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先去找我丈母孃吧。”現在距離岑彤失蹤被擄走,已經過去快兩個多小時了,時間越久,只怕我們找回岑彤的概率就會越來越低,岑彤活着的概率也會隨之降低,尤其是岑彤的身體狀況只怕會讓她堅持不了太久。
我站了起來,我的雙腿還能走,身體也還算可以,從外表上看,我和之前幾乎毫無差別,可是我自己非常清楚,我經絡裡的力量十分微弱,我甚至已經很難感覺到女媧神力在我身體裡的衝擊了,這讓我心裡十分的擔憂,我體內的冥域霸氣已經是捉襟見底了。
我無法綻放鬼紋,自然身上也就沒有什麼鬼紋的光芒,只能讓齊佩雅一個人綻放鬼紋,照亮前面的路。
這個城池的建築十分獨特,全都是一種我從未在自然界見到過的山岩堆砌而成,這些山岩看上去有點像火山岩,又有點像藏在海底深處的珊瑚礁,總之是一種上面有很多孔洞的石頭。
但這些孔洞又和珊瑚礁和火山岩有着很本質上的區別,這上面的孔洞全都極度扭曲着,就像一張張恐怖的臉,發出一個猙獰的表情一般。
我越看這些建築越覺得十分訝異。
我們跟着齊佩雅走向城池的深處,忽然在黑暗裡,我聽到了一聲清脆的笑聲。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原來並不是我一個人聽見了這清脆的笑聲,大家環視四周,我們四周依然是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可隱隱約約我又好像看見了什麼。
“這地方好像有點邪門。”胡家跟着我一起來的一個相對年輕的徒弟低聲說。
當然邪門了,我們進入這個墓穴本身就已經是一件很邪門的事情了。
就在我琢磨着這個笑聲到底從何而來的時候,笑聲再次響起,只是剛纔笑聲在我們的左邊,可現在笑聲在右邊,一時之間,我真的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體內的沒有力量,無法開啓十分耗神的鬼眼,更是看不出這裡面有什麼門道。
忽然就在我們前面不遠的地方,藉着齊佩雅身上的光芒,我竟然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就在黑暗的城池裡,她背對着我們,可是嘴裡發出嗚嗚咯咯的笑聲。
在這個地方看見這麼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小女孩,讓我們所有人不禁寒毛豎起,一時之間誰也不敢向前。
小女孩蹲了下來,手在地上好像挖着什麼,嘴裡嗚嗚的聲音越來越響。
齊佩雅用鬼紋編織成法陣,慢慢蔓延到小女孩的腳下,小女孩竟然沒有躲,她依然十分專注地挖着。
當齊佩雅的鬼紋法陣已經將小姑娘徹底包裹的一瞬間,小女孩慢慢地回過了頭,我們所有人的心猛烈狂跳,這個小女孩的臉就是一個骷髏,她的雙眼已經全部陷進去了,只留下了空洞洞的眼窩。
可她的嘴裡伸出一條長長的舌頭,舌頭都快要到她的胸口了,但很快我意識到,那並不是什麼舌頭,而是一條屍蟲。
只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一條屍蟲。
這條屍蟲渾身上下被鮮血浸滿了,它的頭上伸出了長長的觸角,觸角的頂端有好似雛菊一般的觸角,屍蟲不停地蠕動着,看上去就像女孩嘴裡伸出的舌頭。
而嗚嗚的聲音也並不是女孩的笑聲,而是屍蟲頸部的響片全都豎了起來,這會兒在微風作用之下嗡嗡作響。
女孩的身體也開始慢慢轉過來,當她面向我們的時候,我們所有人再次呆住了,女孩身上圍着的殘破的衣服裡面竟然有四五條巨大的屍蟲,這些屍蟲已經徹底將女孩的身體吞噬乾淨了,它們纏繞在女孩的肋骨和脊柱上,幾條彼此交織。
最上面的兩條造型非常奇怪,兩條屍蟲好似麻繩一樣,扭在了一起。
“那條兩屍蟲應該是在交尾。”黃子花的說。
果然,數秒鐘之後,一大灘黑糊糊,黏兮兮的卵順着屍蟲的尾部的泄殖腔排泄而出,就落在女孩的腳下。
胡家的一個叫阿飛的徒弟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乾嘔。
也幾乎就是同一瞬間,女孩身體裡的一條屍蟲突然脫離了她的身體,直接向我們飛過來,它的身體柔韌性極強,力度也非常的大,就像一根箭,嗖地一聲直接飛向了正在乾嘔的阿飛,這條屍蟲直接擊中了他的腦門,還沒等我看清,屍蟲已經順着他的靈竅直接鑽進他的腦袋裡。
屍蟲鑽進去沒多久,阿飛的身體開始劇烈地痙攣,他的七竅都開始流血,整個面部五官都擰在一起,只聽啪地一聲巨響,阿飛的眼珠子爆裂開來,屍蟲從阿飛的一個眼窩鑽出來,又從另一個眼窩鑽了進去,緊接着,我眼睜睜看着這條屍蟲順着阿飛的食道鑽進他的腹部,在他的腹部攪動了一番,忽然沉寂了下來。
這個沉寂只維持了半秒,屍蟲就已經撕裂了阿飛的肚子,他的腸子順着撕裂的地方流淌下來,散發着腥臭的味道。
與此同時,另外幾條屍蟲也躍躍欲試。
“我們得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拉着齊佩雅轉身就跑,可是沒跑進步,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座扭曲、壓抑的建築,這棟建築上面爬滿了大大小小的屍蟲。
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剛要讓大家後退,就看見頂端一條碩大的屍蟲突然向我飛了過來,我想綻放鬼紋,可是緊接着我意識到,我的身體已經沒有力量支撐鬼紋了,我用手去擋,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作用。
屍蟲撞到了我的手臂上,立刻向裡面鑽,還沒等它鑽進去,我忽然感覺到一股熾熱,一個火把從天而降,就落在了我的面前,這些屍蟲竟然極怕火焰,原本已經將我們包圍在當中,這些屍蟲很快又退掉了,消失在黑暗裡。
這個時候從黑暗裡走出來一個人,一個男孩,這個男孩舉着火把,走到我面前,他用火把靠近我的手臂,我手臂上的屍蟲很快就萎縮,乾枯,最後從我的手臂上脫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