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子因爲撞擊的慣性甩了出去,直直的撞向了橋旁邊的欄杆,欄杆底下就是穿城而過的長江。
如果車子失控掉下去,必死無疑。
言歡的心口驟然的縮成了一個小點,她目光牢牢的盯着前面,雙手拽着方向盤,慌亂間找到了剎車片,死死踩住。
呲——
一道尖銳的剎車聲在城市上空響起,車子移動過的地方多了兩道黑色的痕跡。
“轟!”
又是一聲巨響。
高架旁邊的欄杆被撞的變形,其中一截脫落,從橋面掉進了水裡。
一剎那間的功夫,言歡和陸晚晚的身體被向前拋起又被安全帶拉了回來,她們背部重重的撞在了椅子上,胸口震的生疼。
“滴,滴,滴。”
車頭冒着白色的濃煙,車子的報警器不停的響着。
過了許久,安靜的車子裡面纔有了一點點動靜。
陸晚晚艱難的移了移自己的身體,轉頭看向駕駛室上的言歡,“歡歡,你沒事吧?”
言歡吸了一口氣,目光渙散,神情有些恍惚。
就連聲音也在發抖,“沒事。”
還好。
她剎車踩得夠及時,如果車子再快一點,衝擊力再強一點,剎車再晚踩一秒鐘,結局可能都不是現在這樣。
她們的車頭已經有一小截懸空掛在了橋面上,哪怕只是一個微小的力道,車子也有可能直接俯進長江。
“靠!我去找那個渣渣去。”
陸晚晚咒罵了一句,解開自己的安全帶,開門下車。
要不是那輛白色的小車子故意朝她們這邊撞過來,她們也不會爲了避讓她撞上橋邊的欄杆。
白色的小車子停在道路中間。
女司機悠然自得的坐在駕駛室裡面玩着手機,彷彿外面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看見那女司機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陸晚晚就來氣。
她走過去,拉了拉女司機的車門。
大聲吼道:“你有病啊,沒長眼睛嗎?車子是你這麼開的麼?你給我下車!”
女司機被陸晚晚氣勢洶洶的樣子嚇了一跳,但很快就鎮定下來。
反正車門鎖了,管她呢。
“你知不知道我們一車子人差點被你害死了,你給我下來,聽到沒有。”
女司機無所謂的瞥了陸晚晚一眼,拿着手機對着自己和車子自拍了幾張,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誰讓你們不讓路的,活該。”
!!!
陸晚晚氣的都快要飆髒話了,這特麼是人說的話嗎?
就因爲你插隊人家沒給你讓路你就這麼惡毒的要置人家於死地?
陸晚晚抓住車把手,用力的扯了幾下。
“你給我下車!”
“我不下車,有本事你把我擡下來啊。”
陸晚晚氣的太陽穴突突的跳,“你……”
言歡拍了拍陸晚晚的肩膀,“晚晚,你讓開。”
話音一落,言歡拿出車子後備箱裡面的工具直接把那女司機的車窗玻璃給撬開了,然後身體一彎,伸手打開了車門的鎖。
言歡靠在車門上,揚脣,眸子裡卻冷意十足,“對待無賴就要用無賴的方法。”
女司機終於慌了,“你們想幹什麼!”
言歡冷聲說道:“是你自己下車,還是我們把你擡下來?”
女司機剛要發作,看見不遠處的警車開過來了,她立馬下車跑到警車前面,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女司機指着言歡和陸晚晚,委屈的說道:“警長哥哥,她們兩個人欺負我。你看我的車子被她們撞成這樣了,她們還撬了我的車玻璃想要打我,我好害怕。”
陸晚晚眉心跳了一下。
哭唧唧給誰看呢。
她怒道:“你能再扯點嗎?明明是你故意撞我們的車!
警長同志,你們可以調她車上的行車記錄儀看一下,這女人在上高架的時候就一直想要插隊,就因爲我們沒有讓她先走她就懷恨在心趕過來追尾了我們的車。”
女人繼續抽泣,“我怎麼可能故意撞你們的車,我難道連命都不要了嗎?
這就是一個意外,我真的是不小心碰到了你們的車而已,我們走正當的理賠程序不行嗎?你們爲什麼還要翹我的車窗威脅我啊。”
陸晚晚忍了又忍。
真的好想打人!
“你是不小心的?你再說一遍試試?”
那架勢明明就是衝着要命來的。
當誰傻啊。
言歡拉住要衝過去理論的陸晚晚,心平氣和對着警方說道:“我們車上還有病人,我們先把人送去醫院再去警局解決這個事情,行嗎?”
“不行!”
女司機一聽她們車上有病人,更加一副不依不饒的姿態,“你們撬了我的車窗,威脅我的人身安全,這件事情必須就在這裡解決!不解決清楚,誰也別想離開這裡。”
言歡冷了冷臉。
“行,那就在這裡解決。”
要不是因爲車裡有個需要馬上送醫院的老太太,她根本不會這麼着急離開。
言歡拿出手機,準備撥打120。
女人衝過來,一把拍掉她手裡的電話,“你幹什麼,想叫人過來?我告訴你,沒門。”
言歡眉心一皺,懶得理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