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米粒是性情中人,愛恨分明。
當她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真的就往死裡討厭,可當她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掏心窩子的對這個好。
她的世界裡非黑即白,沒有過渡地帶。
愛就是愛,恨就是恨。
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從來都是涇渭分明的。
就像她和言歡,既然成了閨蜜,在她看來那就是一輩子的姐妹了。
姐妹之間就得兩肋插刀,肝膽相照。
晚風拂過,帶着絲絲的涼意,李米粒舉起酒瓶子,笑盈盈的看着言歡,小臉通紅,“歡歡,來,走一個。”
言歡拿過她手中的酒瓶子,放在了旁邊,然後打開了一杯牛奶遞到她手裡。
“別喝酒了,喝點牛奶養胃的。”
李米粒拿着牛奶瓶子跌跌撞撞的站起來,看着言歡說道:“你知道順空是什麼嗎?”
言歡不知道李米粒爲什麼突然要提起順空。
“不是跟你們家一樣,做飛機的嗎?”
李米粒笑了笑,這個笑容讓言歡有些看不懂。
“是啊,誰都不知道順空的老闆是我二叔。”
“……”
二叔?
言歡再一次驚呆了,全球也就航音和順空兩大家飛機制造商,一個是她爸,一個是她二叔。
她這完全就是超級富二代。
不過跟李米粒待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言歡發現她身上完全沒有富二代的影子。
她跟她們所有人一樣,坐着公交車上班,跟大家一樣在公司吃工作餐,每天打卡上班,下班,穿的也是最普通的衣服,吃的也是最普通的食物。
也難怪公司裡面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身份的,誰能想到這樣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每天在擔心下一頓吃什麼,什麼化妝品在打折的女孩兒是一個世界鉅富的女兒呢。
李米粒笑了笑,“很震驚吧?”
言歡的確很震驚。
從她知道這兩家飛機制造商開始,就知道這兩家是死對頭。
這些年兩家的競爭更是一直處於一種你死我活的狀態。
沒想到居然是一家人。
不過看李米粒這個表情,這裡面大概有故事吧。
李米粒喝完牛奶,把手裡的空瓶子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拍了拍手,“算了,不說這些了,歡歡,明天去我家吃飯吧。”
言歡跟李米粒關係越好,現在心裡就越是糾結不安。
“米粒……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
話還沒說完,言歡轉身的時候就看見李米粒已經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大石頭上睡着了。
言歡:“……”
這速度。
也是沒誰了。
她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把李米粒扶起來帶到了自己住的酒店。
李米粒喝酒的時候一口接着一口,言歡當時讓她別喝的時候她拍着胸脯說自己是海量,這點酒對她來說就是白開水,看她喝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言歡還真以爲她沒事。
沒想到她是睡着之後,酒勁纔上來。
言歡替她擦了身體之後把她放在牀上,剛剛挨着牀,李米粒就爬了起來。
又是吐又是哭。
鬧騰了半天。
言歡哭笑不得,等她收拾好之後已經是二個小時之後了,李米粒也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躺在牀上睡着了。
“歡歡。”
“啊?怎麼了?”
“能認識你這個閨蜜,真好。”
李米粒閉着眼睛,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以前在公司言歡真的從來沒有見李米粒笑過,她一進來就知道文案組有個冷血女魔頭,那就是李米粒。那個時候她才儘量避免跟她有任何交集,現在想來。
這哪是個冷血女魔頭,分明就是個中二小少女。
李米粒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還有兩顆小虎牙,其實挺可愛的。
言歡也笑了笑。
準備開口回話,發現李米粒已經睡沉了,剛纔也只是她在說夢話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言歡的手機響了。
她怕吵醒李米粒,轉身走到走廊上去,接通電話。
“寶寶,在幹什麼?”
言歡轉身看了一眼牀上的李米粒,揚脣說道:“今天跟米粒去江邊看日落了,然後喝了點酒,她剛剛吐了才睡着。我也準備睡覺呢。”
那邊,厲戰南的聲音分外委屈。
“你現在心裡只有那個米粒,已經沒有我這個老公了。”
言歡哭笑不得。
“誰說我心裡沒有你了,我每天每分每秒都在想你。”
“真的?”
言歡一本正經的點頭,還舉起了兩個手指頭,突然想到厲戰南也看不見,她吐了吐舌頭,趕緊放下手。
“真的,我發誓。”
“既然想老公了,那明天我們在鍾陵見面?我讓林然給你買好飛機票,明天我在那邊有個會議,開完會之後帶你去玩好嗎?”
“明天啊?明天好像不行誒。”
厲戰南又委屈了。
“明天不是週末嗎?要加班?”
“不是,明天我要去米粒家吃飯,沒時間啦。”
厲戰南:“……”
一陣莫名的心塞是怎麼回事。
不就放老婆出去出了個差嗎?他怎麼有一種被撬了牆角的感覺。
“寶寶,你連老公都不要了嗎?閨蜜比老公還重要?”
言歡靠在陽臺上的欄杆上,看着窗外車水馬龍,燈紅酒綠,嘴角揚着一抹幸福的笑意。
“當然啊,你們男人不經常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嗎?我們還不是一樣,閨蜜如手足,男人如衣服,閨蜜當然比男人重要了。”
“小傻瓜,這世界上那麼多沒有手足的人都能生活,你看過幾個沒穿衣服的在路上裸奔的。嗯?”
“……”
“所以老公當然比閨蜜重要。”
“……”
好吧,言歡竟然無言以對。
厲戰南又勾了勾脣,笑道:“不逗你了,你明天跟她好好玩,等老公忙完了再來看你。”
其實言歡也挺想厲戰南的,但是厲戰南太忙了。
她也不能把思念表現的太明顯,要不然這男人一發瘋就往這邊跑,待個幾個小時就又要趕下一個行程,這樣她也會心疼。
“你什麼時候忙完啊?”
厲戰南想了想,“這段時間事情太多,行程太滿,最近的一次休息應該也是一週之後了。”
一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