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身着執劍堂弟子服,但她的模樣配上這藍白相間的弟子服,倒是極爲撩人。
絹柔如瀑的青絲束於白冠之下。
恰好合身的弟子服將她玲瓏的身段襯托得更爲迷人,她潔白嬌嫩的臉頰與無暇的五官相互映襯,更加動人心絃。
見兩人的眼神有些呆滯,她並未嬌羞,反倒淺淺一笑。
“兩位師兄?”
“啊?啊……啊!”
先回過神來的,倒是尾隨易閒的那傢伙。
只見其慌慌張張地移開了目光,連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
“百……百里師妹……我,我就先走了。”
說罷,這傢伙也不等她的回答,低着頭,匆忙離開了。
這傢伙走後,易閒也慢慢地回過了神。
他看着眼前的佳人,略帶歉意地笑了笑。
“師姐……抱歉。”
“師姐?”
她笑了笑,走到易閒身旁,坐在了石凳上。
她看着易閒有些發紅的臉頰,輕輕地拍了拍額頭。
“噢!我記起來了,剛纔就是你早課遲到了吧。”
“呃……是,是我。”
易閒感覺有點糗,只好把目光移到了《識劍》上。
“剛入門,早課遲到也在情理之中。”
“幸虧你今兒遇到的是靈風師兄,若是靈一師兄的話,可就不只是罰站了。”
“是嗎?靈一師兄他……很嚴厲嗎?”
易閒合上《識劍》,撓了撓頭。
“嗯!靈一師兄可重規矩了。感覺靈一師兄除了修習法訣便是門規,平常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跟他說話。”
“對了小師弟,我叫百里筱櫻,你以後叫我百里師姐就成……你呢?”
“噢……我叫易閒。”
“容易的易,清閒的閒。”
“容易清閒?”
百里筱櫻偷偷笑了起來。
“你還真跟你名字一樣,我們大家都忙着修習法訣,倒只有你在這悠哉悠哉地看着《識劍》。”
說到這兒,易閒的臉色便苦了下來。
“其實我也想修習法訣的,可靈風師兄給我的就這一本《識劍》。”
“宗主還跟我說過,因爲咱們執劍堂跟其他兩堂不同,要入門一月,熟悉圖譜之後,才能授我法訣。”
“噢?宗主是這麼跟你說的?”百里筱櫻的臉色變得有些奇怪。
“嗯。”
易閒點了點頭。
“是這麼跟我說的,不過我也不急,反正修行是一條很長的路。我應當多多珍惜眼前的清閒,也好趁着這一個月的時間,改善一下自己較爲急躁的心態。”
“也對,一顆急躁的心是很難在這條路上走遠的。”
百里筱櫻看着易閒,神色恢復如初。
“好了,咱們不聊這些事情了,你不是想聽悟道亭的故事麼?”
“嗯。”
易閒看了看亭子四周,最後還是把目光停在了百里筱櫻臉上。
“好,不過這個故事的真假我也不知。其實吧,我只是聽師兄師姐們說的,如果有什麼不合乎情理的地方……你可不許取笑我。”
“當然不會,師姐能夠講故事給我聽,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百里筱櫻淺笑着搖了搖頭,沒有理會易閒這突如其來的肉麻,倒是講起了悟道亭的故事。
“我們宗還未成立之前,這兒還只是一座靈氣較爲充盈的山脈。有一對道侶厭倦了俗世中的勾心鬥角,攜手在此,隱居悟道。”
“老天爺沒有辜負他們的努力,讓他們都修煉到了足以渡劫成仙的境界。”
“可在渡劫那天,老天爺卻跟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說罷,百里筱櫻泛起淺笑,看着易閒。
易閒目光一滯,下意識地問道: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記不清了。”
百里筱櫻笑了笑,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易閒。
“師姐你這……”
易閒無奈地看着百里筱櫻,搖頭苦笑。
“好啦!”
百里筱櫻站了起來,點了點易閒的額頭。
“等我想起來再告訴你吧,我先回去修習法訣了。”
“嗯……”
易閒點了點頭,看着百里筱櫻離去的背影,突然一抖,連忙大喊。
“師姐!等會兒!”
百里筱櫻聽見易閒的呼喊,停下步子,轉過身來,疑惑地看着匆忙跑來的易閒。
“怎麼了?”
易閒拿着《識劍》,尷尬地撓着腦袋。
“我……我今天才入門,對這裡不太熟悉。”
“剛纔只想着怎麼帶那傢伙繞圈了,結果把自己給繞迷路了。”
“你還真是個大笨蛋。”
百里筱櫻點了點易閒的額頭,無奈苦笑。
“看來又得麻煩我了,你跟着我吧。”
“謝謝師姐。”
“大笨蛋!”
…………
試劍坪。
方纔尾隨易閒的那傢伙,正站在那個被他稱作‘付老大’的弟子面前,畢恭畢敬地說着他所看到的一切。
“什麼?你說那傻子跟百里師妹在悟道亭有說有笑?而且,就他們兩個?”
“是,小的親眼看見的。那傻子跟百里師妹聊得可歡了!”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摑在這傢伙的臉上,強勁的力道直接將他掀翻在地。
這傢伙捂着嘴巴,不敢相信地看着盛怒之下的‘付老大’。
“付……付老大,小的做錯了什麼?”
“你個廢物!我付欽怎麼會收你這種蠢貨當小弟!”
付欽指着這傢伙的鼻樑,狠狠地罵着。
“你明知道悟道亭裡就你跟那傻子,在見到百里師妹後爲什麼要走?爲什麼要給那傻子留下這麼好的機會?”
“這……”
這傢伙癱倒在地,看着暴怒的付欽。
他想要辯解,卻又害怕再遭到付欽的毒打,便將心中的委屈無可奈何地嚥了下去。
付欽的雙手,則是越捏越緊,發出了‘咯咯’的響聲。
“這幾天你給我好好地盯着那個傻子!敢跟我搶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是……是。”
…………
易閒跟在百里筱櫻身後,七拐八彎後,終於走到了屬於他的那間屋子,連忙叫住了百里筱櫻。
“到了,這兒就是我住的地方。”
百里筱櫻停下步子,看着這座孤零零的小木屋,頗爲疑惑。
“這個屋子就是你住的地方?”
易閒拿着《識劍》,點了點頭。
“是啊,感覺挺好的呀,這麼大個屋子一個人住。”
“你……一個人住?”
百里筱櫻越想越奇怪,卻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
易閒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推開了屋門。
“怎麼了?難道我一個人住有問題嗎?”
“沒,沒什麼。”
百里筱櫻擠出了一絲笑容,好像不想多待下去。
“既然已經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嗯。”易閒笑着點了點頭。
“那你可要記得,明兒的早課不要遲到了。雖然明兒還是靈風師兄給我們上課,但我想,他也不想看見同一個弟子連續遲到兩次吧。”
“嗯,我會記得的,謝謝師姐提醒。”
“大笨蛋,你一個人住在這,晚上可不要到處跑。”
“嗯……我不會到處跑的,我連《識劍》都還沒背熟呢。”
“真是個大笨蛋。”
易閒看着百里筱櫻漸行漸遠的背影,自顧自地笑了笑,轉身進入屋子,關上了木門。
…………
正殿。
靈風半跪在地,畢恭畢敬:
“《識劍》已經給他了,我希望我們能夠儘快調查。”
“以他的天賦,要不了幾天便能背熟《識劍》。”
靈瀟微微點頭:
“你說的沒錯,不過也不要太過着急。我先前已經跟他說了,新弟子入門的第一個月是不可修習法訣的。”
“也就是說,我們至少有一個月的時間來調查他。希望你跟靈一,不會讓我失望。”
靈風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宗主放心,靈風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靈瀟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擺了擺手:
“嗯……若無要事,你便退下吧。”
“是。”
待靈風走後,靈瀟把目光移到了百草臉上。
“那個叫何源的小子,與韓老怪有沒有關係?”
百草見靈瀟詢問,輕撫頷下白鬚,語氣堅定:
“何源跟韓老怪絕對沒有關係。他對修行之事一竅不通,且無絲毫修爲,也沒有韓老怪的赤葉印記,靈脈甚至都未打通。”
一旁的浮休聽後,忍不住說道:
“你們說,這會不會是韓老怪的幌子?”
“什麼意思?”
“你們難道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容易了麼?”
“那個叫易閒的小子,似乎就沒想過隱藏修爲。而跟他一起拜入宗門的何源,卻是沒有一丁點修爲……”
“打住!”
沒等浮休說完,百草便急忙打斷了他的話頭。
“浮休師弟,你這可就有些過分了。”
“難道你懷疑何源纔是韓老怪安插進來的棋子?而那個叫做易閒的,只是爲了掩護何源而做的幌子?”
浮休點了點頭:
“可以這麼理解。”
“可以個屁!那你倒給我解釋解釋,這靈脈未通又是如何隱藏修爲的?”
“這……”
浮休一時語塞,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話。
“好了!”
靈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連忙打斷了二人的話頭。
“不會的,何源不會是那顆真正的棋子。”
“韓老怪的性子我瞭解,他做事一向不屑於隱藏,只喜直來直往。”
“你們不要再這樣互相猜忌了,不然還沒等韓老怪現身,我們便已分崩離析,豈不是正合了韓老怪的意?”
百草看了看浮休,嘆了口氣:
“師姐教訓的是。”
浮休亦是嘆了口氣:
“是我魯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