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像是一下子凝固住了,白蘇感覺到身下的牀單都冒着火一般,燒的她手心裡全是汗,她不自覺得嚥了咽口水。
“那個,你渴……”
話未說完,只覺得胸口一涼,她的粉色睡袍已經被扯開。白蘇整個人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頓住了。
陸易城依舊保持這着剛纔的姿勢附在她身上,可是他的手卻已經壓在了她的胸口,剛纔她爲了保險起見,洗完澡還是穿上了內衣。
雖然現在還隔着一層布料,可是白蘇卻幾乎能感覺到他手指尖的涼意,那種感覺讓她忍不住戰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白蘇視死如歸的自我調節,就當被咬了一口好了,不會很恐怖的。
思及此,她擡手攬住了陸易城的腰,早點辦完事,早點完成任務,她就可以早點和她團聚。
誰知,陸易城皺了皺眉,一把拍開了她的手,快速翻身下牀,緊接着他再一次將白蘇抱起。
緊走幾步毫不猶豫的將她丟在沙發上,丟下了一句話,“抱歉,你的裝扮實在讓我倒胃口,所以今晚你還是睡沙發吧!”
看着他走向大牀的背影,白蘇揉了揉摔痛的屁股腹誹道,“真是討厭鬼,好好說話會死?更何況,她哪裡倒胃口?”
正想着,陸易城突然回頭幽幽的看了她一眼,那樣子好像在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罵我。
白蘇心一慌,忙拋開雜念,朝他擠出一絲笑臉。
她的主動熱臉貼冷屁股,對陸易城沒有造成一點點的影響。因爲下一秒,一塊白布衝着白蘇的臉就飛了過來。
好在白蘇的反應也夠快,頭一偏,那塊白布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白蘇拿起來一看,嘴角抽搐。
這不是剛纔於媽拿過來的那塊?他還真是——
白蘇狠狠的瞪過去,卻發現陸易城對此絲毫不以爲意,已經在牀上躺好,閉上了眼睛。
白蘇用力的捏着那塊布,真的很想衝着陸易城的腦袋丟回去,可她深知識時務者爲俊傑的道理。
只能壓下心底的衝動,隨意的將它丟在一邊,閉上了眼睛。
沙發不大,白蘇165mm的身體在上面蜷縮着,不一會就覺的渾身痠痛,胳膊痛,脖子也痛。
脖子是因爲下午那條項鍊的鏈子劃傷了,而胳膊是因爲剛纔掉進了浴缸裡,應該是撞到了哪裡,只因爲剛纔和陸易城鬥智鬥勇,她一直沒發覺。
不過這點傷痛對於從小被打大的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只是想不到的是,以爲江子言是可以將她帶離出傷痛的人,原來竟然不是。一想到江子言,白蘇的胸口就悶得發慌。
睡不着!她索性睜開了眼睛。入眼依舊是滿目大紅,傳統的新婚色。
環視了一圈,白蘇的目光轉到了對面的大牀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因爲此刻,陸易城也正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看……看什麼?!”白蘇一慌,脫口而出。
陸易城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他慢條斯理的轉了個身,“睡覺關燈,常識。”
白蘇:“……”
又是常識,你知道是常識你怎麼不關?開關明明就在你的牀頭邊!白蘇真的很難以想象,以前20多年,是誰幫他關的燈?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埋住心底的鬱悶,白蘇起身走到牀邊,正準備按下開關,屋裡響起了一陣十分老土的鈴鈴聲。
白蘇環顧四周,沒看見有固定電話。正納悶,陸易城從另一邊的牀頭櫃上拿起了一個手機。
他慢條斯理的樣子,惹得白蘇差點笑出聲,果然是陸家的人,連手機鈴聲都這麼傳統。
強忍住心底的笑意,白蘇啪嗒一聲關掉燈,回到了沙發上。
藉着手機的微光,白蘇看見陸易城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看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可是,半夜三更的,會發生什麼事情?
思索間,陸易城已經打開了燈。下牀,換衣服,一氣呵成。
等白蘇反應過來,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臥室門口,只聽見噠的一聲脆響,臥室門戛然闔上。
不一會兒,樓下就響起了汽車引擎的聲音,他就這麼走了?也不說一聲會不會回來。
白蘇看着天花板發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白蘇是被於媽的敲門聲吵醒的。
陸易城半夜出去,也沒有說會不會回來,她不敢睡牀,就在沙發上蜷縮了一晚上,感覺脖子都要歪了。
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她正想說可以進來了,一低頭,瞥見沙發邊上躺着的那塊白布。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