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枚鬼紋是從何而來?”我們幾個心裡都不禁產生了疑問。
“那天是我們鬼壇爐退火的一天,鬼紋是從鬼壇爐而生,而鬼壇爐裡的火焰每隔百年纔會燃起一次,而每次只能燃燒七七四十九天,這七七四十九天裡往往有無數的鬼紋誕生,這些鬼紋就好似火焰裡的孩子,在鬼壇爐裡慢慢孕生。一般從鬼壇爐開始生火的那一刻開始,到第三十天,將是鬼紋出現最集中的時候,因爲第三十天剛剛是鬼壇爐燃燒最旺的時候,那熊熊的火焰也恰好是每個鬼紋師最有創作慾望的時候,很多叱吒風雲的鬼紋都是在這個時候應運而生的,這些鬼紋不管最終能不能綻放或者爆發,都或多或少影響着鬼紋擁有者的命運。
三十天一過,鬼壇爐的熱度就會慢慢削減,到了四十天,鬼壇爐已經進入了冷卻期,這個時候只能創造一些平淡無奇的鬼紋,到第四十九天,鬼壇爐就會徹底的熄滅,當鬼壇爐熄滅之後,鬼壇爐就會長時間的進入一個休眠期,這個時期,每隔十年,我們就會來檢查鬼壇爐,併爲鬼壇爐奉上祭品,在我們第六次檢查鬼壇爐的時候,我們在鬼壇爐裡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東西,一個鬼紋,一個在灰燼中自然生長而出的鬼紋,沒有經過任何的雕琢,沒有經歷任何一個鬼紋師的手筆。
這個鬼紋就存在於鬼壇爐的中央,我們幾個見到這個鬼紋,都不由得大吃一驚,鬼壇爐竟然會在沒有火的情況下自己生長出一枚鬼紋,這枚鬼紋究竟會是個什麼樣子,我們無法想象。
於是我們開始測試這枚鬼紋,讓我們驚愕的是,這枚鬼紋竟然有着我們無法想象的恐怖的能量,當時我們當中一名鬼紋師就說,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枚鬼紋落入凡間,這枚鬼紋一定會給整個凡界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枚鬼紋就如此簡單地落入凡界,這枚鬼紋如今還沒有自行發光,就說明它還沒有找到屬於它的主人,這樣我們就還有機會,最後我們幾個決定先把這枚鬼紋封印住,沒想到這枚鬼紋在這裡一呆就是幾千年小戶人家。”桓爺唏噓感慨。
我看着眼前這塊醜石,也並看不出來個所以然,所以桓爺所說的我幾乎毫無感覺,我只是隱隱感覺我手下一陣陣怪異的溫熱。
“幽冥王的人怎麼不見蹤影。”齊佩雅警惕地問:“難道說是我們上來太快了,所以幽冥王纔沒有出現。”
突然,一股劇烈的熱瞬間涌進了我的身體,我心裡一驚,只感覺我的雙手居然被這塊醜陋的黑色石頭死死吸住了,桓爺先是一愣,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面前的石頭,叫了一聲,糟了,他話音未落,我就感覺我手下面的這個塊巨大的石頭頃刻間化爲了無數的碎片,整個黑鬼巖裡面的晶石都忽然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我的眼睛被刺的根本張不開了。
在這耀眼的光芒之下,我感覺我的額頭一陣劇烈的疼痛,赤鬼紋竟然發出一種如同哀嚎一般的嗡鳴。
“鬼紋嘯!”桓爺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不知道這個鬼紋嘯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但是很顯然,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事情,否則桓爺臉上不會掛着如此恐懼的表情。
我伸手想要去捂住我額頭的鬼紋,可我雙手被牢牢地吸在了黑色的石頭上,無法掙脫,同時我感覺到指縫間傳遞來了越來越多的力量,這力量開始是在試探我的體內經絡,它快速涌入了我的經絡,又幾乎在同時綻放了我頭上的鬼紋。
只聽啪地一聲巨響,我手下的石頭突然碎成了無數的小碎片,我皮膚的表面也出現了大量的鬼紋,和桓爺一樣,這些鬼紋密密麻麻地爬滿了我的全身,讓我苦不堪言,我就感覺好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啃食我的身體,啃食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寸血肉。
我苦不堪言,而我體內的冥域霸氣在這種情況之下突然爆發而出,我渾身在快速的燃燒,我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我感覺我的身體已經不是我自己的,當我再次張開眼睛,我發現我已經不在黑鬼巖了,我竟然再次回到了郇城,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我身上的衣服大部分都已經撕裂和消失了,身上的鬼紋也褪去了顏色,但是在我皮膚的表面留下了深深的褐色的灼燒的痕跡。
這些痕跡只怕一時半會都很難消退了。
我心裡有些迷茫,我是怎麼又跑回郇城的,是桓爺他們把我送回到郇城的麼?我拍了拍我的頭,我的記憶幾乎完全消失了,我除了記得最後我身體在劇烈的燃燒,我看見了齊佩雅和黃子花擔憂的神情,別的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站了起來,郇城上空掛滿了琉璃魂燈,郇城在地下,沒有自然光,所以,這些琉璃魂燈就組成了郇城的天空,我腦子裡渾渾噩噩的,我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在郇城度過這麼多年的。
我發現我正處於郇城的正中心,之前那座已經化成巨大龍骨的白色宮殿就在我的面前,我看着這巨大的龍骨,視線經驗再次模糊了起來,我竭力想讓我的兩條腿能夠站直,只可惜,當我觸碰到龍骨的時候,我看見我眼前這個巨大的龍骨居然碎裂了。
就在龍骨碎裂的同時,我聽見一陣嗡嗡嗡的聲音,是熒光甲蟲,那些甲蟲竟然從地底的縫隙裡鑽了出來,一股腦地飛向了天空,熒光甲蟲太多太多了,它們已經遍佈了整個天花板,瞬間,整個郇城都宛若白晝,藉着這刺眼的光芒,我發現我頭頂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符號,這些符號和我在六道塔的禁地所看見的一模一樣,我看見這些符號,大腦再次恍惚了,然後我再次昏迷了過去。
這一次昏迷用的時間有點長,我中間醒過來兩次,但是都只有非常微弱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