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貴賤貧富之分,連席位也有主次高下之別……
花園裡面北廳堂處,一溜擺了十二個席位,分左右兩排,右爲尊,左爲輔。左邊一排六人已經坐滿,右邊六個位子卻還虛席以待。那是專門留給輩分極高的成名人物的,而且從首席到次席也是相當講究。
高處等人隨着丐幫長老謝天宇正走着,望廳堂上一看不由大喜,心說我正發愁找不到位子,卻原來這裡有這麼多空位,一拉謝天宇的袖子說:“不勞煩了。”說完徑自跑到主席位上來,一屁股坐上了首席首座。
諸葛風塵兄弟也不客氣,依次大馬金刀坐下了。易蒼生楞了一下,被顏明玉一拉,也順勢坐下了。只剩下了一個位子,生死雙劍對看了一眼,誰也沒坐,走到高處身後侍立。
滿堂賓客相顧失色,心說這些人真是胡鬧,莫不是故意裡找亂子的吧。看了剛纔的熱鬧,知道這些人不好惹,一時間也沒人做聲。
謝天宇怔楞了會兒,生怕他們惹了主人不快,好心上前解釋了一番。那高處聽了,面色不變,反而指着最後一個位子說:“謝長老不要客氣,還有一個位子你坐上來吧。”
烈火山莊的知客弟子方蓋雄早帶人趕過來了,忍不住心中的火氣。這幾人一進門就拿一文錢耍弄他,後來在賓客中打鬥,攪的雞飛夠跳,現在卻又佔了主席之位,若再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真是讓人以爲烈火莊無人。
他噌噌地往廳堂趕,卻不留意間忽然被人點了穴道,動彈不得。旁邊幾個家丁感覺有異,還未來得及反應,也都被點倒了。
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道:“這小子真不識擡舉,高公子肯坐主席,是給他們面子,居然還不識擡舉。”
只見他面色白皙,略帶陰鷙,卻是宮廷主管小橙子公公。不消說,他旁邊的富貴公子和大漢就是靖玉皇帝和大內侍衛金鑲海了。不知道他們怎麼也來了。
烈火山莊莊主鐵遊雲此時領着五位貴客走了過來,一見主席上已經坐滿了人,不由大感詫異。
他看了看高處滿不在乎的神色,心裡有些估摸不準,心想看他年紀雖小卻有這副膽量,一定有所依侍,不能小瞧了。身後的六位賓客見主人尚未發話,也不好說什麼。
高處早已留意,見一個鬚髮皆白,氣勢不凡的威猛老者領着五個人走了過,知道他就是莊主,大咧咧問道:“你就是鐵遊雲嗎?”直呼其名,無禮之極。烈火山莊門下面上俱有怒容。
鐵遊雲畢竟是老江湖,心裡雖然有氣,並未立刻發作,好言問道:“不知道閣下是?”
高處嘻嘻一笑:“在下姓東,名方不敗。”
在座衆人皆面色大變,這不是擺明了找岔嗎?
鐵遊雲身後走出一個短鬚中年漢子,斜挎長劍,面色冷森,他用手一指高處:“不知禮數的小輩,敢在各位豪傑面前放肆,還不快快退了下去。”
高處用眼角看他:“往哪退啊,我就是喜歡坐在這裡,你咬我啊。”
鐵遊雲這時也走過來對高處說:“不可無禮,”用手一指短鬚漢子:“這位乃是華山掌門師弟,追風神劍屠雨秋。”
“哇,”高處做出大吃一驚神色:“華山掌門師弟,久仰久仰。”
屠雨秋見他故意奚落,面色鐵青:“鐵莊主金刀封隱,一切都要按着江湖規矩來。現在還不是你鬧事的時候,趕快退了下去,這裡不是你們的位子。”
“國家尚未有定主,所謂有德者居之,區區幾個小座位,憑什麼坐不得?你想坐,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咯。”高處說完,轉向其他幾位賓客:“你們誰想坐,儘管來坐咦,老光頭,你也是貴賓啊?”
獅眉怒目的老和尚一稽首:“小白臉,和尚有禮了。在下忝爲少林寺達摩堂首座,也騙了一個座位。不過如果你小白臉喜歡這位子,和尚就不和你搶了。和尚的桃子還有用處。”
高處哈哈一笑,一轉眼,又道:“管不平管大俠客,你也有一個主席啊?”
管不平早看到了他們,想起那天的出糗,臉上無光,悄悄往衆人身後退,不想還是被高處看到了。只好勉強笑着說:“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又見面了。公子如果喜歡坐在這裡,在下也只好割愛了。”
鐵遊雲和屠雨秋以及其他賓客都聽的駭然,更覺得面前這幾人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