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姐姐這是什麼意思嘛?莫不是不歡迎妹妹?我找人算過,說子軒哥哥就是晨曦的命定之人呢!”
命定之人?馬爾藍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這大概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什麼命定之人?如果對別人說說也許有人信,但是如果是馬爾藍,這些話就變得好笑至極。
若真有什麼命定之說,那麼他的重生又算什麼呢?
“路小姐,作爲一個姑娘總是要自重些的,堂而皇之的白日做夢可是會被人厭惡的。”
“哐啷——”
第二個茶杯也碎了。
刁蠻的人往往心機沒那麼深沉,這也是馬爾藍不想真的跟她計較的原因。
所以,第二個杯子就那麼義無反顧的碎了。
這一次,馬爾藍迅速站起身,杯子濺落的水並沒有再濺到馬爾藍身上。
“馬爾藍,我可沒有白日做夢,我比你年輕,比你家世好,又有皇后賜婚,你覺得我是白日做夢?左右我們將來都要在一個屋檐下生活的,你最好聽話點,免得將來說我欺負你。”
哦?撕破臉了?馬爾藍心說,小姑娘家就是沉不住氣,被驕縱壞了真是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啊。
“是嗎?路小姐如此優秀怎麼不直接讓齊子軒廢了我娶你做世子妃?我奉勸你一句,任何時候都別輕易看清別人,因爲你不一定比別人強。”
年輕?她馬爾藍就年老朱黃了?家世?她馬爾藍就是街邊乞丐了?皇后賜婚?再怎麼賜婚她馬爾藍也是穩穩的正室。
真不知道這小丫頭到底想說什麼。
“行,希望你能一直這麼得意,咱們看誰能笑到最後!”
路晨曦氣沖沖的帶着侍女就要走,馬爾藍伸手示意了下,門口立刻有兩人攔住了她們。
“哎路小姐,方纔你摔了世子府兩個瓷杯,路小姐不會就想這麼一走了之了吧?”
這種人,如果不給她點教訓,永遠不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以後只會愈演愈烈。
路晨曦氣的點了點頭,一口銀牙差點咬碎了。
“馬爾藍,算你狠,這些夠不夠陪你兩個破杯子?”路晨曦一邊說一邊從頭上拔下一根金釵,直接扔在了地上。
馬爾藍瞥了一眼,揮手示意放人,直到路晨曦都走遠了,世子府的門都關上了,馬爾藍都回屋了,她也沒吩咐地上那根金釵怎麼辦。
她不說,別人自然是不敢動的。
“主子,那根釵子怎麼辦?”過了很久,小侍女才小心翼翼地問。
馬爾藍想都沒想,隨口道:“挖個坑埋了。”
小侍女不敢多說,立刻去做了。正巧撞見齊子軒剛從外面回來,兩人撞了個正面。
“世子。”侍女趕緊打招呼,然後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世子把地上那根金釵撿了起來,還問道:“這是不是馬爾藍掉的?”
“這……是。”
還不待小侍女說完,齊子軒已經收起了金釵,大步流星地往屋裡走,剩下的解釋小侍女只能藏在肚子裡。
天知道今晚又會因爲這個釵子鬧出多大的亂子。
齊子軒進屋的時
候,馬爾藍正背對着齊子軒在描眉,雖說她從來不喜歡濃妝淡抹,但是有的時候卻喜歡描眉,但也只是來了興致偶爾畫畫。
齊子軒今天是去幾個老臣的府上走動着,大意是去詢問有關路晨曦突然要嫁給自己的原因,可衆說紛紜,聽了一上午也沒聽出什麼端倪來,只得作罷。
齊子軒從後面摟住馬爾藍,把頭直接埋在了馬爾藍的頸窩裡,從銅鏡裡她就看見了他,手中的眉筆放在桌上,眯着眼睛透過鏡子看齊子軒。
“沒結果?”
“恩。”
齊子軒極不情願的承認了這個事實。其實馬爾藍一早就猜到了,哪有那麼巧的事情,你不知道的,別人就能知道?
“沒結果就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馬爾藍剛想再安慰他兩句,就在這時,齊子軒掏出了撿來的那隻金釵。
金釵被放在桌子上,釵頭是一隻五條尾巴的狐狸,此刻它的模樣就好像是在嘲笑馬爾藍的驕傲。
“下次別再亂扔了。”
這句話要是平時啥事都沒有,但是關鍵這個金釵的主人身份太敏感,所以這句話無疑是挑起了馬爾藍的怒火。
她一下子站起身來,靠在她身上的齊子軒差一點摔在地上。然而馬爾藍可沒有絲毫的做錯事的表現,她站在齊子軒對面,把金釵拿在手中。
“你說讓我下次別再亂扔了?”
齊子軒今天詢問無果本來就心情不好,被馬爾藍又這樣的質問更是有些焦躁,所以說話間也帶上了火藥的味道。
“就是讓你別再扔了。”
聽了齊子軒的話,馬爾藍滿臉不可思議,她點了點頭,滿臉冷漠。
“你那麼喜歡你就留着吧!我以後什麼都不扔了,等路晨曦過了門我開着大門迎接她行了吧?”
馬爾藍是生氣的,她的理智不能用來處理情感問題,但凡是跟齊子軒沾邊的事情,馬爾藍從來就冷靜不了。馬爾藍手中的釵子差點就直接扎進齊子軒身上了。
齊子軒擒住了馬爾藍的右手,她動彈不得,齊子軒眼神冷了下來。
“怎麼弄的?”
她低頭一看纔想起手上有被燙傷的紅點,沒想到沒眼尖的齊子軒發現了。
“怎麼弄的你管得着嗎?放手!”
馬爾藍脾氣上來了那可是比路晨曦還刁蠻的主兒。
忍着自己的脾氣,齊子軒又問道:“我問你怎麼弄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已經到了臨界點了,下一秒就會崩塌。
“怎麼弄的?”馬爾藍重複了一遍,淡淡地笑了,苦澀的又自嘲的笑容,“你未來夫人乾的好事!”
齊子軒聽完這句話,鬆開了馬爾藍,轉而把她摟在懷中。
輕輕地一聲喟嘆。
“我知道你有氣,這事我肯定會想辦法的,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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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的生意似乎天生帶着魔力,有安撫人心的功效,馬爾藍在聽了以後真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委屈,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了轉,最後卻是讓她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齊子軒用力摟緊馬爾藍,似乎要把馬爾藍融進自己懷裡。
等到馬爾藍的脾氣過了,齊子軒直接把人打橫抱起放到了椅子上。
“好了,現在該告訴我到底怎麼了吧?”
馬爾藍把白天發生的一切都說了,等到冷靜再次降臨的時候,馬爾藍的聲音就沒有那種說不出的難受了,有的只是清冷,淡漠的清冷。
只是一點小傷,齊子軒卻還是喚人拿來了治療燙傷的藥,親自給馬爾藍塗在手上。
一寸一寸,好像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寶。
“那種人,你跟她置氣還不是自貶身價?”
齊子軒直接把責任推到了路晨曦的身上,妄想馬爾藍把自己撿回釵子的事情搪塞掉,可惜他的對手是馬爾藍。
馬爾藍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迷茫的眼神,“我什麼時候同她置氣了?”分明是你氣着我了。
後半句,通過馬爾藍的眼神,齊子軒就已經讀懂了,所以他當機立斷的開始道歉。
“爲夫這不是怕愛妃丟了東西着急嗎?既然是愛妃不要的,自然要扔的遠遠的,最好挖個坑埋了。”
如果讓那個小侍女聽到這句話,肯定會感慨這兩個人不虧是一家子,說的話都是如出一轍的相似。
挖個坑埋了。
“行啊,既然你這麼說了,不如現在就去做了吧。”馬爾藍笑着看着齊子軒,那模樣讓齊子軒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可是……讓他堂堂一個世子跑到院子裡去挖坑埋個釵子?
“愛妃,這事不急吧?”
“怎麼,你真想等着路晨曦過了門再去埋?”
“……”
自知理虧的齊子軒二話不說,帶着馬爾藍來到後院,問家僕要了個鐵杴,找了個樹下就開始挖坑。
爲了讓馬爾藍消氣,他甚至沒有遣散圍觀的僕從,就這麼在衆目睽睽之下挖坑埋了金釵。
此刻齊子軒的想法是,以後再也不隨地撿東西了。
馬爾藍終於消了氣,她其實也不過是當時脾氣上來了,事後想想也沒什麼。
她不是第一次和齊子軒吵架,但是卻是第一次因爲別人和齊子軒吵架,想想真的是平白讓路晨曦佔了大便宜。
如果說路晨曦來一次還情有可原,但是頭天剛在世子府受了氣,第二天還能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來世子府做客,馬爾藍不得不表示自己很佩服。
沒錯,路晨曦又來了,這次她是專程來找她子軒哥哥的。
齊子軒今天沒出門,所以路晨曦就來了。
這次馬爾藍沒有讓她在門口晾半個時辰,而是直接請她去了後院的涼亭。
不僅是她,還有齊子軒。
“藍姐姐早!”路晨曦很熟絡自然地坐在了馬爾藍的對面,涼亭裡沒有侍女,所以她給自己倒了杯茶。
茶香四溢,路晨曦眼睛裡閃過一道光芒。
“藍姐姐昨兒個不是說子軒哥哥不喜歡喝雨前龍井了嗎?怎麼這兒的茶還是龍井?”
昨天的說辭是馬爾藍隨口編造的,她對喝茶沒什麼講究,幾種茶葉放在一起也品不出其中的差別,所以涼亭中的茶究竟是什麼她也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