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致南很不識相的打斷白澤的話道:“不!白澤!這裡曾是我的城市!我的地盤!你們現在卻要瓜分這裡!還要把我和我的人排除在外!和平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從全致南的表情上來看,他似乎對於此次的談判會議,根本就沒有他的份,感到深深的惱火:“如果你們現在要這麼做,我向你們保證……你們絕對會後悔!”
除了白澤以外,在場的每個人,都表示出不屑的狀態。衆人紛紛嗤之以鼻,再度開始各自的爭論。
“絕對不可能……一個被驅逐的喪家犬,還想要一席之地?……別開玩笑了,我們不會同意的……”
我順着書架的空隙,朝着門口的方向瞄了過去,發現全致南竟然是隻身前來。也就因爲他的到來,我深感白澤強力壓抑着火氣,纔沒有立刻爆發出來。
顧薇不屑一顧的冷笑一聲,起身望向白澤:“我還有事要去處理,我們先走了!”
雷亞軒也握着手包,起身望向白澤:“我們已經花了好幾個小時來談論這個問題,現在又殺出個程咬金來,等你決定好了,再來找我們吧!”
人們陸陸續續的揮手而去,這場談判會議,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並沒有談論出個所以然來。
待所有人走後,我纔敢從書架後走出,全致南雙手叉在腰間,見到我的出現,他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反而這一個多月來的躲躲藏藏,看得出他現在的生活條件都不怎麼盡如人意。
全致南的臉色雖有憔悴,絲毫不減他的氣勢,他在爲自己的勢力,和自己手下,爭取最後的機會!不然,一旦最後的協議,拍板釘釘,那時候,榮城更沒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在衆人離開的時候,白澤一語不發,臉色陰沉難看,直到所有人離開,白澤惡狠狠的指着全致南呵斥:“你知道光是把剛纔那些人,聚集在同一個房間裡有多難嗎?”
“要不是有人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全致南氣勢洶洶的回道。
“我最緊迫的任務,是要解決這裡日益增長的衝突!”白澤氣得大手一揮,狠狠的拍在桌面上:“鑑於你之前對於可源和葉弘城所做的一切,現在我還沒殺了你,就是我最大的仁慈!我也告訴你,自從你決定和葉弘城對抗,榮城就已經沒有了你的一席之地!你已經被流放了!”
“我?流放我?那我是不是應該感恩戴德的去苟且偷生?我是不是還得好好感謝一下你們的不殺之恩?用不用我再給你們立個牌坊,送個錦旗?……這是我的地盤!不是你們的!我花了幾個世紀來修整這裡,我爲了這裡,死過一次!是我,付出了那麼多,結果現在,你們說要拿走就拿走?”
全致南捶胸頓足,他不甘心於曾經屬於自己的一切,如今都成爲別人的勝利果實。
“別跟我像小孩子一樣賭氣,你已經不是小時候了!”白澤指着全致南,一步步的朝他走了過去:“就因爲你曾經是葉弘城的愛子!我不會因爲這次的事情,而殺了你,但是你再這麼任性下去!我不會再給你機會!如果非得殺了你,才能換得和平,那我不會心慈手軟!”
‘愛子’這個詞,對於全致南來說,太過錐心刺耳。
“我?呵!他把我驅逐出來,一直在捕殺我的人……而現在,榮城有這種境遇,你敢說,不是因爲他的所作所爲?”全致南悲痛的搖着頭,丟下一句:“別再跟我提起,我不是他的兒子!”
全致南說完,身形一閃,離開了這裡。
偌大的圖書館當中,便只剩下我和白澤兩個人。
原來,自從我們離開榮城之後的那段時間,葉弘城像變了個人一樣,他流放了全致南,驅逐他所有的手下。只要見到有全致南的手下,在榮城遊蕩,便會第一時間捕殺。
如今全致南的手下,是逃的逃,死的死,身邊所剩下這些忠心耿耿跟在他身邊的,也終日活在惶恐之中。
活得更像過街老鼠,每天都要擔心自己的命,隨時都有可能會被葉弘城或是驅鬼術士除去!逍遙自在的生活,是一去不復返,簡直如同活在地獄裡一般。
全致南不甘心於此,一直在想辦法,怎麼才能奪回自己的城市。驅鬼術士一族,早就恨透了全致南,自然不肯跟全致南合作。而人類,更是牆頭草,哪邊的利益更大,便會跟那一股勢力合作。
至於最後的葉弘城,他是最強大的,但也是最危險的,全致南怕葉弘城,所以在葉弘城復活之後,他沒再見過葉弘城一次,怕自己見到葉弘城,就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到這個世界。
就因爲全致南的到來,這次談判會議失敗,白澤極爲苦惱,他在圖書館裡一直思慮該如何解決這件事。
一直到天都黑了,白澤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急匆匆的對我道:“可源,我們去個地方!”
“去……去哪兒?”我跟在白澤的身後,納悶的問道。
“葉弘城的府邸!”白澤心事重重,帶着我直接上到車上。
“找葉弘城?爲什麼?”
白澤剛打算起車,這才反應過來,轉頭對我道:“這樣吧!一會兒到府邸,你和林豔在一起,我單獨去見他。”
“啊?爲什麼?”我思忖了片刻,試探的道:“你是擔心什麼?如果怕我見到顧薇和他在一起,那你不用擔心,我相信,那一定是邪靈控制他那麼做的,也許並不是他真心的,如果他記得我,一定不會這樣。至於其他……我想有你在,他應該也不會傷害我。”
白澤見勸說我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最後只得選擇放棄,啓動汽車引擎,踩下油門,駛向府邸。
葉弘城的府邸,對我們還真是一直敞開着大門,白澤的到來,沒有任何人阻攔。我跟在白澤身旁,心裡還是比較期盼,能見到葉弘城。
曾經他死纏爛打的追求我,也許這一次,天意弄人,是要我倒過來追求他吧!如果真是如此,我願意去追他!
白澤好像知道葉弘城在哪兒,直奔着先前雨生帶我們到的那間房而去。
我們還沒到門口,便看到房門是開啓的狀態,從房間裡,傳來了顧薇熟悉的聲音。
“……當全致南進來的時候,你真應該看看你哥哥的表情!呵呵……”顧薇慵懶閒愜的聲音,嬌滴滴的魅惑隨性:“你的精神,恢復得還真是快啊!”
我和白澤來在門口,他們好似並沒有發覺我們的到來,背對着門口這裡。
最讓我詫異的是,客廳一旁的木桌上,擺着一具屍體,屍體不知被何人用什麼方法,開膛破肚。滿屋子都是血腥的味道,顯然這個人應該還沒死太久,鮮血還沒有凝固。
葉弘城面對着一個畫板,手中拿着畫筆,蘸着屍體上的血當做顏料,在畫板上作畫。這種行爲,越看越覺得詭異怪誕。
顧薇並不以爲然,穿着簡單的內.衣褲,身上披着一件葉弘城的黑色襯衫,光着潔白的小腿和腳,來在葉弘城的身後,伸出手臂,從身後抱住葉弘城。
“看來你們的這次談判,並沒有任何結果。”葉弘城冷淡的話語,只對於眼前自己的畫作更爲感興趣,絲毫不理會顧薇朝着他下身摸去的纖纖玉手。
顧薇的這個動作,在我看來,簡直辣眼睛!真恨不得衝上去,給她兩巴掌!那是我的老公!還是我肚子裡孩子的親爹,這麼當着我的面,就動手動腳的!
顧薇見葉弘城這般反應,不得不選擇放開手,免得多餘的動作,會惹得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厭惡:“你覺得這真的可行嗎?這個城市真的能夠擁有和平?”
白澤實在是聽不下去,也看不下去,臉上變顏變色,瞄了我一眼,邁步走了進去:“我從院子裡看到你的燈還亮着,就想賭一下,你是不是和一個半裸的女人在一起!看來……我還真是賭輸了!”
顧薇回過頭來,眼見我和白澤的出現,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冷嘲熱諷的道:“十分鐘前,我是全裸的!”
顧薇很清楚,白澤能說出這番話,完全出於對我的袒護,才爲我說出的這番話。而顧薇的話,也完全是故意說出來給我聽的。
白澤一側身,就算不用繼續說下去,也太能證明,這是要下逐客令!顧薇回頭看向葉弘城,葉弘城連頭都沒回一下,根本就不打算爲顧薇說一句話。這讓顧薇有些吃癟,氣呼呼的轉身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衣裙,轉身邁步朝外走去。
當顧薇路過我的時候,那盛氣凌人的眼神,明擺着在宣告她的勝利!
我可不想跟她置這個氣,只要葉弘城恢復了記憶,看她還怎麼跟我在這兒目中無人的樣!
我這才發現,以前從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今天!我竟然會爲了葉弘城吃醋!唯一得以慰藉我心靈的藉口,就是葉弘城是失憶的狀態。如果葉弘城真的不愛我,愛上別的女人,我真不知道自己如何接受那種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