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晚在嚴莫寒這裡究竟是個什麼身份啊?居然會被人這麼嚴厲的訓斥站住?
還好青衣心裡早就有所準備,事先早就訓練過千百回的聲音派上了用場:“只是在外面走走,你們這麼多人還怕我可以飛了不成。”冷冷的聲調,她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盛氣凌人。
“大少奶奶,主子早就下了吩咐。這塔中隨意您來去,但是外面,人多眼雜,萬一有個不當處就不好了。”從陰影裡面走出來的人赫然是段天興,“請您回去。”
青衣雖然不認識窩子鷂裡面的任何一個人,但是能守在門前的人應該還是有些身份纔對。知道門口是絕對出不去了,只能轉回身往回走,卻見面前那人眼中神色閃爍了一下,心中暗叫不妙。再往上走了幾步,便聽得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說大少奶奶,你已經幾天不吃不喝了。現在好不容易能說句話,多少吃些好不好”
完蛋了,夏木晚不知道他並不着急走還留在樓裡探查環境,一個不高興又招惹到誰發狂。青衣一頭的黑線,腳下幾個連點不容迅疾之間從段天興的身側擦過,總算是搶到一絲先機直接從門前硬撞了出去。
如此大的動靜,不僅塔裡面聽得一清二楚,就連院中也早已經驚起無數人。青衣雖然得到了千千不少情報,但是情況如此急轉直下,就算想從最近的路線逃出去也顯得極爲不現實。沒有辦法只好儘量沿着交錯的路徑迅速奔跑,一路上將所穿戴的衣物全部扔在不同的路口,能爭取一些時間便爭取。
只是窩子鷂裡面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不多時便見四處全部燃起了火光。青衣總算是知道這裡修建的如此彎彎繞有多大的好處了。眼見着再不迅速逃出自己鐵定會被捉住,一口氣提起來便要跳上牆。
窗戶被猛地推開,千千對着那個幾乎轉瞬便逝的身影扔出了一枚銀針。果然便見那個人掉頭衝進屋子,轉身之時還不忘向遠處連扔了好幾塊石頭。
千千看的這叫一個無語。怪不得連鈺對於青衣的評價會比蕙芷高出那麼多。青衣的觀察力與縝密的思維確實要比喜歡咋呼的蕙芷高出了不少。“雖說叫你進來實屬無奈,但是你們對這裡知道的越多就越能儘早來救人吧。別忘了把我也救出去。”說着就想咬牙。居然每次都是靠着夏木晚那個千金大小姐往外救,還真是衰啊。
“你想要交給我什麼?”青衣肯冒這個風險自然是知道千千能帶給自己的情報絕對會有其價值。只是之前這裡的地圖等相關消息已經傳出去了不少,不知道她還能再提供什麼。
看着門外竟然有許多火把聚集過來,千千眼睛一轉便知道出了何事。靠這傢伙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
抻拽着青衣跑到裡間,不過兩三下便將身上所有衣物全部脫淨,千千表現得比青衣這樣一個大男人更加無所謂:“愣着做什麼?脫啊。”真是看不上優柔寡斷的人。
“脫?”青衣當然看見了屋中所擺放的浴桶,但是剛纔那一路上他已經脫得只剩下中衣……不必再脫了吧。更是側過了臉不管怎樣也絕對不敢再看上千千一眼。開玩笑,這要是讓連鈺知道了,自己也就不用活了,直接逃命纔是上策。
所以我才最受不了跟不識時務的人合作。看來不及解釋,千千乾脆自己上手連撕帶拽總算將青衣身上的衣服扯下來七七八八,將他拖進浴桶先將臉上的妝容洗了個乾淨,至少看起來也要是個男人樣。
“我說你究竟想要做什麼?”這回不得不看,不過好在只看得到臉,青衣努力讓自己忽略掉千千緊緊貼在自己身上的肌膚。話說……她的身材……當真是好
這還用問?“讓所有人看得見你又看不見你。”話音剛落,千千便將青衣的手按在自己的胸上,對上他驚慌失措的雙眼,極度不滿一聲,“怎樣?不滿意啊?身體連個反應也都沒有”真懷疑自己面對的是個男人嗎。
“你你”自己面前的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啊青衣從此刻開始極度懷疑連鈺的眼光。這個叫做千千的漂亮是漂亮,可是哪裡有身爲女人的自覺,就更別提應該有的自尊自愛了。
所有的人都已經聚集在門前,果然是在等某個人的樣子,再沒有時間去浪費。騎坐在青衣身上,千千將頭髮披散,低頭便強壓上青衣已經被嚇得微涼的脣。
口不開,便咬,逼迫的身下的男人呻.吟出聲。加重氣息,一手繼續撕扯着他的衣服,一手順着那平坦的小腹摸下去,感到青衣掙扎的愈發劇烈,水聲亂響。
門已經被推開,可以聽到有人驚叫,有人嘖嘖稱奇,有人已經開始叫好,則有更多的人正在拼命往裡擠,爭取可以多看一眼。
長長的一聲尖叫,千千迅速將身體全部沉入水裡:“滾全都給我滾出去”
雖然現場是一片亂糟糟,但嚴莫寒只憑着自己所能聽到的閒言碎語便已經知道了千千這裡究竟在做什麼。擡手命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笑容還是那樣的柔和,透出一絲關懷:“除了秦虎,其他所有人都退下。”再一攤手,“我看不見,秦虎早就看過無數次。怎樣?千千,我們是可以留下來的吧。”
總還是嘆息的聲音,他似在無時無刻不憐憫着衆生:“雖說不肯跟你走確實是他的不對,可是你找上新人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前幾日纔剛爲秦虎的事情對我頂嘴啊。”
靠就知道打死也騙不過嚴莫寒這個人精不過窩子鷂的這些土匪也太過聽話了吧。讓他們退下就退下,想要引起騷亂趁機讓青衣逃出去看來是沒有希望了。雖然再也沒有辦法,但是隻能硬着頭皮將戲演到底。“滾”抓起手中能夠抓到的一切胡亂扔出去,“全都給我滾”
實在忍不住“哇”的一聲痛哭出來,千千乾脆全部豁出去了嚎啕大哭:“看吧看吧你們男人不就喜歡看這個嗎我是ji.女天生就給你們看的看吧”
或許是千千出奇拙劣的言辭與突如其來的失控終於令嚴莫寒動搖了一下自己的判斷。他竟然破天荒的向身旁的秦虎詢問:“看清楚那個男人是誰了嗎?”。。
“不認識。”秦虎回答的沒有半分猶豫,“不過長得脣紅齒白,在戲班裡面曾經看見過。”
猶豫後面緊跟着就是混亂,原本除了洛塵的話,旁人之言嚴莫寒是一概不相信。但是秦虎說的言之鑿鑿,竟然讓嚴莫寒真的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
“大少爺”門外洛塵突然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少奶奶站在了窗戶外面不知道要做什麼現在塔裡面沒人啊”
關心則亂。就連千千立刻就能判斷出夏木晚這種人是絕對不會尋短見,她不過是想讓青衣可以迅速逃出去而已。但嚴莫寒卻立刻自己走到門前,撞翻了多少桌椅也都不在乎,到底因爲疼痛咬牙喚了一聲洛塵,走出門去當先便是厲聲呵斥:“全部迴歸原位,宵禁”
這嚴莫寒是當真不知道還是知道了居然便順了夏木晚的心意?千千眼看着衆人都已經迅速散開,哽哽咽咽的將哭停下來,雖然眼淚時不時的繼續往外掉,總算是忍住了沒有繼續大哭。“死人,沒聽到主子說要宵禁嗎,還不趕快給我滾出去。”說一聲便抽泣一聲,不管怎麼擦,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外冒。從來沒有過如此丟臉的千千索性便也丟個夠,再度從浴桶裡面站起身,全身赤luo着走出去撿起衣服胡亂往身上套。
一件外衫直接將她從頭裹到腳,轉過頭,心如水晶剔透聰穎的千千如何會不知道這個永遠沉默寡言的男人心裡在想什麼。冰寒一笑:“千千從不用人可憐。”便是方纔還覺得委屈的天怒人怨,此刻早已盛氣凌人一擡下巴,“出去”
只覺得自己已經將該做的做完,秦虎當真哼都不哼一聲轉身走出門,居然還將方纔全被推開的門窗全部關上,也不知道他是好心還是故意。只是千千被氣得手指顫顫連話都說不出來,乾脆一個轉身將一早便一頭扎進水裡的青衣給拽出來,惡聲惡氣表示她現在心情非常之不好,“虧你憋得住氣,再不冒頭就死了”
青衣表示自己永遠都不會明白爲什麼連鈺會喜歡千千。只是此刻終於可以逃出去的他當先詢問:“你可有什麼衣物讓我穿的出去?再不跑可就沒人能救你了。”
危機剛過他到拽起來了。翻箱倒櫃千千還真的找出來了一套男人的衣服,直等到他整理完畢鄭重的塞給他一封信:“讓連鈺千萬小心連家,還有,儘快找到蕭然。”
青衣如何會不知道找到蕭然的重要性,只是這人海茫茫,千千最先傳出消息的時候蕭然便早已經離開了嚴家,現在說要找到……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若是跟在連家的殺手後面,有沒有可能就找到了?”
“我寧願相信你們會先被連家做掉。”這一頭的黑線,千千可不認爲只因爲有連鈺在,連家便會對蕙芷與青衣手下留情。不過時隔多年連家還要斬草除根,他們家老爺子是跟蕭家有多大的仇啊。
“我看青玉這個孩子沒出生夏木晚恐怕不會離開,嚴莫寒爲人雖說陰狠,但據蕙芷所說他對女人從不逼迫。這樣看來時間尚還有餘地,只是勞煩你還要在這裡多多忍耐了。”也知道千千在這裡活得艱難,青衣臨走之時居然出言撫慰了兩句。
冷冷的岔開,千千可沒有悲春傷秋的心思:“再不走小心夏木晚爲你爭取的時間全部白費。身爲男人居然能夠囉嗦成這樣。”看不上,着實看不上。連推帶踢的將青衣推出門去,直看到身影消失不見,轉看向院中高建的磚塔,“夏木晚,你做人也夠矛盾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