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響的太過突然,把白蘇嚇了一跳。慌忙回頭,以爲陸易城在身後呢,結果啥也沒看見。
循着聲音找過去,發現聲音是從陸易城的房間傳出來的。他的房門沒鎖,手機就放在牀上。
難道他其實在家裡?白蘇探頭看了一眼,浴室的門也是開着的。確定他不在,可是卻沒帶手機出去。
白蘇忍不住的走過去,衝着手機一通嫌棄。可是等看清楚手機畫面上顯示的名字,她頓時滿頭黑線。
陸易城的手機上赫然顯示着她的名稱爲,喵小姐。
喵小姐是什麼鬼?白蘇突然想起上一次,他夜不歸宿的時候,爲了防止老爺子查問,所以她曾經發過短信給他。
後來被老爺子打斷了,當時她只發出去一個字,喵~
所以,她就成了喵小姐?白蘇拿起手機想要改名字,可是又想到要是她改了,陸易城豈不是就知道了她動過他的手機?
思及此,她憤然的丟下手機,走了出去。
可是想想還是覺得鬱悶,於是她靈光一現,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把陸易城的備註改成了汪先生!
這樣,感覺舒服多了!
第二天早上,白蘇還沒醒就被手機的鈴聲吵醒了。她眯着眼睛接起電話,那端就響起了白悅薇陰測測的聲音。
“白蘇,你什麼意思?現在是陸家少奶奶了?身份尊貴了?我的婚禮你到現在還不來?你別以爲我重視你,要不是因爲媒體很多,我才懶得理你!”
好吧,白蘇這纔想起來,今天是白悅薇和江子言的大婚啊。都怪陸易城,大晚上的玩失蹤,弄得她鬱悶的啥都忘了。
含糊的應了一聲,白蘇掛斷電話起牀。
弄好之後,她快速的下樓,打車。
她是新娘子的妹妹,所以她直接去的白家。等她趕到的時候,白悅薇妝都畫好了,作爲一個新娘子,雖然平時她飛揚跋扈,但是今天的她看起來還真的挺漂亮的。
怪不得人家都說,女人如花,爲己悅者綻放。
白蘇走過去刷了一下存在感,表示自己已經到了。白悅薇只掃了她一眼,就越過她看向她的身後。等到發現她身後空無一人,她頓時沉了臉。
“陸易城沒來?本來媒體就在猜想我和他的關係,現在我結婚他不來,媒體會怎麼寫?”
其實白悅薇的猜測沒錯,白蘇也擔心這個。
他們好不容易扭轉了媒體的風向,陸易城應該不至於那麼傻吧!
想到這裡,她應了一聲,“等會就到。”她可不想現在跟白悅薇就鬧起來,萬一她一個不高興,又在療養院做什麼手腳,豈不是功虧一簣?
白悅薇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
應付完白悅薇之後,白蘇找了一個比較角落的地方坐了下來。
雖然婚禮才用了3天的時間來籌備,可是卻也絲毫不遜色當初她出嫁的時候。本來,她出嫁的儀式,也是白悅薇的,她只是代替了她。
不僅僅是排場,她的伴娘團也很壯觀。都是平時和她有些私交的所謂名門閨秀,只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個道理白蘇還是懂的。
那些表面上看起來很是端莊的閨秀們,私下裡是什麼樣子,她心知肚明。
所以,她纔不會上前和她們爲伍。
白明堂和李蘭芝看起來也很高興,所以白蘇坐在那裡很是悠閒,沒人找她的麻煩。
只是她的心裡一直隱隱的擔心,要是陸易城不來可怎麼好?他不會忘記了吧?
上午十點半的時候,江家的迎親車子到達了白家的門口。伴娘團們原本還想爲難一下江子言的,可是江子言進來之後,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她們刁難的幾個問題問出去,他也一副懶得回答的樣子。最後,還是她們自己找了臺階下,讓江子言進去了。
白悅薇出來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給了白蘇一記警告的眼神,還好江子言從頭到尾都沒有特別關注過白蘇,不然白悅薇還有的鬧。
作爲新娘子的妹妹,白蘇是跟着李蘭芝和白明堂一起去的婚禮現場。
現場安排在花城花園酒店,畢竟花園酒店是花城唯一的一家白金五星級酒店,只有這樣的地方纔能滿足名流們的虛榮心。
白蘇直接跟着白明堂去了後臺,白悅薇舉辦的是西式婚禮,稍後會由白明堂挽着她的手將她交到新郎的手裡。
原本,要是按照白悅薇的心思,估計還得去國外的教堂呢,只不過時間太過於倉促,只能作罷。
白蘇站在休息室的門口,看着白明堂,李蘭芝和白悅薇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尤其是在這樣的日子裡。
她的心裡難免會想到她那可憐的媽,一想到媽媽,她的心裡就悶得難受。
她收回視線,慢慢的走到外面的走廊上,透透氣。
剛站定,不知道從哪裡嘩啦一下,來了一波記者將瞬間圍住。緊接着好幾個話筒就遞到了她的面前。
“白小姐,今天您的姐姐出嫁,爲什麼到現在還沒看見您的丈夫出現?這是不是表示之前媒體的猜測是真的,陸先生被劈腿*了嗎?”
“陸先生是不是還沒有走出傷痛,所以不肯面對呢?”
媒體的腦洞大的白蘇無力吐槽,可她又不能說事實真相,只好閉口不言。她怕自己撒謊會被精明的媒體看出來。
見她不回答,又有一個記者問道,“所以您和陸易城先生的恩愛只是一場作秀嗎?”
白蘇脊背一僵,臉上頓時有些繃不住了。
她雖然平時看起來處事還算冷靜,可是畢竟現在面對着媒體,還有好幾臺攝像機對着她。
她這麼一猶豫,又有好幾個記者湊上來了。
“白小姐,請您回答一下!”
“請您回答!”他們越是這樣,白蘇的心裡就越是急迫。越着急她更是什麼都想不出來了。身後有人一把接過記者的話筒,上前一步站在白蘇的身側。
白蘇一側頭,就看見陸易城高大的身影。只見他側首對她淡笑了一下,轉而看向媒體,“抱歉,我的妻子第一次面對這麼多攝像機有些害羞了。”
他的語氣十分輕鬆,像是在調侃。可是說話的時候,他又時不時的側頭看一眼白蘇,眼底帶着滿滿的寵溺。
她身後,白蘇適時的低下頭,看起來像是真的在害羞,頓時就有記者感嘆,“兩位看起來真是幸福。”
陸易城看了那記者一眼,“謝謝,所以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有記者又要求道,“兩位可不可以配合拍一張親密點的照片?”
陸易城點頭,“當然。”
說完,他轉身將白蘇讓到和她並肩的位置,然後猝不及防的低下頭,在她的臉頰上蜻蜓點水的留下了一吻。
那吻來得很快,白蘇只聽到咔嚓咔嚓的拍照聲。再然後,陸易城已經牽起她走向了走廊的另外一頭。
兩人剛進門,迎面就是白悅薇挽着白明堂的手開始往前廳而去了。白悅薇看見陸易城果然來了,沒有再爲難白蘇。
兩人往旁邊退了兩步,讓新娘子先走。白悅薇一走,陸易城就攸的放開了白蘇的手。
本來,白蘇都還有些不高興呢。現在陸易城自己放手,她也不想跟他說話,轉身就從另外一邊往婚禮會場去了,陸易城緊隨其後。
兩人進入會場之後,發現江家的人一個也沒有,司儀在臺上也是急的團團轉。白蘇心裡暗道不好,上前拉住一個工作人員問道,“怎麼回事?”
工作人員撓了撓頭,“江先生不見了!”
“什麼?你說的是哪個江先生?”
工作人員壓低聲音四處看了看道,“當然是今天的新郎,江子言先生。我們已經找了一圈了,江老先生和江太太也去找了。”
白蘇皺了皺眉,忍不住的斥責,“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通知新娘?”
工作人員一拍腦門,“剛纔太着急了,我給忘了。”
說話間,白悅薇已經挽着白明堂緩步走進來了。
白蘇心想,完了。
工作人員也嚇壞了,要是新娘子沒出來,女方的顏面上畢竟還好看一點。到時候可以解釋了兩家商量好的,暫時取消。
可是現在女方已經出來了,這不是擺明了男方悔婚嗎?女方的面子往哪擱?
事已至此,工作人員都不敢靠前,只遠遠的站在那裡。
臺下的賓客也慢慢發現不對了。新娘子都出來了,新郎卻不見了。
大家都紛紛竊竊私語,到最後演變成了滿室的喧囂。白悅薇原本還甜蜜的笑臉,頓時垮了下來。
她放開白明堂的手臂,眼神繞着會場看了一圈,突然變得蒼白。
少頃,她一把抓住一旁的工作人員,厲聲問道,“新郎呢?”
工作人員本來就害怕,畢竟白家和江家,都是花城數一數二的人家,哪一家他們都得罪不起。尤其是現在被白悅薇的長指甲抓着,更是語無倫次,“新,新郎不見了!”
白悅薇渾身一震,快速走到白蘇的面前。她第一時間問的不是江子言去哪裡了,也不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是看着白蘇問道,“是你做的嗎?”
白蘇搖頭。“我沒有!”
原本就是來婚禮現場找八卦的記者們瞬間聞到了八卦的味道,都紛紛圍了上來。
白明堂和李蘭芝見情況不對,急忙上前將白悅薇護在中間,兩人一致迴應着媒體的提問。而白蘇瞬間就被一大波人擠出了好幾步遠,她看向白悅薇,白悅薇只是低着頭,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喧囂中響起了一個手機鈴聲。這個鈴聲讓白悅薇的視線突然聚焦了過來。
是白蘇的手機鈴聲,而這個聲音是她以前特地爲江子言設置的。
她竟然忘記改過來了,顯然白悅薇也聽見了。
她不知道拿來的力量,奮力擠出人羣,拎着裙襬撞到了白蘇的面前。“白蘇,就是你,你還不承認?”說完,她就要搶白蘇的手包。
白蘇下意識的不讓她搶,因爲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江子言會發信息給他,未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她不能讓白悅薇搶到手機。
只是此時的白悅薇已經進入了癲狂的狀態,兩人這麼一拉一扯。讓那些原本還在採訪白明堂和李蘭芝的記者全部被吸引到這邊來了。
富豪婚禮上的狗血故事,這可是大熱門,每個人都想搶到最新鮮的畫面,現場頓時混亂不堪。
婚禮搭的是T型臺,白蘇原本就站在臺子的邊緣,現在人多一擠,再加上白悅薇死命的搶她手裡的手機。
她一個沒穩住閃了一下,差點掉下臺去,還好站在不遠處的陸易城總算沒有繼續袖手旁觀,而是伸手拉了她一把。
可是她的手機卻到了白悅薇的手裡。
也不知道手機上到底寫了什麼,白悅薇只是點開掃了一眼,緊接着她狠狠的將手機摔在地上。
手機應聲裂成了好幾塊,白悅薇卻像是還不解氣,又追過去用力的跺了幾腳。
再然後,她哈哈大笑,像瘋了一樣。
李蘭芝試圖上前安撫她,也被她用力推開了。
笑了好一會兒,她突然定定的看着白蘇,“是你逼我的!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白悅薇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甚是可怕,弄的白蘇心間一冷,緊接着就聽見她說,“什麼白家二小姐,陸家少奶奶?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的女兒,你就是一個私生女!你還不要臉的搶了我的未婚夫,現在又要拐走江子言!你把江子言還給我!”
白悅薇以一個受害者的姿態,說的擲地有聲。
說完之後,整個會場安靜了1秒鐘。緊接着爆發出了更大的驚呼聲,原本還在白悅薇身邊猛的拍攝的記者們紛紛調轉了苗頭轉向了白蘇。
眼前的閃光燈,閃的她眼花繚亂。可是站在喧囂的人羣中,她卻只覺得渾身發冷,人與人之間的惡意比北極的冰雪還要寒冷。
耳邊是一聲又一聲的質問,“白小姐,您的母親真的是爲人所不恥的小三嗎?”
“對於您母親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情,您有什麼看法?”
“真如白悅薇小姐所說,您重蹈覆轍的搶走了她的未婚夫嗎?”
這是她今天第二次面對記者,可是這一次白蘇知道,陸易城不會出來救她了。因爲她是私生女,她不是和他門當戶對的白家二小姐。
陸家向來注重家風門第,所以那時候她纔會一口咬定自己是白家二小姐。李蘭芝和白明堂因爲不想把事情鬧大,只能順着她的意思往下演。
可是現在白悅薇一下子把什麼都捅出來了,對於陸易城來說這是恥辱。
突然,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小三都該死!”緊接着一隻閃着光的高跟鞋從天而降,直直的砸到白蘇的額頭上。
白蘇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額頭就被高跟鞋的鞋跟砸了一個洞,有溫熱的血跡順着額頭流下來,瞬間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整個人像是麻木了一樣,她也不明白,爲什麼她媽媽那樣溫柔嫺靜,與世無爭的女人會甘心做別人的小三。
她一直覺得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她從來不說。
白蘇絕望的閉上眼睛,她無法否認她的媽媽不是小三。她也不能推辭自己不是小三的女兒,她很無助,這一切她根本無法安排。
就像,這世界明明是苦澀的,可是她卻依然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來到了這裡。
思慮間,又有什麼東西朝着白蘇飛過來,她也不想躲了。
眼看着那東西迎面衝着白蘇的臉飛過來,白蘇視死如歸的紋絲不動。
身旁的陸易城突然一個閃身,將她兜頭抱住,然後幾聲悶響,那些不明物體盡數砸在他的後背上。
白蘇怔怔的靠在他的懷中,耳邊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那一瞬間,彷彿聽到了全世界嘆息的聲音。
怔了幾秒,她聽見他胸腔裡發出詢問聲,“沒事吧?”
白蘇下意識的搖頭,緊接着他就轉過身將她攬進懷中與他並肩而立,面對着那些記者,“不管白蘇以前是什麼身份,現在她嫁進了陸家,就是我陸易城的妻子。如果各位還想要丟東西,請直接到久遠集團的門口!”
陸易城說完,會場沉默了。
來參會的都是和白家有生意往來的人,剛纔也是有人看陸易城沒有表態,也篤定陸家肯定不能接受白家這樣不恥的行爲,纔跟風打人的。
可是現在聽見陸易城代表久遠集團的話之後,都不再輕舉妄動。
畢竟,久遠集團是花城的龍頭,乃至在全國的企業裡都是榜上有名的,爲了別人家的家事,去得罪久遠集團,實在不划算。
這件事情的罪惡源頭白明堂,看見現場平息了下來,遠遠的看了一眼白蘇的額頭。
只是他本人身爲這場鬧劇的起源人物,並不敢多說什麼。他性格一向懦弱慣了,尤其是現在李蘭芝臉色很難看。
白悅薇看見陸易城和白蘇要走,突然跑過來攔住了他們。“陸易城,你沒聽到我說的嗎?她是個私生女,小三的女兒,她根本配不上你!”
陸易城涼涼的看了她一眼,“白小姐,配不配的上不是身份來證明的,兩個人在一起靠的是什麼,只有彼此知道!”
陸易城說完這句話,白蘇突然鼻子一酸。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包括那時候的江子言。
江子言一直跟她說,只要她好好努力,他的父母總會接受她的,可是卻從來都沒有說,他是怎麼看待她的身份的,他是不是也曾經嫌棄過她的身份,所以最後才選擇了白悅薇?
白悅薇一臉的不可置信,她沒想到陸易城會這麼說,她以爲陸家要是知道了白蘇的身份會馬上將她掃地出門的。
後退了兩步,白悅薇喃喃道,“不可能,不是這樣的!”
“適可而止吧!”陸易城最後說完這一句,帶着白蘇離開了現場。
身後的記者哪裡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紛紛追了出去。
陸易城沒有再回答他們任何問題,直接將白蘇塞進車裡,便發動車子轟然離去。
身後的急着跟着跑了十幾米,終究是跟不上四個輪子,都漸漸散開。
白蘇默默的坐在車裡,低着頭什麼都不說。良久,她像是想起什麼似得,瞪大了眼睛。“帶我去療養院!”
怕陸易城不知道白蘇又補充道,“青山療養院,快!”
陸易城皺眉,看着她紅腫的額頭。本想帶她去包紮一下的,可是看她那麼緊張,還是調轉了車頭。
一路上,白蘇就不停的催促。催的陸易城將原本3個小時的車程開成了2個小時,整整快了三分之一。
車子一停下,白蘇就急急的往住院部跑,陸易城只得在後面跟着。
白蘇很熟稔的穿過花園,經過走廊,然後進了一間單獨的房間。陸易城跟進去的時候,白蘇正蹲在牀前哭的聲嘶力竭。
要知道,剛纔被打的頭破血流她都沒有哭。現在卻對着一個空蕩蕩的牀位,哭的如喪考慈。
陸易城靜靜的站在她的身邊,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白蘇哭了一會兒,突然擡起頭看着陸易城,“你能不能幫我救救她?”
“誰?”陸易城問。
“這個房間裡住着的人!我媽,她是我媽!她被白悅薇帶走了,是的,白悅薇本來說今天在這裡可以找到她的,她又變卦了,怎麼辦?她到底被帶到哪裡去了?”白蘇聲音顫抖,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了。
陸易城靜靜的看着她幾秒,突然問道,“所以,白悅薇說的是真的了?你真的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白蘇聞言,渾身一震,她眼神複雜的仰面看着陸易城。事已至此,她也無需否定,只能點頭。
陸易城見狀,臉上的表情不變,可是剛纔他說話的口氣讓她開始不確定。他看起來太過於鎮定,鎮定的絲毫不帶任何感情。
她還以爲他是不介意的,在媒體的面前,他那麼堅決的將她護在懷中,她以爲他是不一樣的。
可是現在,兩人一站一蹲的對視着。
良久,白蘇聽見他冷冷的說,“你憑什麼以爲我們陸家會接受一個私生女做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