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燦的聲音多少有些不滿,他臉色有些陰沉,看着盤子裡的飯菜,居然有些發呆。
孫凱終於把嘴裡的龍蝦嚥下去了,大概是芥末放的太多了,他居然鼻涕和眼淚一起往下流,樣子滑稽可笑的很,就連本來在鬱悶的徐燦,看見孫凱的樣子,也不禁笑了起來:“哥們,你這是幹什麼呢?”
孫凱瞪了我們幾個一眼:“湊他們的,老子不也是大家族出來的!”
孫凱這一聲咆哮,聲音有點大,引來周圍無數學生的側目,而這個時候,三個男人走到我們的桌子前:“喲,這幾個喪家之犬原來在這兒呢啊,沒想到啊,一羣螻蟻還能這麼囂張。”
領頭的是一個面容娟秀,有點病態的男生,他身後跟着的一個是身材幹瘦,眼神精明的小個子,另一個則是一米九身高的肌肉男,三個男生的到來立刻引來周圍更多人的關注,只是我能看得出來,周圍的人眼神裡都帶着一絲不懷好意。
領頭的男人輕輕拿起桌子中間裝可樂的杯子,一股腦地倒在了徐燦的頭上。
徐燦騰地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瞪着對方:“冉尚,不要欺人太甚!”
這個叫冉尚的男人笑了起來:“我就欺你了,你又能把我怎麼樣?有本事你打我啊!我讓你打!”冉尚湊過來他那張慘白的臉,我看見徐燦的手死死握成一個拳頭,但最終還是沒出手,反倒是生生嚥下了這口氣。
只是孫凱和高猛看不下去了,就算徐燦沒有帶着他們來食堂,他們平日裡就是熱血的人,最看不慣這種欺負人的場面,孫凱當時就猛地一拍桌子,而徐燦攔住了孫凱:“算了。”這一聲說的很低沉,卻不容置疑。我看得到他身體升起一股霸氣,那股力量十分驚人,如果徐燦真想收拾冉尚,只怕根本就用不着我們出手,只是徐燦不想,我們就更沒有必要在到宗派的第一天就惹下這麼多事端。
我在桌子下面踹了孫凱一腳,孫凱很氣憤,但氣勢減了下來,我們倆一起死死瞪着冉尚,把他這張蒼白的臉死死印在腦袋裡,今天的屈辱,來日一定會報。
“徐燦,你記住,這是你們徐家欠我的!”冉尚哈哈大笑,然後帶着他的兩個跟班轉身走了。
徐燦這個人確實也是牛叉,一杯可樂倒下來,他渾身都溼透了,稀里嘩啦地往下淌水,他自己卻不爲所動,依然嚼着眼前的牛排,就算他用內力蒸乾了可樂,依然會留下黏糊糊的糖分,一定很不舒服。
可他卻擡起頭,笑了起來:“讓你們見笑了,見笑了。”
我嘆了口氣:“這個冉尚還真有點某些人的做派。”
“誰?”蘇小燁問。
“高猛!”我哈哈大笑:“我記得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高猛是誰,他也沒事領兩個小弟……”
“往事不要再提了!”高猛一把叉子飛過來,我在空中抓住了叉子,衝他嘿嘿一笑。
吃完飯,徐然就帶我們去我們的住的地方,育才中學是住宿制度的,宿舍並不在校園裡,而是在學校後山的半山腰上,宿舍一共有兩棟,卻並不是我們理解的,一棟男生宿舍,一棟女生宿舍,情況其實是和食堂一樣的。
齊佩雅因爲她小姨的原因,住的和我們不是一棟樓,她住在後面更加奢華的那一棟,而我們幾個是要住在前面這一棟的,雖然有了差別待遇,讓人心裡隱約有些不爽,但是我們住的環境其實已經相當不錯了,我們四個人一個房間,而徐燦就在我們隔壁,他的房間只有兩個人,另外一個人,我們在徐燦走進寢室的時候瞥見了一眼,是一個表情特別沉悶的男生,他沒說話,但是看我們的眼神很不友善。
我們幾個在四樓靠近走廊盡頭的兩個房間,房間裡面設施齊全,有兩臺電腦,室內有洗手間,也有浴室,浴室裡面熱水器隨時都有熱水,我們四張牀,並不是上下鋪,而是像賓館裡的那種大牀,躺上去很軟很舒服。
這間寢室也很寬敞,雖然住了四個人,但並不覺得擁擠,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們的房間是北向的,有些陰冷潮溼,而打開窗戶,窗外就是後山的樹林,樹林陰森森的,讓人有些不太舒服,而就在我們幾個說話的工夫,一隻黑色的烏鴉哇地一聲從樹林裡飛出來,很快就消失了。
我們的交談都戛然而止,很顯然,這隻黑鴉是去傳遞消息了,有人知道我們在這裡,但這本來就不是能瞞住的,從剛纔冉尚的話裡,我隱約能感覺出來,只怕整個學校都知道我們幾個是個什麼身份,也知道我們爲什麼回到這裡來,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有的人好奇,有的人卻並不希望我們一直留在宗派,所以,接下來的日子只怕不會太好過。
我們幾個隨身也沒有什麼行李,還好,甜甜姐知道我們這邊的情況,下午上課之前就讓人送來了被褥還有洗漱用品,以及一些衣物,幫我們先度過這段時間的難關。
午休結束,徐燦帶我們去下午上課的地方,順便給了我們課表,課表上的課程看上去挺簡單的,一般上午有兩節課,一節是公共課程,無非是教我們一些和正常高中差不多的數學、語文、外語之類的,另外一節是修煉的課程,可以自選,但是上課之前是要預約的,避免大家都在同一個修煉場地擁擠。
下午第一節課也是公共課程,是刀法、劍法之類的,第二節課也是修煉課程,可選。
晚上的修煉課程包括兩個部分,一個是在學校內部的修煉,一個是校外修煉。
“這個校外修煉是怎麼回事?”我有些好奇地詢問徐燦。
徐燦簡短地說:“你們在學校修煉的課程是修煉,學校裡有不少厲鬼和屍魃,但都是院方養的,大多數都去除了致命的器官,就算你們被屍魃撲倒了,最多是受傷,但不會死,可校外修煉就不一樣了,是實地應戰,聽說每年,都會有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