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安全之後,馬車纔是走向正軌,直接是駛去了城外。
最終,馬車停在了城郊村落的一處偏僻而破舊的茅草屋前邊,南宮端陽也在那裡下了車。
馬爾藍遠遠的看着南宮端陽的一切動作,自然是沒放過她獨特的敲門手勢,想必那就是她們的暗號吧,馬爾藍默默的將這些記下。
沒過一會兒,門漸漸的打開,也是顯現出來開門之人的樣子!竟然是那個所有人都以爲他死了的太子——南宮瑞!馬爾藍看清楚那人的樣子之後,心中即是震驚又是煥然大悟!
震驚是因爲沒想到一向單純善良的南宮端陽竟然爲了自己的哥哥冒了這麼大的險!要知道南宮瑞做出逼宮這樣的謀逆之事,已然是死罪,任何和他有關的人和事怕都是要受連坐之苦的!恍然大悟是因爲,南宮瑞在宮變之日被太子墨刺死,因爲當時情況混亂,所以沒人顧得上他。
待馬爾藍了卻一些事情之後,去尋找南宮瑞的屍體,纔是發現,屍體竟然被一把火給燒焦了!這火來的太突然,屍體已經被燒得無法辨認,但是周身的一些金銀配飾證明了他的身份。可是馬爾藍總覺得哪裡不對,又派人仔細的看了一下屍體,最終從那屍體上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那屍體竟然是一個四五十歲的閹人!
他自然不可能是太子!
馬爾藍封鎖了這個消息,自己派人默默的查探。畢竟南宮瑞經此一事怕是永遠都不會變成朋友,放走一個知根知底的敵人那無異於放虎歸山!所以挖地三尺也得是將這個人給找出來!
最後,馬爾藍查到了南宮端陽的身上!南宮端陽有足夠的動機和能力偷樑換柱!但是端陽公主雖然年輕可也是皇室中人,行事異常謹慎,馬爾藍派去的人一直髮現不了南宮瑞的藏身之處!所以便有了之後的事情!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是給她找到了!
車伕被南宮端陽遣到遠遠的一邊,她和小綠一併進了草房。剛一進去,就聽到了南宮瑞的抱怨,“端陽,你給我找的是什麼鬼地方,破破爛爛的還有蟲子,昨兒夜又把我給咬了!你看這紅包!”
南宮端陽看着自己不爭氣的哥哥,也是有些心煩意亂,“都什麼時候了,命都快沒了,你還在挑三揀四。這裡最安全你懂不懂?萬一你被誰發現了,不僅是你,連我也會跟着遭殃!”
南宮瑞這纔是不說話了,他經歷過這些事情之後,其實也是想了很多的。但是畢竟養尊處優多年,一時之間也是受不了這麼多苦,所以纔是抱怨了幾句。
端陽公主見皇兄不說話,一副落魄的樣子,聯想到皇兄昨日的輝煌,一時之間心中也是淒涼無比。
“皇兄,現在風聲太緊了,我給你準備了行李,你趕緊離開這裡吧。”端陽公主柔聲對南宮瑞說道。
一聽端陽竟然讓自己離開,南宮瑞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不!我爲什麼要走!我不走!我是大周的
太子,大周的天下應該是我的!我爲什麼要走!”
端陽公主顯然是被皇兄這副瘋狂的樣子嚇到了,往後退了一步和小綠挨在了一起。
南宮瑞察覺到自己的不妥之處,深呼吸了幾口氣,纔是穩定了情緒。緩聲對端陽說道,“嚇到你了,你要相信皇兄,無論如何,皇兄是不會傷害你的。”
端陽想到了當時自己被太子墨劫持的時候皇兄義無反顧的樣子,也是暖心很多,“我知道的,皇兄。同樣,我也不會傷害你的,現在你離開,這是最好的方式。我總覺得爾藍已經是發現你了。”
“哼,她算個什麼東西。”南宮瑞對馬爾藍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對了,我讓你送的信你送去了嗎?”
端陽聽到南宮瑞問這個,顯然有些不滿,“你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那個太子墨只是把你當做工具而已,你何必還要聯繫他?”
“呵呵,這你就不懂了。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太子墨,他收到信之後,會想成爲我的朋友的!”南宮瑞胸有成竹的說道。
“無論如何,你現在得趕緊離開。行李我都給你收拾好了,如果可以,你今天就走吧。”
南宮瑞敷衍道,“好好好,聽你的。不過你得趕快將那封信送出去,我的好妹妹,你可得幫幫皇兄。”
磨不過南宮瑞的哀求,端陽只好答應下來,“我會盡快派人送信,你也得早日準備動身!”
端陽又是交代了一些纔是離開,而在她離開之時。馬爾藍兩人也是趕緊悄無聲息的撤離,回去的時候,馬爾藍也是有些好奇,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這個南宮瑞可真是一把爛泥扶不上牆,太子墨都已經那樣對他,他還非得貼上去。呵呵,不過也正好,趁着這個機會,也許能將太子墨這條溜走的魚一網打盡也說不定呢?!
馬爾藍剛回到府上,秋紙就遞來了齊子軒寫的家書。她接過家書,還未拆開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這種感覺還真是幸福——有一個愛自己的相公,有一雙可愛的兒女,有一個溫暖的家,一個女人一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也莫過於此了。
這次,子軒會寫什麼呢?馬爾藍也不拆開,反倒是閉目養神亂猜起來。
待這種新奇的感覺漸漸變淡之後,馬爾藍纔是打開了家書。看了之後纔是發現自己方纔猜的都不是正確的,這封家書竟然是一幅畫。
畫的是這樣一幅場景——日落西山,斜陽映着湖泊,水天相接,湖邊的蘆葦茂密之極隨風飄灑着。在畫的邊緣,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看髮飾和身材,應該是他和自己了。畫並不精緻,但是寥寥幾筆卻是將那蘆葦蕩的雅韻刻畫出來了四五分。畫的末尾寫着,行軍經過一蘆葦蕩,美的讓我忽然想起你。
馬爾藍看着這一句話,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嘴中呢喃道,“這個呆子竟然還會說情話了!”
不過不得不說,這種一般不說情話的人說起情話
來還真是……讓人感覺甜的像是浸在了蜜罐子裡呢。馬爾藍像捧着寶貝一樣,翻來覆去的看不膩。
自己看不夠,還拿着畫給天兒和斐兒來看,便讓他們兩個孩子看,還邊說着,“看看你們爹爹畫的畫,好看不好看啊。”
天兒和斐兒兩個小不點還不懂事,看到這種畫着圖形的東西就是亂抓,嚇得馬爾藍趕緊是將畫疊好護在懷中。
“你們這兩個搗蛋鬼。”馬爾藍嗔怪道。
正在這個時候,秋紙正巧是端着一盞燕窩走了進來,正巧是聽到了世子妃對着兩個小不點一番訓斥,不由得覺得好笑,“夫人,他們兩個小不點怎麼惹你了,這麼生氣?”
馬爾藍想起來齊子軒的家書,老臉一紅,“沒什麼,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家教要從娃娃抓起嘛。”
“哈哈,夫人博學多才,這話奴婢還是第一次聽說。”秋紙將燕窩盛到碗裡,放在桌子上,說道,“夫人,別光顧着少爺小姐了,您忙了一天了也該吃點東西了。”
馬爾藍肚子也是有些餓了,緩步走到桌前,說道,“這生過孩子之後,怎麼覺得食量也是大了許多。明明晚飯已經是吃了的,這還未就寢又是腹中空空。”
秋紙柔聲道,“這個道理很簡單啊,因爲以前夫人吃的東西只有夫人自己用,現在吃的東西還要喂少爺和小姐啊。”
馬爾藍莞爾,“好像是這個理兒。”
說罷,就是端起燕窩,準備食用。但是湊到嘴邊之後,忽然覺得這燕窩好像哪裡不太對!這裡面怎麼有一絲不似平常的味道?
“秋紙,今天的燕窩是你親手做的嗎?”馬爾藍放下燕窩,轉眼看向秋紙。並不是她不相信秋紙,但是這燕窩似乎是有點問題,雖然不會是秋紙乾的,可也許秋紙能提供什麼線索不一定呢?
秋紙有些不明所以,“是啊,夫人每天的甜點都是奴婢親手做的啊?今天的是有什麼問題嗎?”
馬爾藍仔細的看了眼燕窩之後,說道,“秋紙,去取一根銀簪來。”
她不太喜歡金銀首飾,身上的首飾大部分都是玉飾。
很快,秋紙從首飾匣中翻出了一隻銀釵。到了現在,她也是隱約猜到了什麼,心下忐忑。馬爾藍接過簪子,放進燕窩之中,剛一放進去,銀簪立馬就變成了黑色,簡直觸目驚心。
秋紙見此更是沒忍住低聲叫出聲來,馬爾藍倒是鎮定很多,但心中也是有些驚異,如今一切都差不多塵埃落定了,怎麼還會有人出手?這人到底是誰?是哪邊勢力的人?
正當馬爾藍苦思冥想之際,秋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夫人,奴婢以自己的項上人頭髮誓,這毒絕對不是奴婢下的。奴婢對此毫不知情啊!請夫人明鑑!”
馬爾藍見秋紙這樣,也是笑的有些無奈,“秋紙,你跟了我這麼久,我怎麼會不相信你?我只是在考慮這下毒之人竟然這般厲害,能把毒都下到這裡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