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那個煙視媚行,勾引他孫子的言歡。
果然長得一副狐媚樣。
老太太的目光掃過他們兩個緊緊相扣的手指上,臉色一點點的冷到了冰點。
言歡感覺到了老太太對自己的態度,心裡有點發怵,這厲老太太雖然年紀大了,可她目光犀利,氣場強大,一進來就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她硬着頭皮,看着老太太,乖巧的叫了一聲,“奶奶好。”
“嗯。”
老太太淡淡的應了一聲,態度不冷不熱。
弄的言歡有一丟丟小小的尷尬,就在這時,她手心被厲戰南的大掌握着輕輕的捏了捏,像是無言的安慰。
言歡擡起頭,對上了厲戰南關切的目光。
心裡剎那間一股暖流劃過,她揚了揚脣,表示自己沒事。
若是自己真的這麼玻璃心的話,估計早就被生活磨成了渣渣吧。
厲戰南鬆開言歡的手指,胳膊圈在她的腰上,對着老太太笑道:“奶奶,我帶我媳婦兒出去轉轉。”
“等等。”
老太太笑了笑,“今天你幾個叔叔都來了,你去前廳招待招待他們吧。言歡就留下來陪我說說話。”
厲戰南正要拒絕,一個家裡的小輩就跑了過來。
“戰南哥,你在這裡啊,我爸他們到處找你呢。說是有一個項目想跟你聊聊。”
厲戰南看了言歡一眼。
“那你跟我一起去?”
老太太喝了一口茶,“丫頭,你就留在這裡吧,那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去了也無聊。”
言歡知道留在這裡肯定會是一番看不見狼煙的血雨腥風。
但是不留在這裡……
一會也會遇到的。
“歡歡,你跟我一起去前廳。”
言歡對着厲戰南笑了笑,“我就不去了,奶奶說的對,你們談項目我也不懂,我還是留在這裡吧。一會我再去找你。”
她不想厲戰南夾在她們兩個中間爲難。
反正該來的都要來的,躲也躲不過去。
“好。”
厲戰南揉了揉言歡的頭髮,“有事給我打電話。乖。”
“嗯吶。”
厲戰南剛走,秦楚怡就來了。
她進麼看見言歡,嘴角冷冷的勾了勾,然後朝着老太太走過去。
語氣故作親暱的說道:“奶奶,我找你好久了,原來你在這裡啊。我給您帶了禮物呢,您看看喜不喜歡。”
老太太喜笑顏開,跟剛纔和言歡說話的態度完全是兩個樣子。
言歡表示心塞至極。
“你這丫頭,又帶了什麼禮物?”
秦楚怡笑着說道:“奶奶你不是喜歡王行之的字嗎?正好我也對這些字畫有研究,最近剛好我也在收集王行之的作品呢。”
老太太眼裡浮現出了一絲讚賞。
這個年頭,喜歡這些東西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沒想到秦楚怡這丫頭還有這個愛好。
她心裡對她越發的喜歡起來。
“之前我就一直在找這幅《醉臥南山頭》,沒想到前幾天讓我給找到了,所以我今天就特意給您帶過來的。”
旁邊的一羣貴婦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着。
“王行之的真跡可不多,這一幅字怎麼也要好幾百萬吧,你這小丫頭可真是捨得花錢。”
“是啊,小丫頭可真是有心了。我聽說王行之的作品現在已經很少有留存在世了的吧,這幅《醉臥南山頭》可是孤品,也是他作品裡面的精品。小丫頭能弄到本事不小啊。”
秦楚怡抿着脣瓣微微笑道:“只要奶奶開心就好,錢不錢的都無所謂。我也就是找了大半年而已,前幾天纔得到的,就想着今天拿過來讓奶奶高興高興。”
大家都笑着說厲老太太有福氣。
完全已經忽略了站在一旁的言歡。
秦楚怡跟大家聊得熱絡,途中還不忘看一眼言歡示威。
“今天我們在這裡也是粘了老夫人的光,可以見識見識這大師的作品。”
“對啊,秦家丫頭,你把這字打開讓我們大家都看看吧。”
“好啊。”
秦楚怡抽出卷軸,在桌子上鋪開。
一張狂草的《醉臥南山頭》漸漸的浮現在大家的面前。
大氣,磅礴。
字裡行間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和灑脫。
秦楚怡還在不停的吹着自己是如何如何艱辛的得到這幅字的,忽然,她話鋒一轉,看向言歡。
語氣中透着一股優越感,笑道:“你應該沒見過王行之大師的作品吧,過來看看唄。”
她現在這個時候把這個東西拿出來,本意就是想要羞辱言歡的。
言歡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直到秦楚怡cue她。
她笑了笑,有些人啊,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沒事找抽呢。
她揚脣,似笑非笑,“秦小姐見笑了,我的確沒見過王行之大師作品的贗品,這是第一次見。”
在場的所有人微微一怔。
秦楚怡臉色立刻變了,“言歡,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顯,你這幅字是贗品。”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你一個小記者,連王行之大師的作品都沒見過吧,還知道什麼是贗品?別在這裡找存在感了。”
聽到小記者這三個字,老太太又想到了言歡的事情,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非常不開心。
言歡卻不卑不亢,風輕雲淡的說道:“對,沒錯。我雖然只是一個小記者,不過我也知道王行之大師的《醉臥南山頭》在兩年前的歐爾拍賣會上被一位沃爾多的老藝術家買下來了,怎麼會在你手上?”
老太太也知道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