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會說大道理,這種話誰都可以說!你不是預言很厲害嗎?不是‘高人’麼?那好,我現在就問問你,以後我和白澤還有弘城,我們三人能離開榮城嗎?能安全的離開嗎?”
韓莊並沒有立刻回答我,反而盯着我看了一會兒,眼底閃過一絲無奈:“……或許吧!”
我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轉身邁開大步,離開了偏廳。
回到嬰兒房當中,心內五味雜陳,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還是不知道,一句‘或許吧’這麼模棱兩可的答案,算什麼?是能還是不能?我更希望是能!因爲如果不能,韓莊可以直接告訴我‘不能’就可以了!
我更願意相信這個答案!人就是這樣,本能只願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而自己不願相信的,不論怎樣都不會去選擇相信。
不過……韓莊剛剛都說了什麼?說在我的身上,看到了幾個線索,一個是‘火’,一個是‘畫’,一個是‘紙’!這幾個都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是看見了什麼?真是的,要是他看到的東西,也能讓我看到就好了!
那樣至少我能知道,這三個線索,究竟意味的都是什麼。現在光是這三個線索,一點兒苗頭都沒有。
火?我會遇到大火嗎?什麼時候?可韓莊說,這場大火,不會傷害到我,還叫我放心?既然都不會傷害到我的話,很重要嗎?我倒是覺得,這也許是個無關緊要的線索吧!
畫呢?什麼畫?誒呀!怎麼現在纔想起來?剛纔應該好好問問的呀,我真是行動比大腦的速度要快得多,一副什麼畫?會這麼重要?
還有紙!我爲什麼要燒了一張紙?原因又是什麼?來回轉了一圈,也沒感覺自己有想要燒紙的衝動啊!那是什麼紙,會讓我很想燒了它?
這三件完全搭不上關係的線索,根本就無法拼湊在一起,好比我只得到了一個拼圖的三塊,其他的都沒有。光是這三塊拼圖,根本就不知道拼圖是什麼啊!
我是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無法將這三個線索聯繫到一起,更不知道這三個線索,會在什麼時候發生。
我在嬰兒房之中,來回踱步,正當我的思緒,糾結成一大團亂麻的時候。猛然回憶起葉弘城昨夜對我說的一句話,這句話,加上韓莊告訴我的線索。在我腦袋裡,狠狠的敲響了一記警鐘!
這本來就是我之前應該想到的呀!怎麼一直都被我忽略掉了呢?
我頓時恍然大悟,緊忙趕到門口,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將這件事告訴白澤,剛到門口,一把拉開房門,恰好看到白澤出現在門外。
白澤見我一臉慌張的樣子,疑惑的問道:“可源,你這是怎麼了?”
“我突然想起件事,正打算過去跟你說說呢!……誒?韓莊呢?”
“他剛走。”白澤說着,我讓開門口的位置,讓白澤進到房間裡:“你說你想起件事,是什麼?”
我隨手關上房門,緊迫的對白澤道:“韓莊說出了三個預言的線索,‘火、畫、紙’,之前我還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可回到房間,我想來之後,才發覺可能是有什麼問題。昨夜的時候,弘城來找過我,他的反應很奇怪,還跟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其中有一句,就是讓我多想想顧薇!”
“他讓你想顧薇?”白澤將思緒沉穩了下來,琢磨我的話:“你昨夜怎麼沒告訴我?”
“弘城來過之後,很快就離開了,然後雨生就來了,還告訴我你離開了府邸,我上哪兒去找你說?今天一早我醒過來後,就想跟你說這件事呢,沒想到韓莊已經到了。”
“先不說別的了,我繼續跟你說!”我和白澤來到沙發前坐了下來,我接着又道:“你還記得,顧薇在臨死之前,說的那些話嗎?她一直在說,‘他來了’,嚥氣之前,還說了一個字,就是‘話’! 當時我們以爲是一句沒有說完的話,或者是其他什麼意思,但是今天韓莊說到的,是一幅‘畫’!”
白澤一下子便理解了我話中的意思,若有所思的道:“畫……‘話’……也許你說的對,顧薇並不是要告訴我們誰說了什麼‘話’,而是要告訴我們一副‘畫’!可那會是什麼畫?”
“弘城的畫!”我不假思索的肯言道:“那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們剛回來,我也發現了戒指的問題,可以讓我能看到一些影像,雖然現在不知道什麼原因,導致戒指失效。可當時我就看到過,葉弘城爲顧薇畫了一幅畫!”
我認真的思索着:“如果把葉弘城的話,和顧薇還有韓莊的話,全都聯繫到一起的話,也許這預言中所指的畫,就是弘城送給顧薇的那副畫!早在先前的時候,小娜也曾問過我,有關弘城送給顧薇那副畫的問題,她還說覺得那副畫似乎有什麼問題。當時我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如今考慮下來,說不定真的是因爲這個原因。”
白澤聽完我的話,也跟着陷入一陣深沉的思緒之中:“要是這樣說來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現在顧薇死了這麼長時間了,那副畫現在何處,倒是個問題,我想有必要的話,應該問問呂娜,她或許應該知道!”
“既然我們已經知道這些了,不如跟弘城也說說,畫是弘城送的,一定是有原因,直接問問他不是更好麼!”我不假思索的說着。
“暫時不行,只要我們沒有明確弘城現在的情況,說得越多,並沒有太多的好處。”白澤一口回絕道:“所以我們現在,對弘城什麼都不能說。”
白澤一這麼說,倒是讓我想起全致南對我說過的那些話,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向白澤:“白澤,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弘城自打和鬼璽融合之後,他就一直受到鬼璽的影響,或者也可以說,是邪靈的影響。只是弘城,並不知道,他自己還不清楚!”
白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也未必,這只是一個猜想,我倒是覺得,弘城也有可能知道些什麼。”
“知道?知道什麼?如果他真的知道什麼,爲什麼如今會這麼奇怪,他和曾經反差真的很大,有的時候,我感覺他是葉弘城,有的時候我感覺他一點兒都不像。”
“不,可源!你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指的,是邪靈在弘城的體內這件事,按理來說,其實他不可能沒有發覺。既然你都能感覺到,那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白澤耐心的爲我講解着:“說實話,最開始的時候,我瞞着你,沒告訴你他還活着的事情,當時他的反應,就已經讓我覺得奇怪,後來我們回來之後,種種跡象都表明,弘城還在乎你和孩子,就連處事的方式,跟曾經比起來,還是有跡可循。可如今你都感覺出來,有的時候,他是葉弘城,有的時候,又不像是他,那麼也間接的證明,真正的葉弘城,一定是知道些什麼。”
“那既然他知道的話,爲什麼不跟我們說?這又是爲了什麼啊?”我苦惱糾結的懊惱不已。
“也許……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能說,又或者是無法說出來告訴我們。”
“那他……”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說接下來的話,白澤和我露出同樣的表情,一樣的擔憂,一樣的苦惱。
如果真是這樣,那葉弘城可一直都在自己面對邪靈的控制,因爲他沒有辦法告訴我們,所以只得自己一個人去面對,去想辦法解決。
葉弘城知道自己的情況,苦於沒法表達出來,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拖累我們,儘量和我們保持一定的距離。也只有這樣,纔可保證不讓我們被邪靈所傷害。
開始的時候,也的確是這樣,葉弘城一直都很疏遠我,還說根本就不認識我的那種話。雖然那時候,真的很傷我的心,但爲了保證我和孩子的安全,他也不得不選擇那麼做。
後來當我遇見危機的時候,他都第一時間站出來,把我救了下來。還說出了自己沒有忘記我的話,那一刻的葉弘城,一定是真正的葉弘城,沒有被邪靈控制的葉弘城。
如今發生了這麼多,葉弘城卻還一直保持着,沒有完全被邪靈控制,那他到底都在經歷着什麼?也許正是因爲這些,他才終日把自己鎖在房間裡!
不過我倒是很奇怪,葉弘城有什麼不能說出口的?他怕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會被邪靈知道嗎?還是怎樣?
經過我和白澤的一番分析,覺得葉弘城現在,最有可能的,是因爲身體內的鬼璽邪靈,想要通過葉弘城,重新復活。最開始的時候,鬼璽和葉弘城剛剛融合,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所以那段時間裡,葉弘城自主的主導意識,還存在的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