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挑得多了，肩頭上稚嫩的肌膚便是磨破了，還滲出了血水；腳也一樣，鞋子磨破之後，這腳便遭罪了，一顆顆通紅的水泡破裂後，帶來的疼痛好幾次讓青玉差點落了淚水。
但她還是咬着牙關停了過去。
那頑強的模樣使得園中的老僕人心生不忍，好幾次暗中想要幫忙，但都是讓青玉拒絕了。
青玉知道，這些苦其實不算苦，若是沒得融哥哥的收留，也許她過的日子更加苦，而現在的哭也不過是在鍛鍊她而已。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若是讓融哥哥知道這些僕人幫她的話，這量會更多，她雖然不怕累，但也不能讓自己累倒。
一擔又一擔的水倒進了大水缸中，青綠色的衣裳上肩頭又滲出了血，即便每天晚上都塗抹了金瘡藥，第二日依舊弄傷。
兩個肩膀換來換去，終是使得兩個肩膀都破了。
一直在暗中看着青玉的融墨，瞧着她咬着嘴脣忍痛的模樣，心也是跟着一點點疼，但他不能安慰她，更不能減輕她的任務。
選擇了，就不能退卻，要不然一事無成。
他能夠爲她做得其實也就這麼多了。
日復一日，青玉終是能夠絲毫不將水灑出，且能夠在一個時辰內將十個大水缸中的水注滿。
如此進步，讓她頗爲開心。
然而，還未等她興奮許久，融墨手拎着兩個布袋來到她的面前。
“小玉，這些日子可苦？”
青玉咬着嘴脣點點頭，很苦，很痛。
尤其是出汗時，汗水碰到傷口，讓她疼得都想喊出來，但每次都忍着了。
因爲喊出來意味着她爲苦和累給打敗了。
融墨輕頷首，將手中的兩個布袋遞到她的手上：“這些日子來，你穿破了二十五件衣衫，十雙鞋子，但很厲害的在一個時辰內將任務完成。因此這兩東西是我送你的獎賞。”
聞言，青玉笑出了聲音，那聲音如夜鶯鳴唱，頗是動聽。
但在她接得布袋之時，雙手猛地一沉，險些將它們扔了。
“融哥哥，這裡頭放得是什麼，怎得那麼沉？”
融墨聲色平靜的開口道：“裡邊都是沙子，今日你且休息一天，明日起，你便是將它們分別綁在腿上，開始挑水，可是明白？”
青玉垂首望着手上的兩隻布袋，心下當即明白明日開始怕是更辛苦了。
她那兩隻腳綁着這東西，怕就算是不挑水，也只能勉強走得穩步，一旦挑水，沒準兒才走兩三步就跌倒在地上。
但，她不能就此打住，她要勇往直前。
她要健步如飛，她要有來無影去無蹤的水平，她要爲爹孃報仇！
“嗯。小玉明白。”
融墨輕點頭，溫和的開口：“小玉，隨我來。”
他取出一隻玉露膏遞給青玉，溫和的開口：“小玉是女孩子，身上留着疤終歸是不好，待得傷口癒合後，塗一塗。”
青玉不會拒絕融墨的好意，即便最近的融哥哥頗爲嚴厲，但這都是爲了她好。
融墨瞧着她默不作聲的接過玉露膏後，心微微有些不舒服，沉默半晌，終是開口詢問道：“小玉，可是怪哥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