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京兆尹就很是不悅,看到馬爾藍和齊子軒來破壞自己的事情卻也不便說什麼,畢竟自己很是對齊正凌尊敬,所以也就默認了放他們進來。
此時已經是達到了京兆尹忍耐的極限,此時說什麼也就不能再叫他認同了,畢竟這麼些年辦過的大案也不計其數,不然自己這個京兆包青天的名號也不會叫的如此響亮。
“這當然是大人說了算,只是家父年紀已大,若是這樣長久跪在地上受涼感染風寒,最後又是被冤枉的,想必這個責任大人也擔不起吧。”
從前還沒有人威脅京兆尹,馬爾藍如是一番話惹的京兆尹只是覺得很是出乎意料,看着馬爾藍年紀輕輕的樣子卻如此沉穩從容,叫他不禁對馬爾藍佩服了起來。
“老臣自有打算,還請世子妃不要再從中插一腳了,在京城中擔任這麼久都官職,承蒙皇上信任不棄,老臣自有分寸。”
說着把馬世傑帶了下去,也不由分說的把馬爾藍和齊子軒不客氣的請了出去。
“賽亞妹妹可不要害怕,只要你是清白的,就是不惜任何代價我也定會保你平安出來的,只管放心就好。”臨出來之前,馬爾藍身旁圍了一堆侍衛很是粗暴的推開了馬爾藍,身邊的齊子軒也不能做些什麼,只得護在馬爾藍身邊一起推搡着走了出去。
“如今可怎麼辦纔好?”不想這位京兆尹脾氣卻這樣急躁,不給任何面子不說,還竟然當着馬爾藍的面就開始訓斥起自己和齊子軒來,這叫馬爾藍有些猝不及防,幸好之前齊子軒已經通過了氣,不然憑着馬爾藍的性格只怕是立馬就和這位京兆尹掐起來了。
“只要這賽亞姑娘肯把實情全盤托出,想必就不會有什麼事情了,這裡我安排些人隨時看着,京兆尹一向寬嚴並濟,嫉惡如仇,且爲人正派,你且寬心吧。”
“那就拜託世子了。”若是平日裡馬爾藍是無堅不摧,此時但凡是涉及到親人的事情上,總會不自覺的救亂了陣腳,迷茫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如今齊子軒在身旁幫着,馬爾藍只覺有了強大的支撐一樣,心裡安穩許多。
王府裡晚上是例行的家宴,只是比尋常時候要提前了幾日,就是沈氏爲這位沈三小姐到來準備的,馬爾靜因爲身體不適推掉了沒有過來,齊君津卻一如既往的早早到了場,齊正凌也有事在宮裡沒有回來,齊子軒就不似尋常那樣緊張。
“你剛剛來怕是有很多不習慣的事情,這兩個表哥都是舅母你兒時見過的,兩位世子妃適才也說過,你先熟悉一下也好。”
沈氏挽着寶兒的手,看着很是親切,朝着齊君津說了好些從前的事情,餐桌一派和諧的氛圍,就連齊夢棋今日也很是開心的樣子,想必這幾日也有理由可以不必再去學堂了。
“表舅可是不在嗎?”寶兒倒是很識大體的樣子,朝着幾個人行了禮此刻又問起了齊正凌。“父親在皇宮還有些事情,最近也很是忙碌,想必今日又
是不回來的了。”
“那寶兒明日早些去和表舅請安。”
看着還尚爲稚嫩,卻有這般的修養和禮儀,馬爾藍看着心裡很是驚訝,表面上卻還是一如往常,“今日最早見的是我,以後有什麼事情妹妹儘管來找我就好了,平日閒着無聊的時候也可以來我房裡聊一聊。”
“這寶兒可是姐姐還是妹妹呢,說了這麼久母親也不說給夢棋介紹一下,只顧着和兄長們說話,果真是偏心。”
齊夢棋此時卻有些不願意了,從前馬爾靜還有些地位的時候,齊夢棋就很是受寵,如今不知是爲何,感覺沈氏也不怎麼和自己接近了,這叫齊夢棋埋怨了很久。
“看看,這做姐姐的還這麼計較起來了,看着寶兒不和你計較倒是耍起脾氣來了不是?”這麼些日子沈氏連齊夢棋都面也很少見,此時一句話只叫齊夢棋一下子感覺自己又被關注起來似得,不僅像平時沒有急了眼,反倒還不好意思起來。
“如此寶兒就是妹妹了,夢棋可以帶着她玩去,只是要母親去求求父親停了這些日子的學堂可好?”
想着齊夢棋這樣好脾氣就是不懷好意,馬爾藍早已經料到了只是沒有說破,這個小姑子如今好不容易不挑自己的刺了,自己可不想再撞上去。
“看你今日這麼積極就沒有什麼好事,只是寶兒哪像你瘋瘋癲癲的成日就知道在外面瘋玩,要求你自己去求你父親去。”
沈氏也一下子知道了齊夢棋的如此‘良苦用心’,纔不會這麼輕易就叫齊夢棋又出去惹是生非去。
“夢棋這些日子表現可是大有進步,不如我去給你求求父親,說不準一開心就同意了呢?”齊夢棋一聽是馬爾藍,早已經開始翻起了白眼,可也不願就此放棄了這大好機會,懶懶的哼了一聲就再也不說話了。
“君津這幾日在外面忙些什麼?弟妹好像身體有些不適,不知可是好些了?”雖然眼神直視着桌上的飯菜,馬爾藍的眼神卻時不時的瞟一眼齊君津,看着齊君津和平日變化幾乎沒有,甚至連衣服都是沒有換,這叫馬爾藍很是佩服。
若是能隱瞞到此,可真是煞費苦心了。
“有勞長嫂掛念,不過是和朋友在外面小打小鬧,也就不在長嫂面前丟人現眼了。爾靜已經看過了大夫,此時已經好了很多,但還是有些咳嗽。”齊君津一身的淡藍色長襟錦袍,樣式都和從前的衣服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顏色有了一些改變。但還是一如從前的溫潤波瀾不驚,修長的手指皮膚白皙,眉眼間盡是柔情。
“如此就好,在外好生照顧身體。莫要叫父親母親擔心纔是。”
眼底深不可測,馬爾藍收起了顯露在外的厲氣,同樣是看不出來內心在想什麼。
夜早已深了,黑漆漆的天上掛着一輪皎潔的明月,不日就是一年一度的中元節了,卻在如此節骨眼上出了這樣大的事情,馬爾藍久久的坐在庭院的花園中,感受着身邊
秋風蕭瑟,放眼望去盡是蒼涼之感,心情也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世子妃好久都沒有練劍了,如今可要小的陪您練上一練?”雪蘭平日裡總是緘默着,若是沒有事情的時候一句話都不會主動和誰說,今日卻一反常態,站在馬爾藍身邊,手中的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把。
“也好,時間久了都感覺有些生疏了。”月色下,一個略顯孤寂的身影變成了兩人對劍成影,吹的周邊的樹葉都隨風飛舞起來,看着甚是唯美。
夜逐漸加深,慢慢的沒有了活動的聲音,一切都變得寂靜起來,王府裡只有夜裡風吹着樹葉嘩嘩作響,不知不覺中,只見一個黑色的人影從花園一閃而過,從後院的牆壁飛馳踩在上面,不過一會兒便沒有了蹤影,一切又恢復了死一樣的平靜。
清晨的光芒再一次普照大地,一整晚的安睡叫卻沒有叫馬爾藍賴牀,下人剛剛洗漱完畢進了馬爾藍房裡只看見馬爾藍早已經是披上了一件披肩坐在了窗外。
“父親那邊可是有消息了?”青環從外面走進來,看着只有一個人,阿樹並沒有一同進來稟報,馬爾藍稍許有些失望。
“阿樹那邊還沒有來通知,世子妃安心吧,老爺爲人清白,相信一定不會被冤枉的。”幾個丫鬟從門外端了洗面的清水還有毛巾,款款的走了進來。
“奴婢先服侍您更衣洗漱吧。用些早膳再等等,想必也是快了。”這些日子青環倒是很盡職盡責,每日也是早早的起來做着自己的事情,馬爾藍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看來自己說的話還是有些用處的。
“你叫百悠去外面看着,有什麼消息趕快來通知我。世子可是出去了?”想起今日齊子軒倒是沒有過來,馬爾藍又涌上心頭一陣擔憂。
“聽阿樹說世子天還沒亮的時候就離開了,看着像是有什麼急事似得,世子妃可不要整日提心吊膽的了,小心把身子搞壞了。”
用了些早膳也是沒有胃口,外面卻早早的救熱鬧起來,聽着綠蘿說是這位新來的三小姐又在搞什麼東西,馬爾藍也是沒有心思出去看。
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焦急的等着,卻不想真的就把阿樹盼了過來。“啓稟世子妃,小的剛得到的消息,侯爺,侯爺被放出來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即刻帶我去看看!”馬爾藍又是喜又是驚,此刻已經是什麼也都想不起來了,趕忙披上外穿的貂絨披肩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鎮北侯府裡,雪蓮此刻陪在馬世傑身旁,下人做了好些豐盛的飯菜,餓了整整一日一夜,馬世傑此刻卻好似沒有胃口似得,連平日裡最愛飲的花雕酒也只是擺在一旁幾乎沒有怎麼動。
“父親可是受傷或是生病了?昨日在牢裡那獄卒沒有對您行刑吧?京兆尹可是對您做什麼了嗎?怎麼不用些飯呢?”一句接着一句,看着馬世傑倒是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但馬爾藍還是關切的問東問西,生怕馬世傑少了一根寒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