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秦伸手攔住了白蘇,“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沒有資格站在裡面?”
問這句話的時候,陸秦的表情十分的嚴肅,那是白蘇從來沒見過的認真,要知道平時他都是溫和毫無攻擊性的存在。
白蘇一愣,她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問題。雖然陸易城不喜歡他,但是那是他們兄弟之間的問題,並不會影響她對一個人的判斷。
她頓了一下說道,“爺爺既然帶你來,答案不是很明顯了嗎?”
陸秦搖了搖頭,“你不懂!”說完,他又嘆了一口氣,臉上有瞬間的落寞,“算了。”
繼而,他往旁邊閃了閃,算是給白蘇讓出了一條路。
白蘇站了幾秒鐘,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其實豪門之中這樣的事情也不少見,孩子多了,總有一個會覺的自己不被關注,這也是爲什麼豪門之中的兄弟情義都比較薄弱的關係。
而她本人身爲和陸秦對立面的陸易城的妻子,實在不方便說什麼。
想了想,她還是邁步走了。
白蘇剛到辦公室就看見方嘉赫等在門外,看見她回來了,他探究的問道。“沒事吧?”
白蘇搖頭,“沒事,就是去打了個前鋒,你有事?”邊說着,白蘇推門進去。
方嘉赫緊隨其後,“沒事!”
白蘇翻了個白眼,“沒事在這幹嘛?等下陸總回來又要扣你工資!”
方嘉赫突然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剛纔你手機在抽屜裡一直叫,我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一直在這等着你的。”
白蘇對他的解釋,半點都不信。
不過還是拉開抽屜看了一眼,手機指示燈一閃一閃的,還真的有未接電話。
等看到是劉佳打來的,白蘇忍不住皺了皺眉,正常情況下劉佳是不會找她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白蘇忙回撥回去。
劉佳很快就接了電話,“夫人,您快來吧!我好害怕啊,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白蘇心一涼,忙問,“你們在哪?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出租車上,剛纔吃完早飯我在打掃,夫人一個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突然起身往外走,等我追上去的時候她已經攔了一輛車走了。我也馬上攔了一輛追在後面,就趕緊給你打電話了。”
“那你們現在在哪個方位?”
“現在……剛出了市區。”
出了市區?白蘇心下微亂,顧不上多問,趕緊拿了車鑰匙往樓下跑。
方嘉赫看她臉色不善,想問問她去哪兒。她卻連句話都顧不上回答,人已經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這是白蘇第二次開她的新寵,大概是因爲整顆心都在蘇明依身上吧,她反而沒有了第一次開車那種顫巍巍害怕的感覺。
一路上,她一直和劉佳保持着連接狀態,劉佳也是不斷的和她報備着他們現在的方位。
白蘇心裡有些懊惱,說好的好好陪她的,可是她總是因爲各種事情不能總是陪在她的身邊,要是她真的發生了什麼,她一定會後悔死。
還好劉佳是一個很負責任的人,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前方是紅燈,白蘇也顧不上了,一股腦的就衝了過去,惹得路口上鳴笛聲連連,各種急剎車和謾罵的聲音不斷。
電話裡,劉佳的聲音再次傳來,“停車,停車!”這是對司機說的。
白蘇忙問,“到了嗎?”
“嗯,我看見她的車子停下來了,我……”還沒說完,電話突然斷了。
白蘇慌亂回撥過去,卻顯示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看來是劉佳的手機沒電了,她只好順着劉佳剛纔最後一次說的那個方位追過去。
那是城郊的一片荒地,白蘇一到那邊就犯了難,眼前是個三岔路口,她壓根不知道該往哪邊去?
她來回踱了幾步,開始安慰自己不要太緊張,試試靜下心來找找線索。
畢竟這荒山野嶺的,經常沒人走,要是剛纔有人過去的話,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經過仔細觀察之後,白蘇發現其中一條看起來十分乾淨,那肯定是經常有車子走的,慣性掃乾淨的。
另外兩條上面甚至長了綠色的青苔,又被太陽一曬,黑黑的一層鋪在路面上。
白蘇判定後,決定走那條幹淨的。
越往前開,白蘇越覺的這裡有些熟悉,好像她曾經來過似的。
再往前,白蘇遠遠的看見了一片墓地,她突然想起了,原來小時候蘇明依帶她來過這裡。
只是後來他們去了白家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尤其是後來蘇明依的精神出了問題,就更加不記得這裡了。
爲什麼,她會突然間跑來這裡?難道……
白蘇突然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動,難道她想起來了嗎?所以纔不顧一切的跑到這邊來?
順着小時候的記憶,白蘇一路開車過去。
那片墓地是在半山腰,當年在花城也是很值錢的地方。當年的商家打着風水寶地的名頭圈了不少錢,但是後來由於經營不善,又因爲天降暴雨,山體滑坡,好多埋好的墓都被損害。
偏偏那些買墓地的都是有錢人,誰願意自己家老人的墳墓變成這樣?
於是開發商被整到破產,這裡就沒有人再來了。
後來在這附近的山上又有了新的風水寶地,這個地方就被人遺忘了。
只留下一些沒有被損壞的墳墓,後代也沒有能力再從新遷墳的還留在這裡。
遠遠的看過去,殘垣斷壁,甚是淒涼。
白蘇將車停在山下,徒步走了上去。遠遠地就是看見蘇明依和劉佳一跪一站的在一個墓前。
看見她走近了,劉佳一臉的如釋重負,哭喪着臉道,“您可來了!”
白蘇衝她淺淺一笑,算是安慰。
蘇明依聽到兩人的對話,回頭看了一眼。見是白蘇,她招了招手,“過來給你外公外婆磕個頭。”
饒是白蘇心裡已經猜測到蘇明依已經好了,但是現在看見她這麼正常的叫她的名字,她還是激動的溼了眼眶。
蘇明依反而很平靜,看見白蘇站着不動,她又叫了聲,“過來啊。”
白蘇心裡有一千個不明白的疑問想要問她,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卻也無從問起,她只好走過去跟她並肩跪下來,鄭重的磕了一個頭。
雖然蘇明依從來沒有跟她說過外公外婆的事情,可是這是媽媽的親人,當然也是她的。
蘇明依也跟着再一次磕了一個頭,“女兒不孝!這些年竟然把你們忘了。”
說完,她突然大慟,泣不成聲。
她壓抑的太久了,需要釋放,白蘇並沒有安慰她。
哭了良久,她才停下來擦了擦眼淚,說道,“爸,媽,我們回去了,改天一定再來看你。”
回去的路上,蘇明依睡着了。
她肯定是累壞了,這半天她經歷了清醒,懊惱和悲傷,這對她的身體恢復並不好。
直到回到了公寓,蘇明依才醒過來。
看見到了,她說道,“你去上班吧?我和劉佳自己上去了。”
白蘇看了看腕錶,“算了,我反正已經請假了,今天就不去了,我陪你上去。”
說完不等蘇明依反駁,她就下了車。
公寓的客廳裡,一處還放着劉佳早上用來打掃的拖把和抹布。電視開着,此刻正播放着午間新聞。
白蘇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沙發周圍,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原本她還以爲蘇明依是因爲看見了什麼受了刺激,才導致突然清醒的。
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再一想,從他們要去普羅旺斯的時候,她就慢慢的開始清醒了,想來這是一個旋序漸進的過程吧!
不管怎麼樣,蘇明依能好起來,實在是一個很大的驚喜。
她心情好,中午自己下廚做了很多好吃的。
三人正吃着飯,門鈴響了。
劉佳過去打開門,緊接着就聽見她叫了一聲,“先生,您回來了?”
陸易城沒有迴應,而是快速衝進門來,連鞋子都沒換。
看見白蘇和蘇明依正坐在那裡靜靜的吃着飯,他皺了皺眉,“怎麼手機不開機?”
白蘇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剛纔上來的時候,手機落在車上了,壓根兒沒拿上來。
而且,剛纔和劉佳一路連通着,想了想,她說道,“大概是沒電了吧!”
陸易城默了幾秒,轉身就要走。
蘇明依突然開口叫了聲,“是易城吧?”
陸易城驚訝的回頭看向她,見她臉色如常,還帶着笑意。他隨即又看向白蘇,白蘇衝他點了點頭。
他頓時瞭然,“嗯,是我!”
蘇明依見狀道,“都到家了還出去幹什麼?一起吃飯吧!”
陸易城破天荒的乖巧聽話,去換了鞋子後洗了手走到餐桌前坐下。劉佳已經盛好了飯放在他的面前,他看了看菜色,默默的開始下筷子。
一家人安安靜靜的吃完飯,劉佳去洗碗去了。
蘇明依抿了一口茶,才優雅的抽出紙巾擦了擦嘴,陸易城看着她的一系列動作,眼底微微有些疑惑。
蘇明依弄好後,將紙巾疊好放在桌子上纔看向陸易城,“雖然前陣子我病了,不過我記得你是個好孩子,蘇蘇交給你我也放心了。”
陸易城大概是沒被人這麼真誠的誇獎過,他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絲類似於羞赧的表情,看的白蘇目瞪口呆的。
緊接着蘇明依又轉頭看向白蘇。“你也是啊,適當的收斂收斂你那爆脾氣,好好和易城過日子!”
白蘇抽了抽嘴角,這真的是親媽嗎?這麼損她。不過她的不滿,並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蘇明依說完之後,就下了逐客令,“好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們年輕人該上班的就去上班,不要在這耽誤我休息了。”
白蘇本來還想下午不上班的,她還想帶蘇明依去醫院檢查檢查的。但是蘇明依堅持叫他們一起離開,還說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白蘇只好不情不願的跟着陸易城走了。
一出電梯,白蘇就自顧自的朝着她的車子走去。
誰知道,她剛打開車門坐上去,陸易城就跟着坐進了副駕駛。
白蘇看了他一眼,“你幹嘛?”
陸易城一副你明知故問的表情道,“當然是搭便車,你看不出來嗎?”
白蘇哼了一聲,用陸易城慣常的口氣說道,“你想要去久遠上夜班嗎?”
陸易城聞言,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難得你能如此有自知之明的認清自己的不足,挺好的,繼續努力!”
白蘇翻了個白眼,“所以你是真的要搭我的車了?”
“是的!”
明明他們還在開股東大會的,哪有那麼快開完?下午肯定還要再繼續的,他就不怕耽誤時間?
她看了看腕錶,還有50多分鐘到上班時間,她又問了一句,“你確定?”
陸易城臉上帶了一絲倦色,“確定,快開車吧!”
好吧,看他這麼堅持,白蘇只能盡力了。
陸易城繫好安全帶之後,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2分鐘後,他被一陣劇烈的剎車聲驚醒,緊接着是巨大的慣性,他整個人在往前衝,下意識的擡手撐住,他低喝一聲,“你在幹什麼?”
白蘇弱弱的應了聲,“開車!”
陸易城看向車外,有一輛車子橫着從馬路的中間開過去了。這段沒有紅綠燈,要是剛纔撞上去了,後果不堪設想。
“你要自殺嗎?”陸易城心裡有些後怕,被這麼嚇醒確實不是很好的體驗,所以口氣也不是很好。
白蘇心裡有些不爽,明明是那個人橫竄馬路,當然她開的也快了點。
她將手腕上的手錶伸到他的面前,十分職業化的說道,“還有30分鐘股東大會就開始了,作爲您的秘書,我有責任讓您準時參加會議!”
陸易城哭笑不得,“就算準時到,最起碼也要保證是個喘氣兒的吧?”
白蘇嗆聲,“那你現在不是喘着呢嗎?”
“呵呵,那我還得多謝你了!”
白蘇也適時的呵呵一聲,“不客氣!”
說完,她又發動車子,陸易城擡手擋住了她的動作,“爲了保證我半小時後還能喘着氣兒,我來開吧!”
白蘇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直接下車坐到後座去了,陸易城也沒有攔着她。
想起了蘇明依的事情,陸易城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不善,他最終還是什麼也沒問。
白蘇坐了一會兒,摸出了包裡的旅行充電器將手機充上電。
一打開手機,嘩啦啦的二十多條未接電話。白蘇看了一下,有十多條來自於此刻正在前面喘氣的陸易城,剩下的都是來自安悅。
還有一條來自於安悅的短信,“白蘇,發生什麼事情了?看到請回復!”
白蘇快速的鍵盤上按了一句話,“我沒事,現在正要去公司,等會見。”看着短信發了出去,白蘇才擡頭看向正開着的陸易城。
他人太高大,現在卡在這輛小車的駕駛座上,竟像個大頭娃娃似的,越看越覺得蠢萌。
看了一會兒,陸易城突然開口,“看夠了嗎?”
白蘇忙收回視線,猶豫着問道,“你中午急匆匆的跑回來是做什麼的?”
“找你!”陸易城很誠實,絲毫沒有拐彎抹角。
白蘇頓時在心裡竊喜了一番,又問道,“爲什麼?”
他從後視鏡裡看着白蘇的眼睛道,“方嘉赫說你接了個電話就像中邪一樣的跑了,懷疑你被犯罪團伙電話催眠了,所以……”
陸易城話沒說完,白蘇就咬牙叫了聲,“方嘉赫!”
陸易城開車很穩,雖然這輛車的性能比他的車子性能差很多,但是他依舊開得讓人很舒服。
行至市中心一個紅綠燈前,陸易城穩穩的停下車子。
白蘇已經停止了咬牙切齒,低着頭打瞌睡,今天她也累壞了。
陸易城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趁機按下車窗,透透氣。他也有些累,但是卻不能休息。
百無聊賴的看了一圈,他的目光定格在不遠處的大屏幕上。
那是花城市中心的一個購物廣場大屏幕,此刻上面正播放着娛樂新聞。
新聞上,李蘭芝,白明堂以及江家夫妻正式對外公佈,一個月後江家會爲白悅薇和江子言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
陸易城看完,喃喃的說了聲,“又結婚了。”
白蘇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問道,“你說什麼?”
陸易城示意她看大屏幕,“白江兩家,又要結婚了。”
白蘇意識到他的所指,皺眉看出去,只見大屏上是兩家爲此舉行的記者招待會。
兩家的大人都滿臉的笑意,雖然白家上次經歷了食物中毒事件傷了一些元氣,但是似乎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至少白家還是花城排的上號的富貴人家。
也並沒有影響到和江家結親,倒是當事人江子言和白悅薇卻靜靜的坐在那裡不吭聲。
屏幕上顯示的招待會首播時間是上午10點多鐘,白蘇突然聯想到,蘇明依是不是也看到了這個招待會,所以原本就快要清醒的她,一刺激就突然醒過來了?所以蘇明依之前失去意識,是不是和白家有關係呢?要不然爲什麼蘇明依在那麼好的療養院一直住着病情卻不好轉。
想到這一點,白蘇突然眸光一沉,心下微寒。
白蘇冷笑一聲,白悅薇倒是很奇怪,經歷了上次的逃婚事情之後,她竟然還要嫁給江子言,只是這一次又是拿住了什麼樣的砝碼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就算真的結婚了,能幸福嗎?只是這並不關她的事情,反正她們的事情和她無關,她只想知道她們是不是對蘇明依做過什麼!
一個小插曲之後,兩人終於在股東大會之前5分鐘到達了公司。一進門,陸易城就趕去了會場。
白蘇剛到辦公室門口就被安悅攔住了,“你想嚇死我啊?有事情也不說!”
白蘇笑了笑,“是好事!”
安悅一聽頓時八卦細胞都起來了,“是什麼好事讓你這麼迫不及待,連電話都不接?莫非是……”
她的目光移向白蘇的肚子,“有了?”
白蘇白了她一眼,“不是,想到哪裡去了?是我媽醒了!”
“嗯?”安悅想了想,突然大喜,“你說伯母好起來了?”
見白蘇點頭,安悅簡直就要高興的跳起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也是很喜歡蘇明依的,尤其是蘇明依總是將她當做女兒一樣依賴,讓她很有責任感。
“那我晚上去看看她?”說完,她又搖頭,“不行,她剛好,需要多休息,晚上不行。週末吧,週末我一定要去看看。”
白蘇看她這麼高興,她自己也很高興。
兩人正說着話,方嘉赫過來了。
一看見方嘉赫白蘇就想起剛纔陸易城說的話,她皮笑肉不笑的衝他招了招手,“你過來一下!”
方嘉赫也正想問問她呢,於是就走了過來,“你中午去哪兒了?那麼急急忙忙的。”
白蘇扯了扯嘴角,“我被電話催眠了!”
方嘉赫頓時瞪大了眼睛,“原來是真的啊!是什麼犯罪團伙這麼厲害?”
“看來你真的是這麼和別人說的?我被電話催眠了?”白蘇語氣不善,旁邊安悅也抿着嘴笑。
方嘉赫頓時想到自己被拆穿了,心裡暗道一聲倒黴,他忙改口,“陸總一聽說你出了事情,飯都沒吃就跑了呢。”
說完,他換上了一副,我是在幫你的表情。
白蘇無語,“所以之前的電梯罵人事件和市場部宣誓主權事件,也是你的傑作了?”
方嘉赫忙擺手,“小小意思,不用客氣,難道你不覺得你和陸總之間的感情在我的撮合下慢慢變得更加深厚了嗎?”
白蘇搖了搖頭,對於他這個奇葩的助攻,她表示無話可說。
“那能不能麻煩你,下次幫忙的時候,儘量以事實說話,不要太過於渲染好嗎?”
方嘉赫訝異道,“有很渲染嗎?那樣的你不是很酷很有個性嗎?”
白蘇扶額,“你是哪座大學畢業的?”
“花城大學信息與電子工程學系啊!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想以後我要是有孩子,一定不能去那裡上學!”
安悅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方嘉赫反應過來,不滿的瞪了白蘇一眼,“跟了陸總久了,你們真是越來越像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白蘇失笑,“好了,謝謝您的幫助,行了吧!”說完,她推門進辦公室。
身後,方嘉赫叫道,“你知道陸總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白蘇腳步一頓,想起陸易城疲憊的樣子,回頭看向方嘉赫,“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