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雨軒不禁嘆了一口氣:“事實上,參加胡奶奶葬禮的人非常非常的少,當時正是幽冥王施展最黑暗手段的時候,所以葬禮冷清的很,不過我想胡奶奶並不會介意的,畢竟她的孫子活了下來,而且本來她的身體狀況一直就不太好,她可以爲自己的孫子而死,又少遭了不少罪,你應該爲她高興。”
米雨軒這話說的確實沒錯,奶奶當時已經是癌症晚期了,她一直是讓孫爺爺幫着吊了一口氣,就是要看着我成爲胡家大當家,只可惜,這胡家大當家的位置我一共也不過坐了區區幾天,就被胡彬和幽冥王趕出了胡家。
“不過……”米雨軒皺起眉頭:“雖然我做了刑警這個行當,就是希望能夠脫離陰陽兩道,不希望自己牽扯在其中,可是現在想來,想完全置身世外基本就是不可能的,畢竟我姓米,我們米家本來就八小家族的一份子,而作爲米家的一員,這件事就算我想冷眼旁觀,只怕這漩渦太大,我們都無法脫離。
我不知道幽冥王到底要做什麼,很顯然他要做的不單單是接管這邊事物這麼簡單,北方這邊白事向來沒有南方做的那麼周全,至於祭鬼、趕屍這些,在這邊也是極少見的,所以北方的盤子本來就不大,幽冥王要是想借此侵吞掉整個北方的勢力,雖然做起來容易一些,可利益並不明顯,也許整個北方的生意都比不上南方某個大家族做的盤子大。
很多人說,是因爲畢竟幽冥王本來就是從胡家走出來的,所以纔會想現在北方這片地區站穩腳跟,可是畢竟我是個刑警,自然很多想法和別人會有那麼點不一樣,我倒是感覺,大家所評價的關於幽冥王的這些事情可能本來就不是真實的,如果說是在幾十年前,幽冥王出現之後先在北方站穩腳跟,然後再向南方慢慢遷移這一點我可以理解,畢竟幾十年前,信息傳遞並不像現在這麼發達,幽冥王可以先封鎖住北方的消息,然後慢慢向男方遷移,可現在,只要區區一條微信,只怕整個世界都已經知道這個幽冥王的存在了,而幽冥王如果真的想贏,那他就應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拿下南方。
可是幽冥王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停留在原地,開始我以爲畢竟幽冥王是沈國傑,我們曾經都瞭解的那個沈國傑,膽子有些小,一臉文質彬彬的沈國傑,也許他只是被命運逼迫到了這裡,之前的那些手段也是有人指點,並不是他自己所爲。
可之後,我漸漸發覺,事情並不是我想的那樣,我發現沈國傑的手段愈發讓我看不懂,爲了找到這一切的來源,我暗中找人調查了沈國傑離開了胡家之後都去了什麼地方,很顯然沈國傑從離開胡家之後就受到了幫助,但受到了什麼人的幫助,這就不得而知了,總之這個人幫助沈國傑隱姓埋名,逃離了我們的視線。
而沈國傑回來之後,我感覺他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的手段,他做事的方法,冷酷、無情、詭計多端,介於我上述對於沈國傑嶄新的印象,我覺得沈國傑留在北方並不是因爲他熟悉北方,而是北方有什麼事情等待他的完成,他必須留在北方。”
我和米雨軒說了沈國傑必須完成的七個任務才能真的成爲幽冥王的事情,米雨軒聽了先是有些驚訝,然後又再次沉思:“如果說,他真的只是爲了完成這七個人任務而留在北方,解釋得通,卻很牽強,還有一些事情是我無法想明白的。”
我看着憂心忡忡的米雨軒,不禁笑了起來:“車到山前必有路,至少現在我還或者,至少你依然是一個刑警,不過沈國傑做的事情,我們可不可以直接走司法的途徑,直接逮捕他?”
米雨軒搖頭:“不可能,司法部門什麼事情都要講究一個證據,而我們並沒有證據證明幽冥王殺過人,做過這些事情,一切都被掩蓋的那樣完美,就好像,他確確實實和這一切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干係一樣。”
“你相信麼?”我調侃地問米雨軒。
“我自然不相信這一點,不過我也不相信沈國傑能夠獨立完成這一切,很顯然沈國傑身後還有我們沒有看到的東西,也許在百花客棧裡駐紮的僱傭兵分明只是冰山一角,沈國傑一定還有更多的底牌。”
話說道這裡的時候,車廂的門開了,是羅隊長,他懷裡抱着一個小東西,正是佳佳,佳佳一雙手勾住了羅警官的脖子,如果不是我知道兩個人剛剛見面,還以爲佳佳是羅隊長的女兒呢。
“情況怎麼樣了?”米雨軒漫不經心地問,可是我發現米雨軒的眼睛裡居然閃過了一絲怒火。
“我問過了,和小胡說的基本上是一樣的,這麼看來死的這個女人確實是一個人販子。”羅隊長回答:“我們正在試圖找到她的身份,只可惜她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
“你覺得這兩個人的死之間有什麼聯繫麼?”羅隊長問。
米雨軒嘆了口氣:“目前還沒有發現任何的內在的聯繫,也許只能等回到支隊再進行進一步的調查了,關於黃重新隊裡給出了什麼樣的答案?”
羅隊長皺起眉頭,他把佳佳交給了外面的女乘警,然後關上了車門,車門並不算封閉,但是我們說話的聲音會被掩蓋在火車行進的聲音裡:“我剛纔讓我們的人先簡單查了一下這個黃重新,結果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有意思的?我喜歡有意思的事情。”米雨軒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
“這個黃重新是在一家小額貸款公司賣理財產品,工作乾的一直是不鹹不淡,但聽黃重新的同事說,黃重新好像突然一夜暴富了。”
“一夜暴富?他該不會是中彩票了吧。”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