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們在死者的身上發現了一條項鍊,請陸小姐辨認一下是不是言小姐的東西。”
那人拿着一個小小的塑料袋走過來,透明的塑料袋裡面裝着一條鏈子。
鏈子上有些污漬,但是款式特別,十分好辨認。
陸晚晚看見那條鏈子突然用手捂住了嘴巴,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她認得這條鏈子。
這條鏈子是她哥送給歡歡的。
是她哥特意找設計師設計的只屬於歡歡一個人的獨一無二的項鍊,這條鏈子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條。
也就是說……
這個被水已經泡到面目全非已經變形的女人就是歡歡!
怎麼會這樣。
歡歡那麼漂亮,最後卻……
席城看陸晚晚的反應,不用問也知道結果了。
他扶着陸晚晚走了出去,剛剛踏出停屍房,陸晚晚就大聲哭了出來。
“我不信,我不相信。席城,你說歡歡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個肯定不是她,絕對不是的。你們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確認。也許是歡歡的項鍊掉了,正好……”
陸晚晚說着說着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因爲她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基本上不可能。
可她真的不想相信這個事實。
如果她哥知道了……她不敢想會發生什麼。
“我們這邊可以進行DNA比對,不過這個時間比較長,她已經在水裡面泡了這麼多天了,現在恐怕也沒有太多時間耽誤了。做DNA比對需要家屬的簽字,你看要不要通知一下你父親?”
陸晚晚擦乾眼淚,點了點頭。
早晚都是要面對的。
晚一天不如早一天。
“你們通知吧。”
厲瀛接到電話很快就趕到了席城他們單位。
“厲先生,我們在發現的遇難者身上發現了這個項鍊,經過陸小姐覈對之後確認這個東西的確是言小姐的。陸小姐還想做一個DNA對比,再次確認一下,這個比對結果需要一個星期時間,您看需不需要,如果需要的話就在這邊同意書上籤個字。”
“能不能快一點,這人已經這樣了再放怎麼行。我也想讓這孩子早一定入土爲安。”
“我們這邊也有許多流程要走,一個星期已經很快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會盡量的給你們加急的。”
“好,謝謝了。”
厲瀛在家屬欄簽上了名字,走到外面之後發現陸晚晚站在門口等他。
“晚晚。”
陸晚晚語氣很淡,“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哥,你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如果還想失去兒子的話,儘管去跟他說。”
說完這句話之後陸晚晚也沒多停留,更沒有給厲瀛跟他說話的機會,直接上車走了。
厲瀛嘆了一口氣。
他纔剛剛跟歡歡父女相認,沒想到就發生了這樣的慘劇。
本來他還打算好好的盡一盡他這個當父親的責任的,沒想到老天爺根本不給這個機會他。
……
“老頭子,老頭子,出事了,出大事了。”
李秀珍急急忙忙的跑進房裡,言志剛正在手機上鬥地主,他瞥了她一眼,“什麼事把你高興成這樣。”
“高興,我當然要高興了。你說這世界上還真是有報應這麼一說啊,你知道麼?言歡她死了。”
言志剛放下手機,“你說什麼?死了?”
“是啊,千真萬確,我一大早還在手機上面看見新聞了,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這隻要是關於言歡的新聞就全沒了。不過我剛纔出去打聽了一下,這事千真萬確。”
“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了,我還去問了那個厲姍姍的。厲姍姍是誰你知道吧,就厲戰南的妹妹,她親口告訴我的,言歡跳江死了,而且屍體據說已經被找到了,現在就在消防大隊裡面放着在呢。這言歡要是死了,你那傻弟弟留下的房子不就沒人跟我們搶了嗎?
還有還有啊,還有一件事情我說出來你可能都會不信,你知道言歡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誰?”
“厲戰南他爸。”
“言歡是厲家人?”
“那可不,呵,我們言家替他們厲家養了這麼久的孩子,你說他們厲家是不是得給我們補償費。他們厲家這麼有錢,這言歡寄樣在我們言家二十多年至少也得值這個數吧。”
李秀珍伸出手,比了一個五的手勢。
言志剛嚥了一口唾沫,“五百萬?你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他們厲家能給麼?”
李秀珍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五百萬,你也太小看我了,他們厲家女兒就值五百萬?至少也是五千萬!”
五百萬已經夠誇張的了,沒想到李秀珍居然能說出五千萬。
言志剛都被嚇到了。
“他們能給嗎?厲家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我勸你啊,你把那套房子拽在手上就夠了,別再想這些錢了,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
李秀珍瞪了言志剛一眼,“你怎麼這麼沒出息,我怎麼就嫁給了你這麼個窩囊廢,你都窩囊一輩子了現在可是唯一一次可以讓你發橫財的機會,別人想要都沒這個機會,你逮着機會了還往外推,你傻啊。我不管,明天我就去找厲家要錢,他們要是不給錢,我就到處去宣揚厲戰南跟自己的親妹妹**。
他們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這些負面新聞,不然他壓這些新聞幹什麼啊。我就不信他厲戰南的名聲還沒有五千萬重要。
等我們拿到這筆錢了,你兒子的房子車子不都有了嗎?”
次日。
李秀珍來到了厲戰南的家,她在門口不知道敲了多久纔有人過來給她開了門。
門打開,李秀珍愣了一下。
這……
這人怎麼看着挺面熟的?
“那個,你好,請問厲戰南在家嗎?”
“我就是。有事?”
“你……你是厲戰南?”
這怎麼跟她印象中的厲戰南長得不太一樣了,鬍子拉碴的,看上去比外面那些流浪漢也沒好多少。
而且聲音也啞的厲害,聽上去竟然有點嚇人。
“我是言歡的大伯母。”
“我知道。”
“我今天來呢也沒別的事情,就是特意過來給你送一點歡歡那孩子的遺物,你說她走的也太忽然了一點,讓我們都覺得措手不及,雖然這孩子跟我們也不太親近,但是我們好歹養了她這麼年,對她感情也是挺深的。她這麼一走,我們也挺捨不得。”
“誰說她死了?”
厲戰南看着李秀珍,語氣隱忍,那模樣幾乎癲狂。
李秀珍嚥了一口唾沫。
“我聽說……你爸已經去消防那裡……認,認屍了,就是今天的事情,你,你不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