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還未發覺的預兆

往常快到我家那站的時候,一路上都很少堵車,今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堵車堵得特嚴重。還有一個交通崗的距離,司機讓所有人下車。詳問之下,才得知,前面的十字路口,出了車禍。

警察將前面的路封了,沒有辦法開過去。這一來,全車的人,只好紛紛下車,幾個不趕時間的人,抱着湊熱鬧的心態,緊跑慢跑,朝出交通事故的路口趕去。

我雖然不願意湊那個熱鬧,可那是回家的必經之路,只好跟在那幾個人身後,溜溜達達的向路口走去。

十字路口西面,一圈人圍在哪裡,幾個交警維護着現場秩序,不讓人羣靠近。

遠遠的我便看見,一輛大貨車,停在路邊。看來,應該是這貨車跟什麼車撞到了。也不知道現場怎麼樣,希望受傷的人,不會太嚴重。

有幾個大媽和婦女,也來到人羣外圍湊熱鬧,看了幾眼,一臉驚恐,捂着嘴跑開了,她們的舉動,更讓我充滿了好奇心。

人就是這樣,尤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想去跟着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也不例外,見衆人都圍在哪裡,也忍不住去湊熱鬧。

不看還好,這一看,晚飯是吃不下去了!

現場噁心的不是一星半點兒,在大貨車前輪前的地上,躺着一個男人,那人基本是橫躺在輪子下的,平躺着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彆着九十度的扭曲詭異恐怖的造型!

鮮紅的血,染紅了車輪和地面,屍體旁還有被碾碎而下的人肉碎塊。下半身還別在自行車下,車筐裡還放着新鮮的蔬菜。

場面慘不忍賭,我就只瞄了一眼,都不敢細看,胃裡一陣翻騰。

我沒吐就不錯了,還好之前見過二毛和鐵娃死時的慘況,不然就這麼一眼,我能把去年的飯都吐出來!

這個十字路口,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車禍,從我有記憶開始,大大小小發生的車禍不計其數。

聽爸爸說,他十七、八歲的時候,在這個路口也被車撞過。

爸爸年輕的時候,也喜歡和哥們朋友幾個出去玩,一次爸爸約好和幾個朋友,一起去水庫玩。準備過馬路之前,爸爸看見馬路對面,一個約好一起去的朋友,背對着他正朝前走。

爸爸連喊了好幾聲,朋友都沒有回頭,以爲是距離比較遠,朋友沒有聽到。爸爸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車,邁開步子就要跑過馬路。

那個年代,馬路上的車很少,不像現在,走哪兒都能看見車。

結果都走過馬路一多半時,突然一輛飛馳過來的汽車,猛地將爸爸撞倒,前輪甚至直接從爸爸的肩胛骨上壓了過去!當下把司機嚇壞了,臉都沒有了血色,下車急忙查看爸爸的傷情,爸爸趴在地上,‘哎喲’叫疼。

還別說,那個年代的人還不錯,不像現在,肇事逃逸的太多。司機開車第一時間將爸爸送到醫院,這件事情可把奶奶嚇得不輕,接到電話趕到醫院的時候,爸爸正在做全身檢查。

檢查過後,爸爸除了腳崴了之外,並無大礙!爸爸還逗趣的說,自己學過氣功,不可能有事!

司機賠了幾千塊錢給奶奶,現在幾千塊錢可能不算多,但那個一斤肉才幾毛錢的年代,幾千塊錢可是不少!

你說奇不奇怪,明明看好了,路上沒有車,怎麼會突然出現一輛車?被車壓過去,竟然還只是崴了腳!那是汽車,自重都是一噸以上!就算只是前輪壓過去,那也是幾千斤的重量!誰去試試,被一隻大象,用一隻腳踩踩?不踩骨折就怪了!

後來我長大懂事了後,我們家小區隔壁樓的一家,他家的女兒學習成績非常好,還考上了國外的麻省理工大學,全家高興壞了。

女孩兒是晚上的機票,提着行李在十字路口的道邊。按照我們家鄉話,叫‘馬路牙子’上,等出租車。馬路新建後,馬路牙子很高,按道理來說,汽車根本就開不上去。

結果,女孩兒一轉頭的功夫,一輛白色的轎車,飛馳而來,直接衝着女孩兒而去,當下把女孩兒撞死了。

附近的老人,都說這路口有冤鬼,會在你過馬路的時候,迷惑你,甚至還會拉住你的腳,說得特邪乎。

我哪裡還敢多做停留,穿過人羣,急忙往家趕。回到家中,空無一人,給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深吸一口氣,這才稍稍緩解了一些。

太噁心了!雖然就只看了一眼,也沒太看清楚。可就這一眼,已經夠我受的了。滿腦子就像是定格的畫面,揮之不去的慘況,甚至還能感覺聞到血腥味兒。

衝進浴房,打開熱水,衝了好一會兒,舒適的熱水,淋在頭頂,滑過我的身體,卸去緊繃的精神,終於好受了許多。

我裹着浴巾,坐在沙發上用毛巾擦着頭髮,防盜門的鑰匙孔‘咔嚓’一聲,我嚇得差點兒蹦起來,以爲是葉弘城回來了。

大門開啓,媽媽的面龐,出現在眼前:“可源,你回來了!”

媽媽手中提着塑料袋,裡面裝着剛買回來的晚餐食材,向屋內望了一圈問道:“誒?小葉呢?”

“不知道!”我一想到葉弘城,沒好氣的撇撇嘴。從媽媽的手中,接過塑料袋,準備往廚房裡拎。

“今天晚上給你們做糖醋排骨和紅燒肉!”媽媽一邊說着,一邊換上拖鞋。

“紅燒肉?排骨?嘔……”我想起那起車禍,丟下塑料袋,轉身衝進廁所,在馬桶前乾嘔了半天。

“可源你怎麼了?沒事兒吧!”媽媽關心的摸了摸我的額頭:“也沒發燒呀!腸胃不舒服麼?”

“不是……呼……”我漱了下口,噁心的咧開嘴才道:“媽,你回來的時候沒看見嗎?”

“什麼?看見什麼?”媽媽一臉茫然。

“咱家前面那個十字路口,出車禍了!”我靠在洗手盆前,撫着胸口。

“我看見了,地上還有肉和菜,應該是誰下班買完菜,被車撞了吧!”

我瞪大了雙眼,表情比吃了屎還噁心:“什麼呀!那是人肉!嚇死我了!今晚我不吃飯了!”

將看見的車禍現場,告訴了媽媽,媽媽這才明白:“這樣啊!……也行,不吃就不吃了吧!”

“媽,爸什麼時候回來呀?”我一邊換上睡衣,一邊與媽媽聊天。

“你爸這兩天就能回來,聽你爸說,村子現在能進去了,只不過……村子已經沒了,受災很嚴重,把村子夷爲了平地。”如此悲傷的消息,讓我和媽媽都沉默了下來。

一直到晚飯後,葉弘城還是沒有出現,不免讓我心中暗喜。這個傢伙,最好別出現,我實在是不想見到他!

結果就因爲葉弘城遲遲未歸,媽媽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告訴我這是葉弘城的手機號,還讓我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我哪裡肯打?隨便敷衍了幾句,不願接這個茬兒。

媽媽沒有辦法,以爲我對於家裡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可能覺得不適應,只得自己撥通那個電話。但是打了幾次,都無人接通,媽媽也只好作罷。

也許是爲了讓我更好的接受葉弘城,媽媽又開始對我進行各種勸說,還告訴我,葉弘城條件很好,有一個自己的公司,是搞裝修設計的。這麼晚還沒有回來,一定是在公司加班,忘了時間。

我聽到媽媽的話,差點兒沒一口水嗆死自己,葉弘城是做裝修設計?設計啥?丫的,設計棺材啊!這個死變.態,趁我不在家的時候,都撒了什麼謊?這麼騙我爸媽?真是受夠了!

真心不想聽老媽各種誇葉弘城,而我又不能說實話,搪塞兩句,說自己困了,趕忙回弟弟的房間睡覺。

這一夜倒是相安無事,一直睡到次日中午,我才醒過來。在家裡轉了一圈,仍舊沒有發現葉弘城的身影。

我的心情比之前也好了一些,到廚房隨便找了些東西吃,在冰箱上發現了媽媽留下來的便條,讓我白天沒事的時候,到超市買幾種調味料和兩提手紙回來。

反正我也閒着,換好衣服,拿着錢包離開家門。

剛走出樓門洞,斜對面不遠處的涼亭裡,只見一個小男孩兒的身影好眼熟呀!誒……那不是在村裡見到跟在白澤身後的小男孩兒,孔悅麼!他怎麼在這兒?白澤難道也在附近?

左右張望來,也沒有發現白澤帥氣的身影。

徑直走向涼亭,想孔悅在這兒,他一定知道白澤在哪兒!激動又興奮的衝着孔悅連連揮手!

小男孩兒看到我,似乎並不驚訝,很有禮貌的衝我點了下頭:“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呵!你怎麼在這兒?……白澤呢?他也在這兒麼?”我看着秀氣可愛的小男孩兒,心中不住的感嘆,孔悅長得真好看,精緻的五官,像個小混血!這要是長大了,不也得和白澤一樣爆帥,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

“我師父是個路癡,一定又是迷路了!他剛纔說要在附近轉轉,好長時間了,都沒有回來!唉!真讓人操心,還得去找他!”小男孩兒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揹着小手,讓我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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