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個時辰左右,終於繞出了這片陰森的林子。我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水,氣息有點不穩。
“休息下吧。”銘燁把水遞給我。
我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還是覺得很渴。“再堅持下,你看,前面應該就是了。”銘燁手指着前方,果然在前面小山峰上,隱約能望見一處褐色的屋檐。
“嗯,快點趕路吧,天快黑了。”我直起身,催促道。
“你,確定沒事?”銘燁走近我,手撫上我的臉頰,一陣微涼的觸感,我才發現自己的臉頰有點發燙。
“嗯,就是走得太快,有點熱。”我安慰道。這個男人,怎麼總是緊張兮兮的呢!
於是我們以最快的步伐爬上了山,看到整座寺廟時,我已經是氣喘吁吁,大汗淋漓,焦渴萬分了。
昏暗的天色,愈發顯出了這座古寺的寂寞滄桑。赤褐色的牆體已經經過歲月的腐蝕,變得有點灰暗,斑駁的大門,半開半掩。
“吱呀“一聲,正當我們往大門走去時,門突然開了。我們迅速手握劍刃,警惕起來。
“四夕!”從裡面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失蹤幾個時辰的四夕,他一臉疲憊,面無表情。與平時不同的是,此刻他懷中正抱着一個小小的身軀!
“南笑!”我一聲驚呼,反應過來,迅速跑過去。
“他只是受了驚嚇,已經睡着了。”四夕淡淡的聲音,有點沙啞。
“到底發生什麼事?”銘燁也上前來,問道。
“我追那個神秘人,到了這裡,只是他已經早我一步,殺了李嶺。”四夕惜字如金,清晰地陳述道。
“什麼!李嶺死了!”銘燁一聲低低地驚呼,眸中失望萬分。
“你要帶南笑回去?”我不解已經是傍晚,爲何還要趁夜趕回。
“他除了驚嚇,還因勞累一天,身體虛脫,必須儘快回去救治。”四夕說道。
“四夕別無長處,就是熟悉草木野獸,姑娘不必擔憂。”他似看出了我的憂慮,安慰道。
“那好吧,我們就先在這裡等候九公主的到來。大路路途遙遠,估計得明早才能到達。”我看着酣睡的鴻兒,心中稍稍安了幾分。
“對,我們也需要去寺裡察看,只能勞煩你,送南笑回去。我們府衙匯合。”銘燁點頭贊同。
“嗯。保重”他微微頷首,抱着鴻兒快速下了山。
這是一座廢棄已久的寺廟,偌大的庭院,空無一人,周圍的花園也已經野草叢生,就算當日旺盛的香火壇,此刻也已經散發出物是人非的傷感。走近內堂,首先映入眼簾的一具血跡斑斑的屍體。
我們走近察看,李嶺仰面躺在血泊當中,暗紅的血液已經稍稍凝固,但仍散發着刺鼻的血腥味。圓睜的雙眼佈滿猩紅的血絲,顯現出一絲不可置信的神情。
“一刀封喉。”銘燁用手撥動了一下屍體的頭部,得出結論。
“看看身上是否有什麼證物。”我急切提議道。
銘燁全身搜查了下,無奈地搖了搖頭。明知也是無用之功,兇手既然要殺他,若是有證物,也肯定已經拿走。
“況晴晴當日是叫他離開,若是真心想殺他,何必告誡?”雖然目前最大的嫌疑就是況世俊的人,但這又似乎不合情理。
“暫且先不考慮這些,到處看看,李嶺也算是個謹慎之人,既然劍走偏鋒,劫持鴻兒,必定還計劃了下一步。對他最有利的證據,應該妥善安置,不會貿然帶在身上。”銘燁敏銳的雙眼環顧四周。
這裡破舊不堪,積滿灰塵,眼目所過之處,都是斷壁殘垣,就算那一尊掛滿了蜘蛛網的佛像,因爲金漆脫落而顯得十分可怖。尤其是佛像原本慈祥的眉目,此時也已經凹陷破損,透露出一絲兇殘。
“看看有無可藏匿物品之處。”銘燁邊說,邊到處翻看起來。我到另一側開始察看。
突然,一抹紫色瞬間吸引了我的目光,在已經泛黑的簾幔下,露出一個角。我的心怦怦直跳,一種不祥的預感攏上心頭,快速走進,彎腰,伸手握住。
“有何發現?”背後傳來銘燁的詢問聲。
“哦……沒有。”我穩住心神,回答道。
緩緩攤開手掌,雖然已有準備,心口卻仍似猛遭重擊,這是……如煙紫玉!爲何如煙紫玉會在這裡?是誰帶來的?李嶺?還是兇手?如果是兇手……那這塊玉石,是宏軒的,況晴晴也曾說宏軒已經送她。可是這話並不能全信,因爲自從新婚第二日她拿出來顯擺過,就再也沒有見她佩戴過。
不知是出於何種心理,我並未立刻告訴銘燁這件事,心中隱約覺得此事並不簡單。還是先收藏起來爲妙。
“銘燁,還有水嗎?”從剛纔的焦渴已經上升到了渾身難受,迫切想喝水的衝動,越來越強烈。
“水快沒有了,我去打。”銘燁晃了晃空蕩蕩的水壺,作勢要出去。
“我去吧,順便洗個臉。”剛進來時我們就發現院中有口水井。此刻我身體燥熱,涼快一下甚好。
“那好,我去找間廂房,收拾一下,晚上只有在這裡過夜了。”銘燁頷首。
夏日的庭院散發着寂寥的氣息,幸好今日天氣晴朗,月明星稀,照在這荒蕪的古寺中,難得的有着一種孤獨、朦朧的美。我來到水井處,打了一桶水,用水壺一舀,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喝完還嫌不夠痛快,索性脫了沾了毒情花汁液的裙衫,藏好如煙紫玉,就穿着褻衣,提起水桶,往身上倒水。清涼的水流傾瀉而下,舒坦至極。
沒過多久,身體又重新灼燒起來,我一不做二不休,又舀起幾勺水,潑到自己臉上。隨即又喝了好多水,可是這種焦灼之感越發嚴重,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走得累了,或口渴這麼簡單。我這是中毒了?
可這又是何毒?不會穿腸爛肚,不會七孔流血,光會口渴燥熱?
我心中恐慌,拿起水壺,提起裙衫,想要去找銘燁。
“煙莫,我找到……”銘燁拿着一疊衣服,愣在那裡。
“你……怎麼……”他詫異地問道,眼神卻未從我身上移開。
“我……我不舒服。”我用手中的裙衫遮擋着身體,聲音卻軟弱無力,腦袋又點暈眩。
“哪裡不舒服?”銘燁趕緊回過神來,走到我身邊。
“我……熱……”我望着月光下,他那豐潤的雙脣,竟然心中生出一絲雜念。
“再喝點水?還是沐浴?”他稍稍放下心,本以爲我是毒發,沒想到只是熱,就似鬆了口氣。
“我已經喝了好多了。”我邊扯着自己的衣衫,舔了下燥熱發乾的嘴脣,到一旁的草叢裡作勢要坐下。
“等等。”銘燁手一揚,手中的衣服散開,平整地鋪到草上。“你不是很怕昆蟲嗎?”他率先坐下。“乘乘涼,或許會好些。”
“嗯。”我聽話地坐下,心卻控制不了地砰砰亂跳,渾身火燒似難耐。但這種熱,又似水不能解決。皮膚的燥熱好像從內裡發散出來,不然爲何這麼清涼的井水和微涼的夏風,都不能驅散我的熱氣?
我撩撥開我的長髮,露出脖頸,稍稍解開幾顆褻衣的盤扣,袒露在空氣中的肌膚,稍微能降下點溫度。
“丫頭……你今天怎麼……”銘燁轉過頭來,望着此刻不顧形象的我,詫異道。
“我可能……中毒了。”我說出我的疑慮,這樣的不正常,我自己都沒辦法接受,可是此刻我的理智控制不了自己的肢體,燥熱已經讓我的頭腦發漲。
“中毒?”銘燁一驚,雙手扳過我的身體,緊張地盯着我。
他那如玉雕般完美的輪廓在月光下,如同聖潔的仙神,晶亮的眼眸帶着魅惑人心的月光,殷紅的雙脣緊抿着,卻帶着他慣有的弧度。我望着他,一輪輪熱潮席捲而來,有一個聲音在吶喊:吻他!
我的理智再也掌控不了,身體迎向他,滾燙的雙脣在他的那裡找到了依靠。
“唔……煙莫……”他推開我,脣上還帶着被我吻過的殷紅。神情竟有點羞澀。
“我……”我喘息着,身體再次靠上去,尋找他誘惑的雙脣。只覺得他的身體微微一滯,這次並未再拒絕我,而是順勢抱住我,開始回吻。
我如一頭飢餓的老虎,在他口腔中大肆掠奪,舌頭帶着激情的線條,掃過他的每一寸柔軟肌膚,彷彿這樣的佔有,才能讓我滿足。他也不甘示弱,牙齒輕輕撕咬着我的雙脣,以示懲罰,舌頭時來時回,靈活閃躲,與我打着拉鋸戰。
我一個用力,順勢撲倒在他的身上,雙腿自然跨坐在他的腰部,隔着單薄的褻衣,身上的柔軟與他堅實的胸膛摩擦着,帶起一陣陣頭暈的觸感。我吻過他的雙頰,舔上他發燙的耳垂,他一聲悶哼,突然支起我的身體。
“丫頭……你想好了?”他深邃的雙眼,帶着火一樣的溫度,暗啞的嗓音微微顫抖。
“想好……什麼?”我的頭腦混沌,只知道這樣的姿勢不舒服,又重新撲到他到身上,啃上他的脖頸。
他再次掙扎着推開我,暗黑的雙眸直直看着我。“想好,把你交給我。”他一字一句,卻帶着喘息,緋紅的臉頰,青絲縈繞,說不出的迷離妖媚。
“嗯……”我輕輕應和了一聲,當做回答。此刻我的頭腦思考不了這麼多,只知道,身體的燥熱只能他來緩解。我想要這樣,確實,我想要這樣。
又一個挑逗的吻落到他堅實的胸膛,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接着雙手一撥,我的褻衣已經褪到了腰部。藉着月光,我低頭望見自己如玉的肌膚,一陣嬌羞襲來,趕緊把頭埋到了他的脖頸。
他上下其手,手掌摩挲我的肌膚,撩撥起一片熾熱的火海,只覺得身體似要被這大火覆蓋。
突然他揚起頭,雙手託高我的身體,胸前的一陣溫潤,卻帶起身體的陣陣顫慄。
“啊……銘燁……”我呻吟出聲,緊緊咬住了自己的嘴脣。如此嬌媚的呼喚,怎麼會出自我的口?
“嗯……”他一個翻身,把我壓在身下,在一陣撫摸,糾纏之下,兩具熾熱的身軀,已經緊緊相依,一陣陣肌膚與肌膚的觸感,似在海邊帶起的浪花。我閉上眼睛,沉浸在迷糊的幻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