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兒的滿頭是血的慘狀和她焦急的模樣讓高遠的一顆心立刻就揪緊了。一生倥傯的他在名高權重的的中年,唯一在乎的就是這個寶貝兒子了。身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平王,非但不能保護自己的兒子,居然還被人追殺到王府裡來了?那還了得,實在太小覷他了。
來不及詳細問清到底發生了什麼,高遠的身子象一陣疾風倏的得向高處居處狂卷而去。
一路上王府內的僕從使女只覺得眼前一花,勁風撲面襲來。待仔細看去,卻又什麼人都沒有發現。若不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們簡直要懷疑自己遇到了鬼。
高遠一路發瘋似的猛趕來到了高處居處門外,根本顧不得會有什麼危險,他身形一撞門就闖了進去。
而牀上,高處正安好的躺在牀上吃驚的瞪大眼睛瞅着他。獨孤丹藍偎依在高處懷裡也頗爲驚訝的回過了頭。
高遠咬了咬嘴脣確定眼前所見不是幻覺,立刻詫異的問道:“處兒,你怎麼了?綠兒說你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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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處苦着臉望着他:“爹,即使你真的不想被我知道你是多麼的關心我,也拜託你不要襲用這麼爛俗的藉口好不好?別告訴我你又是來抓姦的,我可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呢。”
“抓姦?”高遠越發摸不清楚狀況。
“爹,我求求你別裝了好不好?我們只是難耐相思一傾衷腸而已。絕對沒有做什麼苟且之事的不良念頭。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養傷,不做什麼耗費精力體力地事。你兒子的本領再強,也不可能使喚的了現在這半殘之軀啊。”
獨孤丹藍被他這一番露骨的說辭羞的滿面通紅,張皇的望着他不知所措。
高遠見高處沒事,心就放到了肚子裡。見自己打擾了人家小兩口的親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哼了一聲掩飾自己地尷尬。回頭往外走,卻正和衝進來的綠兒撞了個滿懷。
今天大概是綠兒最倒黴地一天了。接連兩次被高處摔的一身是傷。這回終於搬來了老爺做救星,卻又立刻被撞的漫天是星星仰頭載倒下去。
高遠一把揪住這個“罪魁禍首”,正要喝問她爲什麼危言聳聽,就發現這個小可憐已經被自己撞暈過去了。看着她一頭的血他不忍的嘆息一聲,提了她奔藥房去了。
等這兩個人都走了高處才呼出一口長氣。獨孤丹藍撫着他的臉柔聲問:“怎麼回事,那綠兒不是你房裡的丫頭嗎?怎麼鼻青臉腫地頭上都是血啊,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對她做了什麼?”高處眼神裡透着疑惑:“我也覺得似乎發生了什麼。但是卻又記不起來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哼!”獨孤丹藍誤會了他的意思,生氣的道:“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自己房裡的丫頭也要,人家不肯你還用強!你、你、你,我不要理你了!”說着她眼睛發紅的奔了出去。
“什麼跟什麼啊?”高處呆呆的看着她跑出門去,有些苦笑不得。我確實是記不清楚什麼了,但是絕對不是指這個啊!傻丫頭。也不用腦子想想,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人家不對我用強就謝天謝地了,我哪裡還敢去糾纏別人哪。哈哈,不過也好,有女人爲自己吃醋。總表明自己是是很受歡迎的。
接下來一連幾天都是平靜地日子。高處的傷口慢慢恢復着,高遠針對靖倫的的殺意也隨着各方佈置的漸趨嚴密而越發的濃烈。
名義上地落霞八義終於又歡樂的聚集在一起。因爲刁蠻兒死切白列的央求,高處只好應允她暫且頂替顏明玉的名額。哦,顏明玉,想起她高處就忍不住心中一陣隱痛。這一段被迫中斷的感情該怎麼處置呢?那個可憐的小女孩一定在風華島對自己望穿秋水了吧。
等自己的傷勢一旦恢復了,立刻就着手去風華島去接她。就打着太平王府小世子的身份,帶了七龍八虎十三鐵衛,帶着落霞八義二十四刃,浩浩蕩蕩的去提親!
對了,爲什麼自己醒來之後就一直沒有見到虎八叔呢?他當初不是和龍五鐵十三一起去接應自己的嗎?他問起衆人。衆人異口同聲地告訴他。虎八被王爺派回杭州保護主母去了。高處也未起疑,將真正重心放在了靖倫地事上。
自己這一行人一個多月來地獄般的逃難生涯。完全是拜那個狠毒地傢伙所賜,若是不能十倍償還給他,自己怎能咽的下這口怨氣。不過有他爹有條不紊的的安排着天羅地網,似乎根本用不到他。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巴巴的跑到泰山之巔去爭那論劍之尊。
因爲自己後來的重傷昏厥,慌亂無措的衆人誰也沒有想起請令朝廷終止論劍大會的事。等到該醒的都醒了,該好的都好了,終於再想起這件事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這一界的論劍之尊最終爲少林的百劫神僧獲得。真是可惜了,以少林素來的傳統和與世無爭,指望他們領袖天下武林那是不可能了。
一切事情的結果都是那麼的不順心,高處幾乎懷疑起自己的能力來。明明什麼都盡心盡力了,偏偏任何事的發展都不如人意。自己等人辛辛苦苦出生入死了這麼久,到底在做什麼啊。
唯一的收穫,就是面前笑臉洋溢的一張張親切的面孔了吧。高處的目光從夥伴們的臉上一一瞥過去,心中一下子充滿了感激。
是啊,即使什麼都沒有到,有這麼一羣出生入死的朋友,所有的掙扎與艱辛,都值得了。
他的目光移到公孫良的臉上,心中驀然一動,想起了泰安富貴的血書。立刻饒有興致的呼喚他過來。公孫良一看他探究的眼神就明白了他在打什麼主意,隨口扯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除了讓高處明白富貴是棵左右搖擺的牆頭草之外,再也沒弄懂別的。不過,想那一怯弱的知府,在殺機四伏的環境下,能最終良心發現棄暗投明,也確有值得敬佩之處。
知道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不願意爲人探知,高處也就不再迫着公孫良強問了。反正是友非敵,可以推心置腹,這就足夠了。
對於以後要做些什麼,一夥永遠也閒不住的人熱烈的討論起來。高處是急着去風華島接回美人,獨孤鶩是趕着回小重山收拾基業,公孫良準備一輩子呆在太平王府裡吃白食而誰也沒有料的分離,在此時悄然蒞臨了。
在一個陽光不明媚的早上,諸葛風和易蒼生被太平王叫進了書房,再出來時兩個人臉上都掛起了既興奮又不捨的離情。
高處在看到他們古怪神情的時候心頭猛然就意識到了什麼。早在四個月之前,太平王小重山之行,已經爲他們定過了去向了。諸葛風要效命太平王麾下學做行軍佈陣的將軍,易蒼生則要遠縛襄陽去接任知府一職。原本的襄陽知府,果然在數天前突然暴弊了。
原本很簡單的事情,在現在的情勢下,卻有了不一樣的困難。諸葛風還好說,易蒼生就慘了。沒有誰會忘記,襄陽有個驚龍劍客白長風,有個聲名甚隆勢力盤根錯節的白字世家。這一任知府,簡直是去山林之中去觸老虎鬚,危險的緊哪。
可是據太平王所說,襄陽又是兵家重地勢在必得的軍事要城,必須派一個得力之人去接收了那裡,否則一旦靖倫起兵,十有會被他搶險一步,扼住西南咽喉。等事情無法收拾了再去攻打回來,可就太難了。襄陽城從來都是易守難攻。
諸葛風很不明白,爲什麼明知靖倫有謀逆之心,卻不將他立時就地正法反而處處姑息呢?他這個莽撞之輩根本不能理解,所謂的勢力盤根錯節是怎麼個概念。歷代以來的反叛,哪是單槍匹馬一個勢力就能成事的。平判忤逆,若是不能連根拔起,只有後患無窮。要麼就不要發動,既然要發動,就一定要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讓他永世不能翻身。
太平王思慮良久,最終派了諸葛風前去襄陽任步軍衙門統領,任易蒼生去接任襄陽知府,一文一武,互相接應配合,嚴嚴的將襄陽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而爲了協助他們,落霞門二十四刃全部撥給了他們。讓剛剛重震聲威的落霞門,又一次成了空架子。
獨孤鶩倒是無所謂,一切以國家社稷爲重,小小落霞門即使散了又如何?何況也散不掉,因爲太平王給了他新的命令。由着他在京城之內重立招牌,招收弟子,再塑落霞。反正女兒是不會跟自己回小重山了,自己一個孤苦老人留在京城,效命太平王麾下,倒也原了平生的夙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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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處本想去湊湊熱鬧,卻被高遠一車廂的聘禮拴住了。太平王親自揮手寫聘,爲自己的兒子向風華島主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