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也跟着看向葉弘城,眉頭微動,愁悶的道:“……還不能治癒他……”
“不能?什麼意思?”
“如果說要完全治好他,最好的辦法,並不是借用外力,而是將最後一顆暗靈之石毀了,只要他得到所有的能力,他本身就可以痊癒!只是……”白澤爲難的搖着頭。
“只是什麼?”這一下,我更急了!無比迫切的焦灼!
“只是一旦弘城得到所有的力量,也相當於是邪靈得到了所有的力量!那麼換言之,一旦邪靈奪回那些屬於它的一切力量,吞噬掉弘城靈魂的速度,只會快不會慢!”
白澤暗暗咬牙,很是發愁:“我們沒有更多的時間了,就因爲弘城拼死釋放出自身所有的陰氣,甚至牽動了命脈,而爹體內的鬼印,兩相之下,就算不是爹主動的,光是鬼印的存在,陰陽兩股力,會不由自主的相互牽拔!這已經足夠把弘城傷得很重!這不單純是簡單的攻擊,鬼璽……邪靈的能力,不可忽視……”
說到這裡,就算白澤不再說下去,我也已經明白了白澤話裡的意思。如果只是普通的陰陽相剋,那反而就簡單了,可這本就是邪靈的兩股力!雖然同出一轍,但就像一個人體內的病毒一樣!自身有白細胞,也會有病毒細胞!
當病毒細胞出現的同時,白細胞並不是會受到人們的控制去對抗病毒細胞,白細胞和病毒細胞,會自己去相互攻擊!同樣的道理,這同屬於邪靈的陰陽兩股戾氣,也算是在自相殘殺!
不過有一點,我還並不是很明白!如果說,兩個鬼璽,同時邪靈死後幻化之物,那麼這陰陽不同的兩個鬼璽,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就像人的陰暗面和陽光面?惡魔和天使的決鬥?這算什麼?最後的結果又是什麼?難道……
我猛然想起一個詞兒,一個白澤一直都提到的一個詞彙!就是……吞噬!看誰更加強大,看誰能吞噬掉誰?!……融爲一體?……
對啊!我怎麼纔想到!對啊對啊!笨蛋!我真是笨!這也就是說,二者想要融合!成爲一個整體!那麼融合,也必將有毀滅!所以說,葉弘城體內的這個鬼璽,最終的目的,不僅是想要吞噬掉葉弘城的靈魂,而是想要徹底控制葉弘城,然後再去吞噬另一個鬼璽,最後達到復活的目的!
那葉琛的鬼印,是屬於另一個鬼璽的,同理那個鬼璽也應該是一樣!而這個鬼印……如果說,葉琛剛剛成功牽引出葉弘城體內的鬼璽命脈,那麼一來,兩者算是融合了一部分!
看來葉琛體內的,並沒有之前我的猜想那般,會有另一個鬼璽,那另一個鬼璽會在哪兒?可往壞處說,葉琛體內的畢竟只是鬼印,實際上,也無法真正的融合!一旦真的牽引出鬼璽命脈,葉琛也就能得到這一鬼璽!
葉琛得到鬼璽……這麼想來,突然還覺得有些後怕啊!
這時林豔已經找到了錘子,將錘子送到白澤的手中,白澤二話不說,接過錘子,將手中的嬰兒頭骨放在地上,高舉錘子便狠狠的砸了下來。
‘嗷’一聲悽烈的空靈慘叫之聲,簡直都要刺穿我的耳膜了,我咧着嘴,眼看着白澤一下接着一下,狠狠的砸落下來。
這悽烈的慘叫聲,聲聲入耳,正是從這顆頭骨相連,極其怪異的頭骨之中傳出來的。
白澤一邊敲着,一邊口中唸唸有詞,將其餘的部分,全都敲碎,最後只留下兩個頭蓋骨連着的一塊。
這時原本悽烈的慘叫聲,也跟着消散不見,白澤迅速將所有的碎骨,全都盛在頭骨上。
動作到這裡,白澤停了下來,慎重的對我道:“可源,這是個靈嬰的頭骨,可貴的是兩個靈嬰是一個整體,它自身蘊含的能力未開發過,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我的命,和弘城的命連在一起,但你要知道,這只是暫時的!我要保證弘城的命脈不會脫離他,同理因爲共享,所以只能冒險!”
“冒險?什麼冒險?”我一聽白澤這麼說來,心緒一下子跟着緊繃了起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絕對不能讓弘城的命脈脫離!如果說,以前鬼璽只是一個物件,那麼現在說來,鬼璽已經因爲取代弘城的命脈,那麼邪靈也已經甦醒,現在另一鬼璽已然出現,也更加證明,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邪靈復活而做的準備!”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還是心有疑惑:“那你這麼做,又是爲了什麼?爲什麼要說……是冒險?”
“至少要試一下,有些事情不去嘗試,是不會知道的。”白澤來在牀邊,看着牀上已經失去了意識的葉弘城,暗下決心:“而我也需要你幫助我!”
“我的幫助?我能做什麼?”
“這是第一套方案,一會兒我會利用靈嬰的能力,將弘城的命脈和我的命脈相連,如果運氣好的話,以我的能力,強制性壓住弘城體內還沒有完全恢復的能力,而得以完全控制弘城的邪靈,這樣不僅可以保住弘城,還能壓制邪靈!”
“那……第二套方案呢?”我急迫的追問道。
“……如果失敗了,邪靈可能會因爲我和弘城的連通,而轉而吞噬我的靈魂,我也可能會成爲邪靈新的宿主,那麼一來,弘城就死定了!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如果一會兒有什麼突發狀況,你一定要及時阻止!”白澤堅定不移的眼神,似乎已經下定決心,誰也無法更改。
“我怎麼阻止?我都需要做什麼?”我慌了,如果真的出現什麼意外,我真的很擔心自己,萬一沒有辦法完成白澤交代給我的任務,豈不是害了他們兩個!
“你不用害怕,很簡單,你只要及時取出你體內的暗靈之石,再放進這個銅鏡碗中就可以了!只要毀了最後一塊暗靈之石,弘城便可得到所有的能力,那麼他的傷勢,也可以得到痊癒……”白澤說着,從懷中掏出那個佛家聖器銅鏡碗,放在我的面前的牀尾。
我清楚白澤話中所指,這個所謂的‘痊癒’,是基於失敗!現在這種情況,白澤絕對不能出事,如果他一旦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真就是喪失了全部的戰鬥力了!
“可源,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白澤嚴峻的神色,鄭重其事的對我道:“現在我不是請求你的意見,而是你必須要知道!一旦真需要你毀掉暗靈之石的那一刻,你務必第一時間,帶着孩子一起離開這裡!其他的事情,我自己一個人處理就可以了!”
“啊?”我只覺得自己頭腦發懵,白澤也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他也根本不給我追問的機會,他說讓我毀掉暗靈之石,就務必第一時間離開!爲什麼?會發生什麼?會威脅到白澤的生命嗎?
不不不!我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千萬不要!
白澤沒有對我說太多,一定有他自己的考慮,可能是不想我太過擔心,或是做出錯誤的決定,只是告誡我該怎麼做!
現在根本就不容許我想太多,眼見白澤捧起手中的靈嬰的頭蓋骨,雙手捧起,舉過頭頂,雙眸緊閉,口中跟着唸唸有詞。
隱約間,那‘簌簌’的細微聲響,類似無數的爬蟲,在靈嬰的頭蓋骨裡來回爬一般,格外人。
緊接着,白澤圓目二睜,眸光犀利,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併攏,其餘三隻握住,在空中旋畫着不知名的符字。白澤咬破自己和葉弘城的手腕,將自己和他的血,同時滴進靈嬰的頭蓋骨之中。
隨即拿過靈嬰的頭蓋骨,飲下其中的血,將剩下的又餵給葉弘城。
所有的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期間我連大氣都不敢喘,緊緊的盯着葉弘城和白澤,以防他們出現什麼變化。
待到一切完成,葉弘城的嘴角還掛着剛剛的血跡,我屏住呼吸,回頭對林豔使了個眼色,示意林豔過來把孩子抱過去,如果真發生什麼意外,我需要把暗靈之石取出,抱着孩子的話,可沒有辦法。
林豔抱過孩子,時刻警惕着這裡和外面的動靜,雖然葉琛和呂娜同時離開,也不代表我們這裡就是安全的。
大概也就過了幾秒鐘的時間,眼瞅着白澤手中的靈嬰頭骨,‘沙沙’一聲,頓時化爲齏粉,落了下來。也就是在頭骨化爲齏粉的同一時間,葉弘城的胸口朝上一頂,整個人如同被噩夢驚醒一般,整個人‘騰’一下坐了起來。
“弘城!”白澤一把扶住葉弘城,同時也仔細的觀察着葉弘城的反應和狀態。
我站在牀尾,死死的盯着他們,不由自主的拿起銅鏡碗,隨時準備咬破中指,將暗靈之石取出好毀掉它。
葉弘城如夢初醒,環望四周,過了片刻,這才緩過來神一般。
“弘城你怎麼樣?”白澤擔切的問道。
葉弘城一把抓住白澤的手腕,急切的道:“時間不多,我必須要告訴你們!”
我和白澤相互瞄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我和白澤的想法應該一樣,葉弘城的體內有邪靈的存在,所以萬事都得小心!以至於他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要告訴我們什麼事情,這讓我們都投以關切的目光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