根根藤條從密徑旁伸出,向着四周胡亂的鞭笞、摔打、捲縮。
一根根荊棘在不經意間便會射出無數密密麻麻的葛針,一根根都有着洞穿樹幹的勁力,一時之間好似整片密徑的林木都攻向了展域道人。
展域道人自從百年前在涼州被風雪劍宗污衊追殺逃遁後,肚子裡就憋了一口惡氣。
此後百年展域道人倒也是頗有際遇,一路順利修行至道境。
進階道境穩固修爲後,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去涼州尋仇。
正在其滿懷熱忱要一雪前恥的時候,卻是從南天門得知了外州道境修士不得在涼玉鑌三州動手的約定。
展域道人再是惱恨也只得化爲不甘,恰逢亙古密林開啓,索性前來一試機緣。
也不知其是幸運還是不行,第一個交匯路口就遇見了陽白道人。
得知其乃是靈溢宗嫡傳之後,展域道人面上不顯,心裡一股邪火卻是怎麼也壓抑不住。
如此就有了剛纔以本命道術天風縱橫術圍困陽白道人之事,可衝動一時爽,陽白的反擊卻是讓其難受萬分。
草木皆兵這道排行九十四位的道術神通,自己也有所耳聞,其看着厲害,能夠化周邊林木爲己用。
其排名不高就是因爲其施展威力卻是與周邊的環境相關,若是周邊無有林木,施展起來威力怕是還不如一些排名靠前的寶術神通。
可若是在林木繁盛之地施展,萬木齊動之下卻是木行一道大範圍的攻擊神通。
而此刻施展起來就令展域道人頗爲難受,一道道荊條、木藤攻來,將其團團圍困。
“下品道器!”
展域道人剛剛因爲自己魯莽出手的悔意又被衝散,看着神色淡然的陽白道人頗爲不甘,這些宗門子弟從小到老一個個都是仗勢欺人。
卻是沒有發現陽白道人趁着周邊林木攻擊的時候已是點出了一指,一道灰色的氣流伴隨着周邊林木向着展域道人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