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等你多時了。”
一高一矮兩名黑袍人抱着肩膀,並肩擋在紫騰面前,其中那矮個之人沉聲道。
“你們在等我?”
紫騰一開始就覺得來者不善,八成是衝着自己來的,從他們的話語中證實這一點後,卻仍然有些迷茫。
“廢話,不爲了等你,我們何必在這蹲了一晚。”剛剛說話那人又道,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滿,好像頗有怨氣。
“跟他說那麼多幹什麼,咱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另一名高出一頭的黑袍人有些不耐煩地道,說着便慢慢向紫騰逼了過去,根本未將紫騰放在眼裡。
面對兩名魔魂戰士,紫騰雖感到有些棘手,但並未有絲毫懼意,只是在暗暗惦量這兩人的實力,如果真要動手,不知自己的勝算如何。
“此二人皆爲化魂境一階。”
紫騰正在思量間,體內魔魂赤焰的聲音突然傳出,讓他心中一喜,急着問道:“赤焰,你能感覺到他們的實力?”
“修爲不高出你太多,還是沒問題的。”
“那就好。”
魔魂赤焰的聲音再次傳來,紫騰一聽心裡大定,他在凝魂期三星的時候,就可將凝魂期巔峰的魔獸追殺得滿山亂跑,以此時五星後期的修爲,對兩個化魂境一階的魔魂戰士還真不太在意。
雖然如此,但紫騰並沒有放鬆警惕,畢竟他是第一次面對魔魂戰士。
“這二人的魔魂波動並不穩定,估計是剛剛融合魔魂不久,修爲還不穩固,以你的真實實力,他們非十合之敵,不過……”
魔魂赤焰說到這裡,似有所思的頓了頓,很快又道:“不過這二人的功法與尊主你以前使用的功法卻極爲相似。”
“你是說……”
紫騰皺起眉頭,怪不得總覺得這二人無論是聲音,還是魔魂氣息,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他們所使的是紫家的火雲訣,那不就是說,這二人是自己家族的人。
到了這時,紫騰怎還不知二人來此的目的,身上陡然升起一股凜然的殺氣,他最恨這種在家族內部使陰招的事。
感受到紫騰氣勢上的變化,那二人心裡一驚,立馬停住了腳步,想不出紫騰前後間怎會判若兩人,按理說,在一個凝魂期一星的人身上,不應該出現這種狀況。
“說,誰讓你們前來阻我,是紫炎光,還是紫炎明?”
就在二人猶豫之間,紫騰那陰寒的聲音傳了過來,將二人嚇得渾身一凜,不由自主地同時退了一步。
“你,你怎麼會知道?”
那矮個之人有些慌張地道,一時還想不明白自己二人究竟是哪裡露了馬腳。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爲。”紫騰眯起雙眼,臉上佈滿寒意。
“哼,知道了又怎樣,參加不了家族測試,他就什麼也不是。”
高個之人冷哼一聲,眼神中透出一股狠色,陰沉地道:“既然他已知道,我們就不得不改變計劃,直接解決了算了,省着夜長夢多。”
聞此,那矮個之人左右瞄了瞄,見四下無人也爲之膽氣一壯,狠狠地點了點頭:“好,幹了。”
兩人說着,便同時向紫騰撲去。
“怎麼着,要殺人滅口?”
聽兩人在那嘀咕了半天,紫騰一陣無奈,也爲家族這兩位感到有些惋惜。
紫騰已猜出兩人是受人指使,只是爲了讓自己趕不上家族測試而已,本想放過二人一馬,卻沒想到這二人喪心病狂的想要自己的命,早已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微微搖頭之即沉喝一聲“找死”,凝魂期五星後期的力量隨之暴發,一個箭步便迎了上去……
…………
“紫言,十六歲,火系,凝魂期三星巔峰。”
“徐大壯,十六歲,土系,凝魂期三星。”
“紫默,十七歲,火系,凝魂期二星。”
……
紫家演武場,早已站滿了人,一衆家族子弟正排着隊,一個接着一個的測試修爲。
在演武場正前方的石桌上,放着一塊牛頭大小的圓石,每當有人將手靠在上面後,都會散發出不同顏色的光暈。
這是專門用來檢測魔魂戰士以下修者修爲力量的感星石,紫家僅此一塊。
此時,正輪到紫越上前測試,當他將魂力激發出來後,就見感星石上漸漸泛起赤紅色的光暈,這說明紫越也是火屬性體質,修煉的同樣是火系功法。
隨着紫越將魂力催動得越來越強,那感星石中也逐漸閃現出爍爍的星芒,一顆,兩顆,三顆,當他將魂力激發到最強那一刻,第四顆星芒也慢慢地浮現出來。
“紫越,十六歲,火系,凝魂期四星。”
紫越收起魂力,洋洋得意地走下臺後,那負責主持測試的長者便大聲宣佈了紫越的成績。
成績這一公佈,人羣中便傳出一陣議論之聲,許多人都感到大爲驚訝,沒想到紫越居然突破到凝魂期四星了,十六歲的凝魂期四星,也算是天賦出衆。
“哈哈哈,家主,看來這次帶隊的重任非紫越莫屬了。”
大長老紫炎光似乎早已知道紫越突破到凝魂期四星的事了,成績一出大笑一聲道,神情中頗有些自得。
“哼!”
二長老紫炎明聞此卻是輕哼一聲,將眼神落在不遠處的紫言身上,見紫言有些躲避的眼神,無奈地嘆了口氣。
其實紫炎明並不知道,自從紫言被紫騰教訓一頓後,一直不敢照他的面,若不是這些天躲起來養傷,說不定也已經突破到了凝魂期四星。
坐在正中的紫炎飛卻是有些暗暗着急,凳子都快坐不住了,測試已進行了大半,紫騰居然還沒有露面,這不禁讓他生起一絲不好的感覺,莫不是外出修煉時出了什麼意外?
正在這時,就聽那主持測試之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紫寧兒上前測試。”
紫寧兒雖爲紫家養女,但這些年來,早已被族人當成正堂一系的嫡女,與紫騰的地位幾乎同等,當然也有代表紫家出戰的權利,只是不能帶隊罷了。
在紫家十八歲以內的年輕一代中,以往除了紫騰,紫寧兒的修爲算是最高的,這時一聽是她上前測試,都好奇地紛紛望去。
此時的紫寧兒身着玄色緊身長裙,將身材勾勒得玲瓏有致、惟妙惟肖,烏黑的長髮如瀑一般垂至腰肩,髮尾之處用一根普通的絲線紮起,從後看去,不但不覺樸素,還給人一種清新脫俗之感。
見她姍姍而去,步履間平穩輕盈,行過之處,不帶來一絲聲音,尤其是那嬌俏的小臉上,始終保持着恬靜的微笑,不像其他人那樣,在測試前都顯得激動異常。
寧兒的容貌和氣質,不乏讓家族中的一衆年輕子弟垂涎,此時已有不少人的眼中閃現出異樣的光彩,就連一些家族長者也不禁暗自點頭讚歎。
紫炎飛的心情卻是好了不少。
紫寧兒是紫騰的母親在世時收養的義女,紫炎飛早已將她當成了親生女兒,紫騰不在,紫寧兒也能爲他找回一些失落的東西。
所以,對於紫寧兒的測試,紫炎飛也是格外關注的。
這時,紫寧兒已經走到臺前,只是伸出一隻如蔥般的細指,輕輕點在那塊感星石上,魂力輸送的一瞬,就見那感星石上漸漸地籠罩出一層綠熒熒的光暈,隨之,越來越濃。
當那綠色光暈似乎濃到極點,感星石中便逐漸閃現出星芒,可第一顆星芒閃出後,並不像其他人那樣,一顆一顆間斷性的亮起,而是一路扶搖直上,瞬間就長到了五星。
“凝魂期五星?”
離得較近的那些人看到感星石上顯示出的結果,都是吃了一驚。
紫炎光、紫炎明兩位長老也是有些愕然,看着紫寧兒有些發愣,不知道這丫頭什麼時候就從凝魂期四星竄到五星去了。
讓他們想不到的是,紫寧兒的測試仍然沒有結束。
當紫寧兒漸漸地將魂力催至最強,就見那五顆星芒開始更加閃亮了起來,然後又越來越亮,直到最後閃爍得有些耀眼,幾乎將感星石上的那層綠色光暈都給遮蓋住了。
而在紫寧兒的身後上方,隱隱泛起一絲奇怪的波動,就像要在那裡形成一片幻影一樣。
“凝,凝魂期五星巔峰。”
看着那塊感星石,感受着紫寧兒身後的波動,主持測試的那名長者愣愣地嘀咕了一聲,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朝着紫寧兒很不自然地點了點頭,這才大聲地宣佈道:“紫寧兒,十七歲,木系,凝魂期五星巔峰。”
“什麼,凝魂期五星巔峰?怎麼可能?”
聽到主持者的宣佈,臺下的人羣中一片譁然,都被紫寧兒的測試結果所震撼,大長老紫炎光更是震驚地站了起來。
紫炎光知道,紫寧兒在半月之前還只是凝魂期四星,怎麼會這麼快就達到了凝魂期五星巔峰,他本來還有所疑惑,是不是感星石出了問題,可感受到紫寧兒身後的那股波動後,也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修者融合魔魂成爲魔魂戰士後,身後會形成一片空間幻影,裡面會顯現出自己的魔魂影像。
而紫寧兒身後的那股波動,正是即將形成空間幻影的徵兆,達到凝魂期巔峰的標誌。
這讓紫炎光驚訝的同時,不得不好好想一想問題出在了哪裡,先是紫騰在短期內修復魂基和恢復修爲,後又是紫寧兒在半月內從凝魂期四星達到五星巔峰,每一件事中似乎都透着古怪。
“難道這都是紫騰身後那位強者所爲?”
紫炎光皺着眉頭,看了旁邊的紫炎飛一眼,想要看看能否從紫炎飛的身上找到答案。
不過,這似乎讓他失望了。
此時的紫炎飛也是震驚地看着悄然回到隊伍中的紫寧兒,只是臉上帶着一種興奮的異彩,顯然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紫炎明更是可氣,居然正用一種戲虐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在說,人家都到凝魂期巔峰了,你兒子才凝魂期四星,有什麼好顯擺的?讓他有種被當衆打臉的感覺。
紫炎光沉着臉默不作聲地坐了回去,似乎是想找回一些顏面,先是偷偷瞪了紫炎明一眼,後又朝着紫炎飛陰聲怪氣地道:“家主好像很是引以爲榮啊,那賭約可未在這丫頭身上,你還是想想你那兒子紫騰吧!”
說完頓了頓,又裝作想起了什麼,似有所思地道:“說到紫騰,說來奇怪,這測試馬上就結束了,怎麼還沒到呢,你說,他會不會因爲怕出醜,臨陣而逃了?”
“放屁。”
紫炎飛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一拍椅子就站了起來,沉聲道:“測試還沒結束,怎知我兒不會來此,我兒豈是怕事之人?”別看他話說得響亮,但心裡卻是暗暗着急,生怕紫騰出什麼事。
“好,那就拭目以待,看看你是怎麼履行賭約的。”
紫炎光淡淡地道,神情極爲輕鬆,好像早就知道紫騰不會來了一樣。
見他此種神態,一旁的紫炎明卻是眼中精光一閃,好像感覺到了什麼。
…………
半個時辰後,測試逐漸接近尾聲。
“嘿嘿嘿……”
隨着最後一名子弟測試完畢,紫炎光卻是陰聲笑了起來,隨後神色一正:“家主,測試已畢,參加排位賽的人選已可敲定,我家紫越帶隊已是無疑,你還有何話說?”
“當日,族堂之上,家族子弟皆可作證,也到了你履行賭約之時了。”
紫炎光說完又補充道,眼神中盡是絕然。
“這……”
紫炎飛心裡一緊,卻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紫炎飛猶猶豫豫,紫炎明也站起身來,雖說他的兒子紫言沒有爭得帶隊的資格,但當初的賭約他還是記得的,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不光是紫炎明,家族中一衆子弟也都向紫炎飛看來,不少人的眼中已現出焦急之色,現場立馬就變得緊張一片。
“騰弟,你究竟在幹什麼?”
紫寧兒黛眉緊鎖,面罩寒霜,心裡在不住地吶喊。
管家徐虎、大壯等一甘正堂一系,身上已隱隱出現一絲波動,雙拳緊握,嚴陣以待,都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正在這時,就聽“咣噹”一聲,演武場外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衆人一驚紛紛望去。
片刻後,一名少年從門外踏入,一手輕輕揉着眉心,嘴角間微微上挑帶着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