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嬰兒的嘴角,竟然微微上揚,一股子說不出來麻酥酥的寒意襲來,它……在笑!
陳婆子看着手中的嬰兒,惋惜的搖搖頭:“建國……你……節哀……”
趙建國突然像發了瘋一般,一巴掌將陳婆子手中的嬰兒打落在地,雙眼通紅,連滾帶爬的想要遠離這個帶着詭異笑容的嬰孩兒,恐懼的高叫不斷:“這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
“完了完了,建國要瘋,快,你們幾個小子,快去把建國拉住!”莊姨站在人羣前,招呼着石頭他們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上前去拉趙建國。
“滾,你們別過來!”村長兒子捶胸頓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扯着嗓子哭喊不止:“我是王八蛋,是我,強女幹了美美,是我殺了她!也是我,殺了鐵娃,把他塞進水泥罐子裡的……我是殺人犯,我對不起你們!”
這番話一出,全村譁然。
趙建國狠狠的磕頭,一直到頭破血流,仰天長嘯一聲,轉身衝向還在燃着熊熊烈火的屋子,趙建國怪力極大,石頭和幾個小夥子,誰都沒拉住。
眼看着趙建國頭也不回的衝進烈火之中,淹沒在還在吐着火舌的兇勢大火中,隨之發出慘烈的嚎叫,那叫聲,在場所有人,都跟着揪心,叫了不多時,慘叫聲消失在漫漫黑夜,他就這麼被燒死在大火之中。
所有人都沉默了,站在原地,看着熊熊大火,心內都怪不是滋味。
救護車和救火車,甚至還有警察都一併趕來後,很快控制住了火情。說來也奇怪,村長家着火,左右也有鄰居,鄰居家一點兒都沒有受到大火的侵蝕。
現場勘查後,無論是消防隊員還是警察,都查不出,到底是什麼引發的這場大火。
據說村長的屍體,在浴室裡,且蓮蓬頭上,甚至是整個水管道內壁,都有烈火燒灼的痕跡。按道理說,蓮蓬頭裡噴出來的應該是水,可這情況看來,噴出來的是火?所以才引發了這場火災?
至於最後的報告,該怎麼寫,是警察他們的事情,好些人都帶去做筆錄。也可能是我站在人羣后不太起眼,並沒有被警察帶去做筆錄。
回到家中,將前後發生的事情,告訴舅爺,我也回到房間,準備休息。
我猜的不錯,的確是和村長家有關係,村長兒子平日裡看起來本分老實,沒想到還能幹出強女幹這種事。那他爲什麼要殺鐵娃?只因爲鐵娃和美美是對象關係?還有二毛,他爲什麼在鐵娃的靈前,說那番話?
兩個人都在臨死前,說是自己害死的鐵娃,村長兒子趙建國,也已然衝進大火,被燒死了。
雖然我還是想不通啊!但就目前來看,就只有一個解釋,就是二毛和趙建國,同時害死的鐵娃!
畢竟他們倆的死,都不正常,算起來都是自殺!死得也太過蹊蹺!
接下來的幾天裡,沒再發生任何事,所有的事情,似乎已經結束。除了偶爾聽見鄰里街坊的,對美美他們的死,嘀嘀咕咕的扯老婆舌,一切好像都回歸到了正常的狀態!
這一天,我獨自一人,趴在炕上看搞笑的綜藝節目。因爲村長死後,要再選新村長,村裡的長輩們,自然都被叫去村裡的祠堂,大家選舉新一任的村長。
咱們村子不大,整條村子算起牽扯下來,每家都多少能搭上點兒關係。唯獨只有幾戶,像鐵娃家那樣的,就是後搬過來的。其他都是什麼七大姑八大姨,各種遠房表親堂親什麼的。
我年紀小,也不算是正經的本村人,自然不用去祠堂,湊那個熱鬧,趴在炕上,看電視看得特起勁兒,看到搞笑的地方,趴在牀上哈哈大笑。
正看得高興的時候,電視屏幕突然變成黑白色的雪花,‘滋啦’作響!
怎麼回事?沒信號了?別呀!還沒演完呢!
急忙起身來到電視機前,我又不會修電視,拿着遙控器前後撥臺,電視機的屏幕,依舊是一片雪花。拍拍電視機的機身,還是沒有用!
“搞什麼?怎麼回事?”急得我來回轉圈,如何都找不到毛病出在什麼地方。
正當我打算放棄的時候,電視機又重新出現了影像,播放着剛剛的搞笑綜藝節目。
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信號的問題!
轉身剛要回到炕上,眼看着炕上,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出現一個男人,閒愜的坐在炕邊,正笑吟吟的看着我!
二十七、八歲的模樣,一頭烏黑茂密的短髮,斜飛的英俊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脣,高挺的鼻樑,如刀刻般分明的五官,修長的身材,高大卻不粗狂,白皙的皮膚,襯托出完美的臉型。
他勾起嘴角的微笑,充滿了邪魅和那一絲不易察覺的隱隱危險。雙手撐在身後,脖子微微一歪,黑色的襯衫,輕狂不羈的露出下面堅實寬厚的胸膛。一雙纖長的大長腿上,裹着一條黑色的牛仔褲。
等等!現在哪裡還有工夫觀察他?我應該考慮的是,他是誰?他什麼時候來的?我並沒有聽到有人進屋的聲音呀!這莫名其妙的怎麼會多出個人!
強烈的戒備心,使得我向後退去,靠在電視機旁的桌子上,一手胡亂的摸,恰好摸到身後桌上的花瓶,考慮着隨時準備丟出去!
“你誰啊?”我謹慎的問道,偷瞄一眼門口的方向,暗暗琢磨起來,想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管他是誰,他要是輕舉妄動,我就先拿花瓶砸過去,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後我及時衝出房門,到隔壁石頭家求救!
“這麼快就不認識你老公我了?”男人的一句話,我只覺得頭皮都快炸開了!他……難道是那個陰人?怎麼可能?不應該是一團黑乎乎的身影嗎?
“你……你你……別亂叫啊!”我驚恐的瞪大雙眼,不敢相信面前的男人,正是那個整日想要和我洞房的陰人,膽怯之中,卻不甘示弱的叫囂道:“我告訴你,我舅爺馬上就回來了!你最好趕緊滾出去!不然……”
“不然怎樣?”男人戲謔的輕笑,打斷我的話,一眨眼的功夫,高大的身軀欺近,赫然擋在我的身前,攔住我所有的去路。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右手掄起花瓶,奔着他的腦袋砸去!
可想法很飽滿,現實很骨感!一切都是我天真的‘以爲’!
怎知男人看都沒看,擡起一手穩穩的擋住,直接將花瓶連同着我的手臂,一同按回到身後的桌子上。另一隻手,繞過我的身體,從我的身後,一把攥住我剛纔掄起的右手。
如此一來,我和他的身軀,緊緊的貼在一起,我被禁錮在他的懷中,動彈不得。
這下我是真急了,原本的計劃全被打亂!又急又惱又害怕,奮力的掙扎不休:“放手!我喊人啦!我告訴你,這裡隔音不好,我一嗓子能喊來好些人!到時候,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調皮!”男人挑逗的輕捏了下我的鼻尖,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是我老婆,婚也結了,婚書也有,你……打算什麼時候履行作爲老婆的職責?”
男人說得義正言辭,倒好像是我欠他的!眼看着他低下頭,就要向我的臉貼近。
“誰是你老婆?我可沒承認!別在這兒耍臭無賴!”我也順勢低下頭,用額頭抵住他的下巴,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胸膛上,防止他對我做什麼。
想這麼不要臉的話,和這麼不正經的舉動,絕對就是陰人沒跑!除了他以外,誰會這樣?
不過他的模樣,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還以爲會是張牙舞爪可怕的怪物,只是沒想到,朗逸的英俊中,透着隱藏着的邪魅。
他的胸膛微涼,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甚至連呼吸起伏都沒有。俊朗的面孔,充滿了邪魅,壓倒性的氣魄,讓我的心情跟着緊張起來。
如果面前的男人,不是陰人,光是這身材樣貌,說不定我對他也許會多少產生點兒好感。但我心裡真真切切清楚他的真實身份,即使如此,我此刻仍舊有說不出來的厭惡感,恨不得及早脫離,躲他遠遠的。
“我這次來,是要警告你,希望你儘早離開這裡!”陰人嚴肅認真的說道,可能是見我仍舊很抗拒他,放開緊抱着我的雙手,後退了幾步,深邃的眼眸,如浩瀚星空中的黑洞,看久了,好像會陷進去一般。
“警告我?……爲什麼要我離開?你到底想耍什麼花招?”我皺着眉頭,警惕着瞄向他,搞不懂陰人的想法。
“現在還有時間,你要是再不走,會置身險境。況且,我說過,我不想插手這件事……”陰人慾言又止,無奈的搖了下頭,對我又道:“你現在收拾行李,我帶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