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達到化魔境的魔獸,體內已凝聚出魔晶,那是魔獸全部力量的來源,本就堅硬的身體,再加上魔晶佈於身體上的力量,相當於加了一層防禦,一般的凡器已經無法傷到分毫,就算是超凡器也只是稍具威脅。
而紫騰的赤炎魂匕雖然已有損傷,無論是匕首的鋒度,還是所蘊含的力量都已降至極低,但也仍有準魂器的級別,只有沾上了這個“魂”字,纔可破化魔境以上魔獸肉身。
這要是換在紫騰還沒有拿回赤炎魂匕之前,要想傷到這頭魔獸,他還真得費上一番功夫。
可此時有魂匕在手,未見他有絲毫猶豫,手起刀落之下,只聽“唰”的一聲,那條長尾便齊根而斷,引來那魔獸一聲悽慘地長嘶。
而紫騰也夾着一條仍在抖動着的粗壯長尾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他剛剛也是爲了不讓那魔獸的尾巴甩飛,用去了大量的魂力。
見此,場中之人都不由鬆了口氣,相互間對視了一眼,皆沒想到這位神秘的少年能將那魔獸威力最強的尾巴斬斷,自己這些人裡,可是在那條尾巴上死了好幾名魔魂戰士呢。
“啊,小心……”
就在衆人皆有些放鬆之即,只有場中那少女還在關心地看着紫騰,不知爲何卻發出一聲驚呼。
原來,斷尾引起的劇痛,卻是讓那魔獸更加狂暴,仰天長嘯之下,條件反射的身形猛彎,巨大的頭顱直接便從前面甩到後面,大嘴一張,露出滿口鋼牙,一口便向紫騰叼去。
只是,紫騰前世的戰鬥經驗何等豐富,將那魔獸的長尾斬斷之後,雖然魂力消耗巨大,但並沒有放鬆警惕,手中的魂匕早已蓄滿了魂力,刀身上泛着爍爍的炎芒,待那魔獸反口襲來,身形猛得向後一旋,匕首化爲一道火線急射而去。
紫騰前世有一式戰技名爲“赤炎斬”,可在戰器之上催出實質刃形,用於遠距離殺敵威力極強,但必須是融合魔魂之後,以魔魂力催動使用。
剛剛他也只是以“赤炎斬”的手法配合着自己的魂力施展,而且還需要將戰器本身擲出,威力自是極低,但對付一頭化魔境中期魔獸卻是足夠用了,只是需要冒一些風險罷了,如若一擊不中,接下來的事可就不好說了。
好在那魔獸與紫騰距離極近,而紫騰也將那精準度把握得恰到好處,就在那魔獸張口之即,那道火線瞬間就射了進去。
就聽“噗”的一聲,隨着血光迸現,一道火焰從魔獸的頸後穿出,“鏘”的一聲釘在不遠處的一顆粗壯的樹幹之上,將那樹幹震得都有些抖動。
說來話長,但也只是瞬間發生的事,那魔獸只覺脖子一疼,繼而便失去了知覺,但受慣性使然,一顆巨大的頭顱已順勢向紫騰砸下。
紫騰本已借旋身之機向後竄出一點距離,但仍未躲出巨頭砸下的範圍,只感後退不及之下,急忙轉身,魂力猛吐,一拳便轟在魔獸的下顎之上,就聽“轟”的一聲,硬是將那魔獸砸得歪在一旁,落在地上。
魔獸斃,場中靜,紫騰半蹲於地,身上佈滿的赤色魂力猶如火焰一般燃燒了片刻,漸漸收於無形,這才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腳下的魔獸,那梟殺的氣息,宛若戰神。
直到這時,不遠處的幾人還在愣神,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多魔魂戰士都殺不死的魔獸,居然讓眼前這還沒有融合魔魂的小子獨自就給斬殺了?
“嚯!這小兄弟……”
看着場中的紫騰,之前受傷的青年輕輕搖頭感嘆,眼中無比純淨,未有一絲的嫉妒,心懷感激之中,又多了些許欽佩。
而那少女,更是激動異常,兩隻小手攥成兩個小拳頭,看着紫騰的大眼睛中,盡是小星星。
片刻後,紫騰轉頭向衆人看去,最後將目光落在那青年和少女的身上。
那少女剛剛的一聲驚呼雖然有些多餘,但也贏得了紫騰不少的好感,所以紫騰也朝着兩人點頭微笑了一下,這才緩緩走到樹下取回自己的赤炎魂匕,然後轉身回到獸屍前,朝着魔獸的頭顱狠狠地刺了下去。
不大功夫,紫騰的手中便多出一顆牛眼大小的晶體,上面還帶着一絲血跡。
紫騰嘴角微彎,將那晶體輕輕向上一拋,然後又接住,心中充滿喜悅。
雖然以紫騰現在的身家,這個級別的東西想要多少有多少,但這卻是他這一世,憑着自己的實力所得到的第一枚魔晶,當然要留作紀念。
…………
紫騰收起魔晶,看了看衆人,緩緩地走了過去,他是想向他們打聽一些事。
見紫騰行來,衆人這才驚醒,紛紛迎了上去。
“這位小兄弟,今日之事多虧援手,我代表他們向小兄弟致謝了。”
衆人走到近前,那青年抱了抱拳,說話極爲誠懇,說完向紫騰微微躬了躬身,衆人也都躬身相謝。
“啊,各位不必這樣,我也是正巧由此路過,想要以此來歷練一番而已,救人也只是湊巧了。”
紫騰擺了擺手,無所謂地道。
見紫騰並沒有挾恩圖報的意思,衆人的表情皆爲之一鬆,對紫騰暗暗讚歎,那青年卻是神色一正,道:“小兄弟此言差異,如若今天沒有小兄弟出手,我們這些人想是都會撂在這裡。”
“總之,大恩不言謝,以小兄弟的實力,我們暫時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來酬謝,我乾州城顧家、坎州城城主府定當永記,就是不知小兄弟的名諱可肯相告?”那青年說完,又深深施了一禮。
“哦?你們是乾州城之人?”
一聽那青年提到乾州城顧家,隨而想到了出現在乾州城木家的那兩塊青木靈紋杖碎片,心裡跟着一動。
“啊,你看我,忘了介紹,在下乾州城顧家長子顧興。”
聽紫騰問及,那青年趕緊道,然後又指向身旁的少女介紹道:“這是我表妹白芷清,坎州城城主的孫女。”
介紹到那少女之時,那少女也朝着紫騰甜甜地笑了笑,不知爲何,神情中卻帶着一絲羞澀。
那青年介紹完自己二人後,又指了指身後的幾人道:“他們都是這次跟隨我進入地陵的兩家護衛。”
“啊,見過各位了。”
紫騰朝着衆人也抱了抱拳,心裡卻是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些人都是大有來頭,居然一個是頂級家族的長子,一個是城主府的小姐,出於禮貌,也自我介紹道:“在下紫騰,震州城人。”
“什麼,震州城的人?”
聽紫騰說完,那護衛中卻是有人驚呼出聲,眼神也變得與剛剛不一樣了,似乎露出些許敵意。
“這是怎麼回事?”
紫騰心中納悶,隨而看向顧興。
剛剛顧興的臉上也是表情一變,但很快便又恢復了過來,只是沒有急着道明,而是試探着問道:“啊,紫騰兄弟,請恕我們孤陋寡聞,震州城我們只聽說過林家、段家等家族,至於小兄弟的家族……”
“啊,林、段兩家皆爲震州城的頂級家族,我們紫家可無法相比,只是一個二流家族而已,顧兄沒聽說過也屬正常。”
對於他們不知道紫家,紫騰倒不太介意,畢竟在東元隱境之中,只有那些頂級家族、一流家族纔會較爲出名。
“原來如此。”
聞此,顧興點了點頭,然後向身後之人擺了下手,道:“紫騰兄弟莫要誤會,我們今日遭遇這魔獸襲擊也是因震州城之人而起,所以他們纔會這樣戒備。”
“震州城的人?怎麼回事?”
紫騰一聽心裡一驚,擔心是紫、雲兩家也遇到了這頭魔獸,便急着問道。
“唉,這事也怪我輕信小人之言了。”
顧興搖頭嘆了一聲道:“來,紫騰兄弟,我們坐下來說。”
說着,便將紫騰請到一塊乾淨的空地之上,然後吩咐剩下的幾名護衛去收拾死去的護衛屍首,這纔給紫騰講述了起來。
原來,乾州城顧家之人與坎州城城主府之人是前一日才匯合到一起,兩家本就有親,所以便結伴而行,正當他們行至這叢林之時,卻遇到了震州城的段家之人。
據段天崖所說,他們發現了一處山洞,在洞中存在着大量的五行源石,但洞口卻有一頭達到化魔境中期的魔獸守着,便邀請兩家一同圍剿魔獸,洞中的五行源石由三家均分。
可是,將魔獸引到此處準備圍殺之時,那段家之人不知向兩家的方向灑了什麼藥粉,而且大部分都灑在了白芷清的身上,結果這魔獸便只知道攻擊白芷清一人,兩家之人爲了救她,不得不與魔獸展開大戰,而那段家卻藉機逃離而去。
又因兩家之人沒有完全聚齊,根本就不是那魔獸的對手,這些人就是爲了救白芷清才死傷成這樣的。
“估計那洞中的五行源石早已被段天崖獨得了。”
那青年講完又補充了一句,然後輕輕搖頭低沉地道:“可憐我兩家死去的那幾名護衛了,這段天崖着實可恨。”
“段天崖,又是段天崖。”
顧興話音落下,紫騰恨恨地道了一聲。
“紫騰兄弟,你也與段天崖有仇?”
見紫騰的表情,顧興好奇地道。
“哼,破功之仇。”
“破功?”
聽紫騰說完,顧興疑惑地道。
“啊,不說這些,恕在下無禮,可否讓我聞一聞灑在白姑娘身上的藥粉,興許會知道一二。”
紫騰沒有繼續回答,而是轉向白芷清問道。
“啊?聞一聞?”
白芷清一驚,心中狂跳,小臉霎那間就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