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霽那個小崽子竟然派人到神將之國,說是要將神將之國變成盟友。”想到沈墨霽傳過去的那些話,草原之神便覺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侮辱,“想我神將之國如何會成爲區區北絨盟友!”
“那是自然,草原之神乃是神明,豈會被沈墨霽所玷污?”
馬爾藍連忙拍着草原之神的馬屁,既然草原之神已經是活了百年的老人,自然有其獨到驕傲之處,而這次沈墨霽算是馬失前蹄,他肯定萬萬沒有想到草原之神是這種人。
“更何況神將之國和大周本就已經訂下約定,我豈是那等沒有信譽之人,所以沈墨霽的這種行爲讓我極爲不恥,因此我決定滅了北絨。”
齊子軒大喜,他知道在戰場上絕對不可以依靠任何人,可如今出現了這等強大的盟友,自然是件好事。
只是,草原之神真的是盟友嗎?
對於任何人,齊子軒都要持懷疑態度,畢竟這是戰爭,而不是兒戲。
“如今你既然已經是大皇子,想必回去之後就會登基爲皇帝,屆時,我便是皇后娘娘,如何?”
皇后娘娘?
齊子軒和馬爾藍都被草原之神突如其來的要求震驚得無法言說,難道草原之神之所以想要來幫着他們,是爲了皇后娘娘的虛位不成?
不,草原之神很有可能還沒有斷絕對齊子軒的心思,所以她纔會掐準了這個機會!
“草原之神,我不過是大皇子而已,而且皇室的人對我的血脈心存疑慮,說登基的事情未免太早了些。”
“那麼,成爲皇子妃也不錯。”
草原之神似乎鐵了心地跟着齊子軒,成功地使得齊子軒和馬爾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誠然,草原之神是助力,如今看來卻也是阻力。
“怎麼,你不肯?”草原之神眯着眼睛看着齊子軒,“還是說因爲馬爾藍?若是如此,殺了就是。”
說着,草原之神竟然真的伸出玉指朝着馬爾藍而去,以她的武功,只需要兩根手指就能殺死馬爾藍。
“慢着!”
齊子軒出聲阻止,凡事都好商量,只是他不可能枉顧馬爾藍的性命。
“看來這丫頭在你的心裡面的確地位很高,即便過了這麼多時日,依舊如此。”
草原之神收起了手指,好整以暇地說道,“那麼你可考慮好了,是要馬爾藍的性命,還是任由她死在這裡?”
“倘若草原之神一定要爾藍的性命,不妨成全了我們。”
齊子軒走上前去,和馬爾藍並肩站在一起,意思不言而喻。
若是要馬爾藍死,那麼便將他一同殺死!
片刻,草原之神難聽的笑聲響徹了整個營帳,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似乎連面紗都要掉下去。
“草原之神這是怎麼了?”
馬爾藍小聲嘀咕着,在她的印象中,草原之神一向是個瘋女人,她活了上百年卻依舊保持童顏,這樣的人心理難免有些扭曲。
“好,你們很好!”
草原之神終於恢復了說話的能力,“我也不過
是試探你們而已,齊子軒,你便是再如何得了我的心思,可你三番兩次地拒絕我,我又怎麼可能巴巴地送上門來?”
試探?
齊子軒和馬爾藍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放鬆的意味,可是齊子軒並未從馬爾藍的身邊離開,“如此甚好,不知草原之神可否有把握贏了沈墨霽?”
“自然有。”
“何以見得?”
草原之神似乎被齊子軒的話激怒了一般,“我是草原之神,我說能贏就能贏!”
齊子軒有些無奈,他要的是草原之神的想法,而並非她這等有些幼稚的說辭和自信,不過對方既然是草原之神,他也無法強迫,只得賠了笑臉,“此番我雖然是主將,可到底還有幾個副將,我領着草原之神去見一見,可好?”
“不必,我不喜歡見生人。”
齊子軒再次無奈,他的營帳之中憑空多出了一個妙齡女子,任是誰都會懷疑,更何況草原之神本就來歷神秘,倘若任由他們一直探究下去,終究是不好。
然而草原之神做了決定的事情終究不可能改變,她大搖大擺地在齊子軒和馬爾藍附近的營帳住下,這等自來熟的程度,着實讓二人感到十分無奈。
可那畢竟是草原之神,因此齊子軒和馬爾藍也只能在背後埋怨兩句而已。
好在,草原之神終究不是個吃乾飯的,在營帳之中待了幾日之後,草原之神便來尋齊子軒和馬爾藍商議破敵之法,如今雖然沈墨霽的兵馬進不來,可似乎沈墨霽也尋找到了糧草供給的方法,所以雙方僵持着,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我可以潛入敵軍之中,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不過你們必須同時夾擊,唯有如此,才能贏得勝利。”
草原之神在沙盤上指點江山,她神采飛揚,看上去甚是英姿颯爽,齊子軒突然明白了爲何草原之神一個女子,竟然能夠奪了神將之國的天下,原來並非僅僅是因爲草原之神鐵血,更因爲草原之神擁有着常人能及的智慧。
“此計甚好,我們就這麼辦,不知草原之神打算何時動身?”
“就在今晚。”
齊子軒微微頷首,“夜長夢多,這場戰爭也該結束了。”
當晚,草原之神便一身黑衣,偷偷地潛入了沈墨霽的陣營之中,如果是旁人,根本就無法做到這一點,即便是齊子軒也是如此,可草原之神修的功法裡卻有着極好的藏匿功法,所以她行走在黑暗之中,竟好似暗夜裡的鬼魅一般,根本就沒有人發覺。
撲哧撲哧。
伴隨着如同熟透了的果實落在地上的聲音一般,一個個頭顱就這樣被草原之神給摘了下來,雖然只是尋常的將士,可不過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北絨的將士就已經摺損了數百位。
“有刺客!”
刺耳的聲音劃破天際,北絨的將士這才發覺竟然有大周的敵軍潛入了內部,可他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那個在黑暗之中的兇手到底在哪兒。
早有人將此事稟告給了沈墨霽,沈墨霽眉頭緊鎖,“既然已經死了上百人,爲何連兇手的
臉都看不見?”
“末將無能,請太子殿下責罰!”
沈墨霽揮了揮手,知道此刻不是責罰他們的時候,“罷了,傳令下去,兩個小隊爲一組,且不可讓那人再得逞,大周的賊人便是想要擾亂我軍的軍心,不要上當纔是。”
“是,太子殿下。”
沈墨霽在營帳之中來來回回地踱步,他心頭有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似乎今夜要發生了不得的大事,可外面是那樣的靜謐,就連枝頭上的烏鴉叫都能聽得十分清楚,沈墨霽實在是想象不到,如今他的軍營裡竟然混進了刺客。
“太……太子殿下!”
這一回,沈墨霽的親兵幾乎是跌跌撞撞地到了營帳之中,“不好了,劉將軍死了!”
“你說什麼?”
劉將軍乃是此番出征的副將,那人竟然能夠不聲不響地殺死劉將軍這等高手,可見武功非同一般,更重要的是,劉將軍乃是副將,他死了,那麼軍心定然會得到一定程度的動搖。
那人好生歹毒的心思!
沈墨霽的眼前浮現出齊子軒那樣令人憎惡的嘴臉來,不知齊子軒從哪裡得到的高手,竟然在暗夜中偷襲他的營帳,不過這倒是一個好辦法,等到了白天的時候,他一定要令手下的高手混入蒼翠城中,殺齊子軒一個措手不及。
只可惜,他卻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外面的喧鬧聲開始逐漸響了起來,越來越多的噩耗傳到了沈墨霽的耳朵裡,沈墨霽暗道不好,想着倘若他再不出去安穩軍心,恐怕會人人自危,大家都認爲自己很有可能是下一個目標。
“殺!”
沖天的喊聲響了起來,正是齊子軒親自帶兵殺將了過來,原本以沈墨霽排兵佈陣的厲害程度,也不至於這樣快就被齊子軒給衝開防禦,只是草原之神的暗殺術實在太過於厲害,以至於北絨的將士軍心不穩,所以纔給了齊子軒可乘之機。
“都給本宮守住!”
沈墨霽連道,“衝!”
可是沈墨霽說的太晚了,因爲大周將士勢如破竹,早已經不是北絨將士能夠抵擋得住的,更遑論如今北絨的副將死了幾位,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如今除去沈墨霽這員大將之外,竟也沒有可以主事的將士。
沈墨霽浴血奮戰,就連身上都掛着濃濃的鮮血,也分不清楚這些鮮血到底是屬於他的,還是屬於大周將士的,然而他的眼前終究還是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是他的宿敵,沒有人比這個人更加了解沈墨霽,就算是沈墨霽本人也無法這麼透徹地瞭解自己。
他就是齊子軒。
齊子軒的劍上滴滴答答地流淌着鮮血,在暗夜之中顯得格外可怖,沈墨霽心頭微冷,果然這是齊子軒早已經布好的陷阱,不過不要緊,還沒有到最後的關頭,他便不可以輕易認輸。
“沈墨霽,事到如今,你還不束手就擒!倘若你還是反抗,休怪本宮不客氣!”
不客氣?
沈墨霽俊秀的臉上雖然沾染了血污,可還是一樣的動人,“你我本就是敵人,哪裡需要客氣?”
(本章完)