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事,你和齊家去會面,說白了,不過是給齊家一個面子,走個過場,齊佩雅都已經同意嫁給你了,別人也就更沒有權利說這個不字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畢竟齊鍾是齊佩雅的親生父親,而且齊佩雅的生母還被困在齊家族墓裡,不管怎麼樣,我眼下還不能就這麼把齊鍾徹底惹惱,齊鍾既然肯見我們,就說明他還沒要把臉皮徹底撕破,而我之前去齊家族墓救人這件事,他一定是懷恨在心,巴不得找個什麼機會羞辱我呢。
既然他想羞辱我,那也就是件好事,我正好可以藉着這個機會想辦法把齊佩雅的生母從族墓裡釋放出來。”
“你有把握麼?”黃子花問。
“現在還沒有,不過也許放出齊佩雅的生母,我才能弄清楚鳳烈元魂對我身體裡的寒冥魄到底有什麼作用,這關係到我能不能活過二十五歲,有些事情我必要去做,我還有七年時間,我不想就這樣辜負了你,辜負了奶奶,辜負了齊佩雅,辜負了我們整個胡家。”
“你沒有。”黃子花眼睛裡帶着淡淡的淚意。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事情了,對了,胡澤鋒怎麼樣了,我這幾天都沒有見到他。”
“他呀,好得很呢,家裡幾個女人都寵他寵得不得了,還有五爺家裡從前跟着奶奶的那些下人和徒弟,各個都疼他,他倒是有些受不了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人關心他了呢。”
“那個小保姆呢,叫什麼來着?”
“董藝珊,我觀察了她幾次,我感覺這個董藝珊有點不太對勁,雖然她對胡澤鋒確實很好,而且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實意喜歡胡澤鋒,可是她身上有時候流露出的一些氣質,總讓我隱隱不安。”
“怎麼不安?”
“我總覺得這個董藝珊什麼地方不符合她這個小保姆的身份,可是我又實在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像。”
“這個小保姆是四姑奶給蘇晴的,四姑奶找來的人絕對不可能只是一個遠房親戚家的小保姆那麼簡單,而且四姑奶讓我去找蘇晴,估計也料想到這個董藝珊會跟着胡澤鋒來到胡家,這個董藝珊應該就是四姑奶的眼線,放在這裡用來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
但四姑奶畢竟是老了,她真的想再對我動手已經很難了,至少我不可能再給她殺我,或者殺任何人的機會。
不過在董藝珊上,我想四姑奶並不是派董藝珊來對我造成什麼不利,她應該是擔心我會對胡澤鋒下毒手,不過這沒什麼擔心的,因爲在我解開我身上的寒冥魄之前我都不可能要孩子,我不想讓我這一輩的命運再傳遞給我的兒子。
第二天下午,四姑奶和我按照齊家的約定去了廟堂街的百花客棧的餐廳,齊家來的不單單是齊鍾和李詠昭,還有李詠昭和齊鐘的大兒子齊一然,女兒齊詩詩。
齊詩詩簡直和齊鍾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挽着齊鍾走進了包廂。
而齊佩雅跟在了最後面,全程毫無笑臉。
關上了包廂門的,氣氛就有些尷尬了,四姑奶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這次約在這裡,主要就是說兩個孩子的事情的,我們胡家心意很誠,就是想促成兩個孩子的婚事的。”
懷了身孕的李詠昭肚子已經不小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閒心,竟然決議要攙和在這件事裡面,她笑裡藏刀地說:“促成?我看你們家胡少爺每天都跟在我們家大小姐的屁股後面,就跟個小跟班一樣,本來就也門不當戶不對的,怎麼還是促成,明明是我們家雅雅下嫁給你們好不好。”
李詠昭一句話說得四姑奶臉漲得通紅,雖然齊家是世家,但誰不知道,齊佩雅早就已經和齊家脫離了關係,齊家早已經不認齊佩雅這個女兒了,而李詠昭,之前就和齊佩雅關係不佳,本來就是後媽,這會兒倒是來裝賢妻良母了,誰不知道她就是居心不良啊,之前李詠昭甚至把齊佩雅攆出了齊家,那這麼說來就談不上什麼下嫁不下嫁了,齊家本來和齊佩雅也沒什麼關係了。
四姑奶雖然平日裡對我不太好,但是她和我奶一樣,脾氣火爆得不得了,一聽李詠昭這裡外裡都是在黑胡家的話,當時就不樂意了,我知道,她這火爆脾氣,要是真吵起來了,估計這個場就算是沒法收了,我趕緊先按住我四姑奶,然後跟李詠昭陪笑着說:“對,對,您說的對,我能娶上齊佩雅確實是我們胡家的福氣。”
四姑奶一聽我這麼說,就要炸了,我趕緊死死握住四姑奶的手,不讓她說話,四姑奶憋了好一會兒,才把這股子火氣壓了下去,她咳嗽了一聲,然後繼續說:“希望選個黃道吉日能把這個事情定下來。”
李詠昭嘿嘿一笑:“您老是不是有些太心急了吧,我們這剛聊哪到哪,更何況說,我們還沒說到聘禮呢,既然是你們胡家要明媒正娶我們齊家的小姐,那聘禮自然是不能少的,女方家對聘禮提出要求也是理所應當。”
四姑奶喝了一口面前的茶,壓了壓肚子裡的氣,然後說:“這聘禮自然是不能少的,有什麼要求,我們胡家自然是要儘量滿足,不過您要是想要什麼天上的月亮之類的,請恕我們無法滿足。”四姑奶也猜到了胡家一定是要藉着這個機會獅子大開口,胡家並不是沒有家底,但和齊家比還是差的太遠,齊家被稱爲世家可不單單是在法術上面更勝一籌,財力也人力也是不能小視,據我所知,齊鍾手下的弟子就有數百人,跟隨在他身邊的就更多了,胡家的這點錢,只怕齊家未必看在眼裡。
如果齊家真的獅子大開口,不知道四姑奶會用什麼樣的方法圓回這場談話。
李詠昭蔑視地看了我一眼:“你放心,我知道你們胡家,也沒什麼錢,而我們呢,也是真心想促成這門婚事,所以,聘禮單在這裡,你們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