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這無禮的小子!你說我什麼你居然敢說我不中用了你知不知道這是男人最忌諱的字眼啊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讓老夫來好好教訓教訓你,咳、咳”
雲鶴一老鍾奇氣的鬍子翹起老高,再也沒有當初那種沉靜傲然的氣度。他怒吼一聲拔出了背後的陰陽雙劍,渾身立刻逼出一股驚人的氣勢,下一瞬間,他連人帶劍似一道電光射向易蒼生。
“嘿嘿嘿嘿!”
看着鍾奇提着劍衝殺過來,易蒼生忽然莫名的發出一陣奸笑真難爲他了,使奸耍滑實在不是他的長項。
就見他奸笑完畢,忽然身體發出一陣**似的猛抖,然後把剛剛披散下來的長髮向雲鶴一老甩了過去,嘴裡還很有聲勢的大喝了一聲:“看暗器!”
暗器?不得了!鍾奇下意識地身形一緩,提足精神小心翼翼留意着前方的動靜。
一陣涼颼颼的風呼嘯而過,然後什麼也沒有發生。
易蒼生用手把散開的亂髮向腦後一捋,陰陽怪氣的又是一陣嘿嘿嘿嘿:“怎麼?老老頭兒,怕了?咳、咳,考慮到你年紀大了,手腳不靈便,我一時生了惻隱之心,這暗器就沒打出去,沒想到即使這樣還是把你嚇到了,不好意思哦。”
欣賞着鍾奇鐵青的臉,他酷酷的甩了甩長髮,又道:“別說我沒給你機會,趁現在我還沒發飆,你最好識相點兒自己下去,你若是敢呀甭半個說不字,嘿嘿,可別怪我心狠手辣給你好看。一世英名盡喪於此,可是不值得。哼,不是我嚇唬你,別說是你,就是你師父,在我手下也只能勉強支撐上一百回合,一百回合之後嘛,嘿嘿”
他把當初雲鶴一老說給他的話又回敬了。
鍾奇又驚又怒,心中的悲憤與羞辱一瞬間爆發出來,伴隨着一聲低沉的嘶吼,一片劍花織就的光芒漫天徹地向易蒼生掩了過來,劍芒離體還有半丈遠,一股勁風已經猛然刮到,將易蒼生的亂髮吹的向後飄飛更亂了!
要說易蒼生的大還丹還真沒有白吃,這幾個月的強化訓練也真沒有白費。感應到來襲的威勢似乎不是自己可以抵擋的,易蒼生非常果斷地扭頭、轉身、拔腿、跑
跑了幾步逃出那片劍勢之後,他大喝一聲又回頭**地甩頭:“看暗器!”
鍾奇尚未被氣暈頭,頭腦還保持着一定的清醒和慣勢,聞言錯愕間,急忙收回了劍勢,同時劃出一大片光幕遮在了身前,只見又是一陣涼颼颼的風一笑而過再然後,還是什麼都沒發生。
又一次上了當,鍾奇惱羞成怒暴吼一聲,仍然執劍朝易蒼生攻去。料到敵人或許會故技重施轉身逃跑,他也懶得用什麼花式,一式最簡單的“鳳凰點頭”直撩易蒼生胸口。
易蒼生這次卻沒有轉身逃跑,他學着鍾奇的樣子嘶吼了一聲,然後手腕用力一翻,兩柄大錘呼呼帶風,向襲擊向胸前的劍身猛然一夾,然後用力向下壓,同時盲目的飛起一腳不知道踢到哪去了。
這算什麼招式啊錘法不是錘法,劍法不是劍法,居然還在防禦未果的空閒飛出那麼毫無章法和準頭的一腳!
鍾奇有些鬱悶,他藉着劍勢往前飛旋,躲過他那就算踢上也不會有任何作爲的腳,右掌如刀疾削易蒼生脖頸。
一看似乎躲不過去了,易蒼生猛然鼓足中氣“啊!”一聲慘叫,全身飛退。
鍾奇懵了我壓根還沒碰到他呢,他慘叫個什麼勁兒啊,嚇了我一跳!要不然肯定就得手了,還容他從容逃脫出去。
他正發呆,易蒼生又是一聲更加淒厲綿長的慘叫,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掄起大鐵錘,人憑錘勢,錘借人威,像一枚出膛的火炮,向鍾奇猛然砸了下來。
“啊呀砸腦門兒!”
“你,你瘋了!”鍾奇頭一偏,躲過這雷霆一擊。
“啊呀砸前腿兒!”炮彈又撲了上來。
鍾奇被他一股突然爆發的勇猛絕倫的氣勢逼退了幾步,加上他的陰陽雙劍不能和大鐵錘硬碰,所以只好暫時採取守勢。
要說易蒼生的進攻,沒有什麼值得誇耀的地方,一個是快,一個是猛。不過在自己的眼裡,這都不算什麼。真正讓人膩歪的是他不停發出的慘叫聲讓人心神不寧。那淒厲不絕的聲音讓人以爲他正在慘遭不幸,而實際上他好好的,一根汗毛也沒有受傷。
“啊呀砸腦門兒!啊呀砸後腿兒!砸你前邊!砸你後邊!左邊!右邊!上邊!下邊”
鍾奇被他喊地暈頭轉向,腦筋錯亂,不禁氣的怒吼連連。
我靠!什麼毛病啊,不停的發出慘叫聲就算了,還他孃的唧唧歪歪亂嚷嚷,明明打左邊,他喊右邊,明明打上邊,他喊下邊,最誇張的是有時候前後左右一塊喊這落霞門今年出來的怎麼都是變態啊。
漸漸心浮氣躁起來的雲鶴一老壓根沒料到已經鑽到易蒼生的圈套裡去了。其實憑他的能耐只要稍微收斂心神以靜制動,不難發現易蒼生並不嫺熟的錘法裡的處處破綻。偏偏他越打越窩火,越窩火越急燥,劍法也亂了,腦門兒也見汗了,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易蒼生一看挺高興:老傢伙,被我詐唬住了吧,是時候使出殺手鐗了。
收回大錘,他亂髮一甩,又一次慘叫出聲:“啊呀看暗器!”鍾奇氣的腦袋嗡嗡直響,不退反進兔崽子,你他孃的都喊了八回了,真是拿你爺爺當猴耍啊,看我怎麼送你回你外婆家。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鍾奇一個漂亮的風旋,滴溜溜身子側翻迎向易蒼生,同時飛起一腳踩向易蒼生腳面,寶劍卻抖着劍花分心刺了上去。這一次是實實在在的攻勢打法,完全沒有留後路。
雲鶴一老對易蒼生的能耐瞭如指掌,知道他肯定躲不過去。他心中冷笑不已:這一次不把你打到雲彩上去,老子就跟你姓。
易蒼生大駭之下,故技重施,又是一聲“啊呀看暗器!”鍾奇眼看得手,怒極反笑:“哈哈哈哈”
“啊”
笑音未絕人已經飛到雲彩上去了
原來這一次易蒼生的暗器終於出手了,而且是好大的暗器啊六十三斤鎦金大錘直接當暗器丟了出去。
鍾奇正在全速疾進,大錘卻帶着驚人的氣勢呼嘯而來,一迎一擊之間多大的衝撞力,雲鶴一老這輩子從來也沒飛過這麼高,一股內勁全都散了,仗着雄厚的護身真氣纔沒有受傷,但是人在半空中卻根本止不住去勢,一直跌落下擂臺才搖搖晃晃勉強站穩。
全場一陣**,譁聲沸天。
許多人都忍不住搖頭嘆息:“堂堂黃山派掌門的師叔,輸的太不值了。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鍾奇是怎樣被激怒,怎樣逐漸失去理智,怎樣着了易蒼生的道兒,大家看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唉,偌大年紀跟一個年輕後生拗什麼氣,呶,吃虧上當了吧。
黃山派弟子臉上全罩不住了自己門派裡最德高望重輩分最尊貴的掌門師叔,就這樣在天下羣豪面前丟了人,輸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疑似有神經病的小白臉,真是情何以堪!
鍾奇呆呆望着咫尺天涯的擂臺,只是茫然
“什麼,我輸了我竟然輸了!哈哈哈哈”絕望的感覺在一瞬間充斥了他的胸膛,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或許是真的老了,手下意識的摸向了劍柄
見勢不妙的黃山派掌門立刻一把奪下他的兇器:“師叔,別做傻事,勝敗乃兵家常事,此此比武絕非師叔無能,實在是敵人太狡猾了!”
此時“狡猾的敵人”站在擂臺上,以無比歉意的目光看者臺下精神恍惚的老者,想安慰些什麼,又閉嘴了。
還是算了吧自己現在的立場,說任何話,都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惺惺作態吧。惹的老頭兒不高興,撲上來把自己掛了,實在划不來。
傳聲筒及時的站了起來:“第一場第一回合比試,勝利方落霞門‘玉面臨風俏郎君’易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