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夢抱着衣服,輕聲說道:“謝謝。”
“你快回去吧,我看着你走。我在這裡,他不敢再過來找你麻煩。”
“嗯。”
席夢低着頭輕輕的應了一聲,她起身離開,過了許久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看着那個男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笑了笑,笑容在陽光中顯得格外清朗。
“蕭牧塵。”
她抿了抿脣,白皙的臉頰上浮起一抹緋紅,“謝謝你。”
“沒事,舉手之勞,趕緊回去吧。”
席夢抿了抿脣,轉身走到巷子口的時候腳步慢了下來,她還沒找他要電話號碼呢,沒有電話號碼怎麼把衣服還給他?
想到這裡,席夢幾乎是轉身扒腿就跑。
可是剛纔那條巷子的盡頭已經空空如也,席夢的心裡好像也空了一下,她跑到每一個巷子口四處張望都沒有看見剛纔那個男人的身影。
“蕭先生?”
“蕭先生……”
席夢拉着一個過路的人問道:“請問你有沒有看見一個183左右的男人,長得高高帥帥的穿着黑色的運動服從這邊走過去?”
路人看見席城的裝扮,警惕的搖了搖頭。
席夢的眼眸一點點暗淡下來,“謝謝。”
剛纔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若不是自己身上這件實實在在存在的衣服,她真以爲剛纔的那個男人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可是明明都是男人。
爲什麼一個能路見不平,一個卻喪盡天良到這種程度!
她念念不舍的收回自己的視線,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偌大的江城,不知道還有沒有緣分能再次遇到他。
……
江城,一處私人偵探工作室裡。
穿着西服的男人拿着一疊資料走到牀邊的桌子前面坐下,他扶了扶自己的眼睛,擡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女人。
“言小姐,你好。”
言歡帶着禮貌的笑容點了點頭,“你好,我拜託你們查的事情有進度了嗎?”
男人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了一下,“言小姐,你拜託我們查的那件事情時間差實在是隔得太久太久,實不相瞞,我們現在掌握的資料並不多。而且這件事情查起來要耗費比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言歡輕輕的彎了彎脣,其實她並不意外,畢竟已經過去了二十七年了。在茫茫人海里面找一個二十七年前素未蒙面的男人,說真的,比大海撈針還難。
“我理解。”
“不過我們現在已經掌握了一些比較有價值的信息,不知道你這邊急不急。”
急不急?
言歡沉默了幾秒鐘。
急麼?
也不太急吧。
可是說不急……好像又……
其實言歡的心裡很矛盾,自從她爸去世之後,她心裡一直有一塊空落落的地方,每當看見其他人一家三口團聚時,她就格外的羨慕。
這些話她從沒跟任何人說起過,只是偶爾一個人會在沒有人的角落裡偷偷的抹眼淚。
越長大,越遺憾,越希望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在一起。
所以當她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另有其人的時候,她心裡的感情是複雜的。
既想要知道這個與她有着血緣之親的男人到底是誰,但又有些害怕知道他是誰。
他是好,或者壞。
是生,亦或者是已經不在人世。
二十七年,有太多太多的變數,又或者,那個男人根本不在乎她們的存在。
思量許久,言歡終於開口說道:“急。”
她知道她媽媽心裡也一直有個結,就算她不急,她也得幫她媽媽解開這個疙瘩。
“如果你急的話我可以幫你把這邊接下來的事情都提上日程。”
“好,麻煩你們了。”
男人扶了一下鏡框,翻開他面前的資料夾,“是這樣的,言小姐,我們經過大量的調查已經確定了二十七年前的那一天所有住在安能大酒店裡的人員資料。排除女性住戶,剩下的共有三十六名男士,這三十六名男士我們會採取我們的手段逐一排查,大概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就會有最後的消息。
言小姐,你看看,這裡是所有人的資料。”
言歡掃了一眼,在末端的那一張照片上停留了三秒鐘。
“李杭?”
她記得好像李冉的父親就叫這個名字,而且今天在李家看見過一張全家福,好像就是他。
“言小姐,你認識他?”
言歡搖了搖頭,“不算認識。”
不過挺巧的,居然二十七年前他也住過那個酒店。
言歡也沒多想,把資料遞給了對面的男人,微笑起身,“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拜託你們多費心了。”
“沒問題,這就是我們該做的,如果有任何線索的話我們都會第一時間跟你聯繫。”
“嗯,好,那我先走了,等你們的好消息。”
言歡剛剛起身,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她劃開聽筒,快步走進了電梯裡。
“歡歡,瑩瑩跟你在一起麼?”
電話是她以前在尚恩的一個同事打來的,她跟周瑩瑩是老鄉又是大學同學,關係很好,所以言歡平時也跟她有些交集。
“沒有,她還在寧城我已經回江城了。”
“你已經回來了啊,那她一個人在那邊挺得住嗎?”
電話裡面女孩的聲音有些焦急,言歡以爲她說的是周瑩瑩臉上受傷的事情,“沒事的,醫生說她的臉一個星期就能恢復,用了藥之後不會留下疤痕,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你放心。”
“啊?你是說瑩瑩她的臉還受傷了?”
言歡懵了一下,“難道你不是說的這個?”
“我根本不知道她臉受傷的事情,跟她打電話她沒接我都快急死了,所以我纔想到跟你打電話的,就想問問她現在狀態怎麼樣。”
“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